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猫[重生]》第20章


陈半肖看了看邢应苔的手腕,又看了看坐在他手腕上胖了不知几倍的猫屁股,轻声叹了口气。
由于陈半肖半路受伤,当天晚上邢应苔煮了赔罪的面条,亲自端到陈半肖的狗窝里。
陈半肖大悦。虽然邢应苔这么多年了会做的饭清一色只有面条,他也没嫌弃。
这面条是赔罪的面条,碗当然由邢应苔刷。在等陈半肖吃完的空闲时间里,邢应苔坐在陈半肖杂乱的书桌前,目光随便一看。他就看见了一段耀眼的红绳,在陈半肖杂乱的书桌上很是醒目。
邢应苔拿起来,问:“这是什么?”
陈半肖一抬头,又低头,说:“月老红绳。”
“……”邢应苔说,“你还信这种东西。”
他还以为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才会相信。
陈半肖说:“我感情太不顺了,只求来年一帆风顺。”
眼看邢应苔不以为然,欲拿红绳逗跟过来的招财,陈半肖急得大喊:“这绳花了我五十两银子,你可不许让招财咬。”
邢应苔一愣,仔细打量这红绳,发现没什么特别的,心想怎么能值五十块呢,很是莫名其妙。
他也没说陈半肖上当受骗,只点点头,问:“你要送给荀欣吗?”
陈半肖一听荀欣的名字就来气,他放下筷子,说:“不送。我说,你们怎么都这么讨厌。”
邢应苔听陈半肖语气很差,以为他恼羞成怒,刚要说话,就感觉到腿部的重量。
招财不知又怎么了,似乎是听到什么让它气愤的人或事,它猛地跳到邢应苔身上,踩着他的大腿。因为招财耷拉着耳朵,很容易就能看出它心情低落。
邢应苔伸手摸摸招财的脑袋,要说的话也就没说出口了。
今年冬天少雨,天气逐渐变冷后,气候也越发干燥了。邢应苔渐渐觉得鼻子很不舒服,经常咳嗽,而且持续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好转。
眼看症状越发明显,邢应苔不得不抽空去医院检查。医生仔细询问了一些情况,看着他的检查报告,然后说,你鼻子难受不是因为天气干燥,而是猫毛过敏。
听的邢应苔一愣。
原来邢应苔本来就有鼻炎,一感冒就会犯。后来养了招财,只要招财蹭他的脸,邢应苔就觉得痒。不过由于痒的程度不严重,他一直没往过敏那边想。
真没想过是猫毛过敏,眼下反应这么厉害,他还能养招财吗?回家的路上一直发愁,不知道如何是好。
让他送走招财,此时看来似乎是不可能了。在邢应苔心里,招财这么听话的猫,不仅是宠物,更像是小孩。偶尔发发脾气,实际上驯顺温暖。
邢应苔开始考虑要不要把招财的毛剃了。但天气逐渐变冷,南方也没有暖气,剃了毛很容易感冒啊。
问了问陈半肖,陈半肖也说,人家都是春天掉毛的时候剃,很少有冬天剃毛的。
邢应苔就没动手。他本以为硬抗一段时间,等身体适应了,过敏的情况会好转,可没想到反而严重了点,甚至要吃抗过敏的药。
邢应苔这边因为过敏苦苦忍耐,可一点都没嫌弃招财。
因为邢应苔偶然发现了一件很奇妙的事,让他一下子不舍得怪招财了。
以往……大概是懒,招财几乎不像其他猫那样喜欢舔自己的毛。偶尔用爪子擦擦脸就算很勤快的了,毛乱了就跑到邢应苔面前求它给自己梳毛。
毕竟招财是上完厕所都让邢应苔帮它擦屁股的猫。
但不知怎么的,最近邢应苔经常看见招财蹲在阳台上舔自己的毛。它表情很不情愿,但舔得又用力又认真。到后来它几乎是有空就跑去舔。
也是在最近几天,邢应苔第一次发现招财吐了毛球。
它吐得很难受,一开始像人一样剧烈咳嗽好几声,呕吐时几秒钟的窒息让招财颤抖,吐完后才能叫几声。它的声音本来很难听,吐完了却变得虚弱,‘喵喵’叫着,往邢应苔怀里钻,极尽一切可能撒娇耍赖。
邢应苔摸摸招财的头。不知怎么的,他从心底冒出来一个荒谬的想法、他觉得,招财很有可能是看自己过敏难受,所以才自己舔毛。
这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不过,像是招财这样灵性的猫,也不是没有可能。
第19章
十一月中旬下了一场雨,天气变得更加寒冷,让人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南方。
邢应苔在床上写论文,招财照旧趴在他身上睡觉,间或醒了,便迷迷糊糊地朝邢应苔撒娇。
邢应苔任由它蹭,也不动,只很安静地看书。
等招财清醒过来,它就踩在主人的身上,用脸用力蹭邢应苔的脖子。因为太用力,所以几乎从他身上掉下去。
邢应苔伸手扶住招财的后背,道:“别闹。”
招财不听他的,一边继续蹭,一边从口中发出嗲得不得了的叫声。它把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后腿在空中不可控制地胡乱搔弹,张口谄媚地舔主人的下巴。
邢应苔被它舔的不舒服,又觉得好玩,再没心思写论文。他放下书,支起腿,把招财放到腿上,一人一猫面对面的看着对方。
邢应苔仔细看着招财的脸。
当初收养招财时,邢应苔和所有人一样,都觉得它好丑。怎么会有这样丑的猫呢?
