《兽人世界之南飞》第17章


宝拉的泪水似乎是流不尽的,可库斯已没有了为他擦拭的力气,他的眼睛不舍的望着宝拉,那只手却无力的垂了下去。
“库斯?”宝拉的眼睛睁的很圆,他有些不明所以,此刻更是手足无措。
方才还醒过来的库斯,现在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有一点生气的倒在血泊里头……
……
南飞回到竹屋的时候,便闻到一股冲天的血腥味。他惊讶的发现那漫延了一路的鲜血,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莫伦吗?
南飞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已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无法挽回的发生了……
他放下竹篓,有些紧张的顺着那一路血痕寻去,心里祈祷着不要发生什么事才好。
是宝拉家的房子?
很多兽人聚集在空荡的草地上,像是那次,欧伦受伤时的情景一般,但不同的是,兽人们之间已没了那时的无措与喧乱,此刻,所有人都低垂着脑袋,安静的站在那里……
南飞走过去的时候,众人一并转过头来看他,只是没有了曾经的仰慕与尊敬。
“就是他!他根本就不是神使!他的药有毒,是他害了族长和这么多的族人!”一名兽人愤怒的说道。
这群兽人很愤怒,像是要发狂的野兽,南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说,是他害了族长和族人?
他紧皱着眉头往人群走去。
人群分散开来,眼前的情象无比血腥又足够清晰,南飞很聪明,只是一瞬间,他便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几名兽人,安静的躺在血泊之中,这种安静,是失去了所有生命力的死寂。
那名被鲜血浸红的兽人,是库斯?
宝拉无声的跪在那里,整个身子埋在库斯已没有任何起伏的胸口。
旁边那翻倒的药箱,空了的止血药瓶……
那里装的是孤独草研成的药粉,他们?!
“南飞……”欧伦有些担忧的喊道。
南飞有些怔愣的看了他一眼,他的大脑有些发懵,但兽人们的怒吼又把他拽回了现实。
“都是他!他是部落的诅咒!是他带来了□□,害死了族长,我们要杀了他来血祭翼虎族部落,破除诅咒!”
“他不是!如果南飞是诅咒,我不可能活到现在!他的药早就用光了,宝拉是知道的!这些药不是南飞给的,是你们自己找的,不能怪南飞!就算没用这些药,他们因为血藤受伤,现在还会活着吗?”欧伦有些气愤的辩驳到。
他一向觉得南飞无所不能,可此刻的南飞,竟无助的湮没在族人们的责难之下,这是不对的,南飞并没有做错什么,他不可能让他们把南飞杀死!
只是他们的争吵,南飞一句也听不到。
生命,且不止一条生命,因为孤独草,他亲手研磨的孤独草,永远的消失了……
他的脑子像是炸开了一般,全世界一片模糊,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可同时,他又觉得清醒无比,心里静的可怕,静到不知道该作何思考……
他真的害死了人……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他应该感到委屈的,可他却不能为自己作一个字的辩护。正是因为他,这些鲜活的生命自此消失,包括他们的族长,被他当作弟弟的宝拉的伴侣、爱人……
他不想接受这个现实,只想让时间回到可以挽救的那刻,可他又很清楚的知道——这些人死了……
欧伦担忧的望着南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兽人们的理智并没有因欧伦的话而得到安抚,他们是简单的,比起来历不明的南飞,他们更看重自己的族人,尤其是作为领袖的族长,族长的意外逝去,对他们来说,如同一个国家骤然失去领导人这般让人恐慌。
南飞的拳头攥的很紧,指甲穿到肉里头,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也让痛苦更加明晰。
他的双目赤红,脸上却失去了表情。
宝拉的身子颤抖起来,埋在库斯胸前的头颅从未抬起,似是不想面对外界的一切。
南飞紧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只要你说,你想让我为他们偿命,我决不会说一个不字。”
“南飞!”欧伦紧张的喊道,他无措的看向南飞,又看向沉默的宝拉。
几名兽人走上前来,想要抓住南飞,欧伦的身子忽然变成那头熟悉的白虎,将他充满攻击力的利爪对向了自己的族人。
宝拉跪在满地的鲜血里,身子剧烈的颤抖着,慢慢的直起身来,可头颅依旧垂的很低,没有看向任何人,他沉默了半晌,最后歇斯底里的喊了声:“走!!”
