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猫[重生]》第18章


厚脸皮如崇善,不知怎么的,耳尖竟然有些发热。
邢应苔自然看不出崇善此时的窘迫和暧昧,他放下书包,说:“我这次英语试卷的完形填空又错了一大半,有几个想不明白,你帮我看看吧。”
崇善说‘好啊’,心中还在震惊,自己刚刚想说什么?
我最爱演戏,最爱骗人。你嫌弃我吗?你喜欢我吗?
给邢应苔讲题时思绪还在到处乱飞,他一边骂‘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还错?’一边后悔,刚刚为什么没真把那两句话问出来。
邢应苔去崇善家,十有八九会看到崇善在电脑或书本面前写字、发呆。后来崇善反驳自己不是发呆是在思考,可邢应苔觉得好像没什么区别。
等邢应苔和崇善关系更进一步后,邢应苔就问他,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天天在家待着,还能有钱赚。
崇善嗔道:“什么叫在家待着,我每天都在学习好不好。”
邢应苔‘啊’了一声,不置可否。
崇善反问:“你觉得我是做什么的?”
“大概是作家吧。”邢应苔小心翼翼道,“有一次,我看到有人给你寄书,好多本。而且你每天都在看。”
崇善说:“是,但也不全是。你很想知道吗?”
邢应苔坚定地点点头。
崇善笑着逗他,道:“知道有什么用,我就是我啊。”
邢应苔说:“感觉很厉害,想告诉我的朋友。”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能告诉其他人。”崇善说,“更不能用来吹牛皮,哈哈哈。”
邢应苔面红耳赤:“你说话真讨厌。”
崇善想了想,道:“我呢……我一开始是做翻译的,太累。写了几本小说,发现赚的不少。现在就写小说多点,翻译少点。”
邢应苔问:“写什么小说?”
崇善道:“不告诉你。”
然而后来邢应苔还是知道了小叔的笔名。十几岁的邢应苔曾经虚心请教,凑过去压低声问:“为什么叫‘三千人’这个名字?”
崇善微微一笑。
就在崇善以为自己会听到一系列引经据典、旁征博引时,崇善以一种略显散漫的语气说:“因为……因为后宫佳丽三千人,哈哈!唉,当初本来想叫‘坐拥三千佳丽’来着。”
听到这个名字,邢应苔就有种不妙的感觉,他翻着编辑送给崇善的样本书,问:“我能带回去看吗?”
“小伙子,”崇善道,“你成年了吗?没成年,就不要看了。”
邢应苔说:“可是……我们班有的同学也在看你的书。”
“是吗,”崇善不甚在意,摸了摸邢应苔的头,说,“那也不许你看。”
可这口头上的劝阻怎么能阻止少年一颗热切的心?邢应苔原本以为崇善是从事电脑软件行业的,直到今天,才发现全都错了。他转而发现,原来同班同学讨论过的作家,就是和自己十分亲密的小叔,心中的兴奋简直要像气球一样爆炸,好像得知了天大的秘密。所有人都不知道,唯独自己是特殊的。
当然崇善的工作和笔名都是禁止告诉别人的,但这不妨碍邢应苔偷偷去书店买‘三千人’著的书,并且当天晚上躲在被子里,打着手电悄悄看完。
看完后第二天再兴冲冲的到崇善家,炫耀似的说他看完了某某小说。
崇善总是夹着一根笔,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问:“然后呢?”
“……还挺好看的。”邢应苔夸道,“可你为什么要写……那种东西……”
崇善便笑:“什么东西?翻云覆雨,香词艳调儿。怎么样,写得好不好看?”
“我说了好看啊。”邢应苔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把我写到小说里?我也想当主角。”
崇善思索一阵,道:“也不是不行,应苔,英抬。一方英烈,支手抬天,也很好啊。”
邢应苔一怔,抱怨道:“我名字就两……就三个字,你错了两个。”
“傻小子当真傻,难不成用你的真名?”
“咦,哦,你……你怎么骂我?”