黄澄澄的眼睛,眼瞳细得像是一条缝。养到现在,没有了当初纤细的小身体,身躯反而长且粗壮,后背宽厚,一把摸上去,都是肉。
看上去好像更不像样,但邢应苔竟然越看越顺眼。就算拿其他美得天仙一样的猫和他换招财,他也不换。
这样想着,邢应苔不由地摸了摸招财的胡子,还有耳朵。
他把招财养的很好,招财换牙掉的几颗牙邢应苔全都捡到然后收了起来。甚至连它跑闹时掉落的胡须都保留抽屉里。招财的二十几根胡子,他全都一一摸过,像是挚爱音乐的人抚摸自己的琴弦,小心而温柔。
摸完胡子,邢应苔抬眼看它的眼睛。
招财的眼睛是黄色的,阳光充足时瞳孔细得像是一条缝,天色昏暗就扩得很大。
此刻它的瞳孔几乎占据整个眼瞳,显得格外温柔。因为看的仔细,他连招财眼旁的毛发都看得清楚。
这一看之下,邢应苔不由轻‘咦’了一声,他用食指碰碰招财的眼角,突然说:“你这里……真像崇善。”
原来招财眼角边有两块很小的纯黑色毛,正如人类在皮肤上长出的痣一般,因为这里的色块很小,所以邢应苔一直没有发现。
邢应苔摸着它眼角旁像痣一样的毛,听不出情绪地说了句:“招财,你不会是人吧。”
听得这话,招财浑身一僵,而后猛地放松。它尾巴胡乱抽打,从两腿间自下而上盖住,遮挡自己的腹部。招财好像有点慌,刚刚明明竭尽可能撒娇打滚,此刻却翻了个身,打算离开。
邢应苔从后搂住这胖猫,抱到怀里,他仔细凝视招财眼角的黑色斑点。
就在招财不知所措地在空中缓慢挥舞四爪时,邢应苔突然亲了亲招财眼角附近。
招财的爪子停了,它扭过头,愣愣地看着邢应苔。
“如果你是人的话,”邢应苔又亲了一下,说,“一定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邢应苔很爱他的猫,但很少做过于亲密的动作,总要招财讨好哀嚎,他才肯伸手抱抱它。
捏捏耳朵就算很亲密的了,也根本就没亲过什么地方。
招财‘喵’的一声,反应过来时,尾巴已经摇得要飞起来,最终紧紧勾住邢应苔的手臂。它扭过头,伸长脖子舔邢应苔的脸,口中发出咆哮。邢应苔一怔,向后避了避,他听着招财撒娇的声音,产生了一种错觉,好似自己此刻怀里抱着的是一只花色的猪。
正在这时,客厅传来推门的声音,陈半肖用手指转着钥匙圈,十分悠闲地走进寝室门。
他朝靠近门口的邢应苔房间探头,说:
“哟,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邢应苔放开招财,没理他的逗趣,只说:“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陈半肖一愣,笑嘻嘻地说:“无事献殷勤,你想做什么?”
“明天不是你生日吗?”邢应苔淡淡道,“所以今天提前请客。”
邢应苔说的是陈半肖的阴历生日。按照陈半肖老家的习俗,不过阳历生日,只有阴历回家跟父母团聚。
而陈半肖身份证上写的是阳历生日,一般的同事只记得他身份证上的日期,陈半肖也不点明,乐得每年过两次生日。也就只有邢应苔这种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才会知道陈半肖的阴历生日。
陈半肖大为感动,连连点头:“好好好。大恩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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