欧伦闻言,身形一变,又恢复到兽人的样子。
兽人们沸腾起来,纷纷喊道:“让他滚出翼虎族部落!”
“不行,南飞不是兽人,他没办法在部落之外生存下去!”欧伦急迫的喊道。就算是兽人,游离于部落之外的,都很有可能会退化为野兽,更何况是毫无攻击力的南飞?
这就是部落对兽人的重要性。
南飞什么都没说。他沉默着从口袋中掏出一条由龙珠琥珀的果核穿成的项链,放到了地上。
这是宝拉心心念念的,今天终于被他找到了。
他转过身,越过人群,一步一步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南飞,你不能离开部落!”欧伦追了上来,是他把南飞带来了这个地方,南飞救了自己,他没办法看着南飞离开翼虎族部落,回到充满危险的森林!
南飞停住脚步,微微侧头,淡声开口:“照顾好宝拉。他现在很脆弱。”
不知为何,此刻的欧伦心里竟异常痛苦,似挣扎,却无从选择。
南飞双腿继续往前迈进,他孤独且坚强,他是个男人,有自己的选择,他痛苦,自责,却不能彷徨,无助。他害了人,却不能任由自己堕入黑暗,他还得活下去。
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活下去。
南飞走远了,欧伦却还站在原地,他忽然高声喊道:“你怎么办?”
南飞听到了,却没有回应。
他怎么办?
这次是真的离开了,这片最先接纳他、收留他的土地。这段日子,就像是镜中花,水中月,他享受着这个世界的宁静与美好,可是这一切只不过是场极易破碎的梦。他来了,又走了,他见证了这个部落因他的草药变成现在这副凋零残破的样子。
可既然宝拉不要他偿命,他就还得往前走。
直到找到办法,离开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
☆、雨夜出走
就像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样。南飞穿着他的黑夹克,牛皮靴,背着他的大背包,里头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证明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又有着另外一些本土的东西,证明他在这里生活过。
南飞有些漫无目的。
兽人世界那么大,他该往哪儿走呢?懒得再动脑子想,反正他对这个世界也不了解。
已经走出了他所熟悉的那片规划于翼虎族部落的森林,南飞有些疲惫的坐到了厚厚的落叶上,把沉重的背包放到一边,从旁边的大树上折下一根细枝,把叶子揪秃了,将它立在了地面上。
看它往哪个方向倒吧,它倒哪儿自己就去哪儿,听天由命,绝对不改。南飞心累的想到。
西边?不行。那不是要回翼虎族部落的节奏吗,回去找死啊?
重来!
再次竖起那根木枝,等待它会往哪个方向倒……
南边?听莫伦说过,往南走,便会到达森林与草原相接的地方,那里曾是翼豹族的部落。只不过翼豹族已经灭族了,说是因为什么兽神的诅咒,但照南飞想来,那应该是一种兽人们对付不了的自然力。
再往南,比草原更远的地方,是一片沙漠戈壁。也就是莫伦采沙棘果的地方。
莫伦,他现在应该还在翼蛇族部落吧,还没来得及与他告别,自己就要走了。想到自己也许再也见不到那个冷冰冰的大个子了,南飞的心里有些空洞和酸楚。可是见了又怎么样呢?虽然莫伦是翼豹,可他毕竟是在翼虎族部落长大的,更何况,库斯与莫伦关系还不错,他会不会也像他的族人们一样,责怪怨恨自己呢?
南飞越想越烦闷,心里还有些隐隐的恐惧。谁怪他他都不怕,唯独莫伦,想想他都觉得难以接受……
算了,南边不行,再重来!
北边……那不是翼蛇族所在吗?要是往那边走,会不会碰到莫伦啊?不会,莫伦是靠飞的,大鹏展翅,一日千里,不像他,像只蜗牛似的,靠两条腿慢悠悠往前爬……不考虑这个,单是什么翼蛇族也让他消受不了啊,那可是真正的蛇窝,想想就没拧?br /> 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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