崇善勾了勾嘴角,抬起他纤长的手指,轻轻戳了戳邢应苔的左胸。
“因为你这心一个窍都没有,”顿了顿,十分含糊地说了句,“让我媚眼抛给瞎子看。”又怒道:“不骂你骂谁。”
第17章
后来邢应苔偶尔会想,自己到底为什么和崇善亲近。
不光是邢应苔在想,邢家所有人都在想,想的和他有出入,他们更好奇崇善为什么会喜欢邢应苔。
毕竟崇善看上去和蔼可亲,内里最为排外狂躁,说他有心理疾病,决不是为了哄骗外人,可崇善怎么就对邢应苔百依百顺,死心塌地的?
等邢应苔年龄更大一些,自己慢慢发现了三个原因。
一是崇善本人博学多闻。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崇善的成就光辉耀眼、遥不可及,那就是吸引飞蛾的火焰;二是邢应苔的身世与崇善相似,两人同病相怜,总有点相互慰藉的依赖感;三是……当然是崇善不露声色的主动勾引。
两人之间相差二十几岁。
邢应苔怎么可能逃得了。
博士生学业枯燥,压力又大,发不出文章真是急得年轻人一夜生白发,指天痛骂,连跳楼的都有,可想而知学者其中艰辛苦涩。
邢应苔也不免于此,每日七八点钟就到学校枯坐,如同修习一般,往往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不起身,坚持到晚上六七点钟。要是赶到截稿期,通宵达旦都是有的。
这天下午五点钟左右,邢应苔接到了室友陈半肖的电话。
陈半肖道:“我今天去单位,本来想给招财绝育的。”
邢应苔一愣,说:“好啊。不过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陈半肖道:“我看你心急如焚,当然顺手帮个小忙。”
“原来你是这样一个好人。”
陈半肖怒道:“我当然是这样的好人,你才发现?”
邢应苔就不再废话,问:“然后呢?”
“没做手术。”陈半肖说,“招财病了。”
邢应苔一愣,问:“什么?什么病?”
他早上出门时看招财还好好的。
“干呕,浑身无力。”陈半肖说,“我给它做了检查,没发现有问题,但也没敢给它做手术。”
怎么看出一只猫浑身无力的,这个问题邢应苔没问,只是说:“我知道了,今天我早点回去。”
陈半肖知道邢应苔学业繁忙,所以五点多才给他打电话,以免耽误邢应苔太多事。
邢应苔收拾一下书本,背着书包匆匆回家。
因为是跑着回来的,刚开门还有点喘。陈半肖打开门后,邢应苔深吸口气,一边喘一边问:“怎么回事?”
陈半肖努努嘴,指着邢应苔的房间,说:“我暂时也不清楚。它跑你床上躺着了。”
邢应苔放下书包,看到床上一大坨,轻声唤:“招财。”
招财抬起脑袋,‘喵’的一声,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它走一步晃一步,直到‘咚’的一声靠在邢应苔身上,才用脑袋顶了顶主人的手心。
邢应苔皱着眉,摸了它两下,问跟着过来的陈半肖:“怎么吐的?”
陈半肖摸摸下巴:“……也没吐什么东西出来,查了半天,它肚子里连毛球都没有,除了体重超标,都很健康。”
邢应苔就说:“可能是被吓到了吧。”
之前招财去宠物医院反应就很激烈,还咬过荀欣的手。后来拿回家养,邢应苔自己带它去医院,招财就很乖了。
邢应苔想了想说:“等你上班后,我再带它去医院,顺便交钱。”
陈半肖说:“好。”
顿了顿,笑嘻嘻对着招财道:“公公,你一只小母猫都没勾搭过,真是可怜。”
说完这话,自己先愣了一下。陈半肖表情古怪,不再多说,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邢应苔听陈半肖说招财吐了,怀疑是不是最近为了给它减肥,饮食控制的太严苛。
于是当天晚上邢应苔开了招财喜欢的罐头,加了点温水,观察它食欲如何。
歪在邢应苔身上好几个小时的胖猫闻到罐头的味道,很虚弱地站起身,抖了抖毛,蹲在床上,一动不动。
邢应苔见招财不过来吃,很为难。想了想,他甚至把招财的饭碗端到了床上,放到招财的嘴边。
尽管口中分泌出大量的唾液,招财还是扭过头没吃,只可怜巴巴地看着邢应苔。
邢应苔腾出手揉揉它的肚子,发现它腹部柔软,便放下碗,起身离开。
招财大急,心想这次玩大了,好想哀求邢应苔不要走,又想装作若无其事吃几口罐头。可它是怕了要被绝育的事,只好老僧入定般端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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