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风月闲书》第4章


百里玉树见问情难得如此主动,又怎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顺势揽住问情的腰,笑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悠闲地朝重雪殿的方向走去,直接将暗中潜伏的人忽视。没人注意问情的衣袖中掉出个东西,一缕微不可见的青烟在青华殿外散开……
重雪殿,各路使者皆为城主家的千金贺寿道喜,人都到齐了,唯不见梦回山庄少庄主百里玉树前来。
坐在首位上的夏侯渊目光有意无意看向大殿门外,身旁的萧何也似是看出了什么,便起身告退。
折花煮酒
走出重雪殿的大门,萧何便往青华殿的方向走去。却没看到,在重雪殿的上方,两个神仙似的人儿正在屋檐上,恍若天外飞仙。看着走出重雪殿的萧何,二人相视一笑。问情轻抿了口杯中酒,弯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看着百里玉树道:“似乎比在下想像中要有趣的多。”
百里玉树手中把玩着一枝红梅。闻言,朝问情翻了个白眼,玉指挑起问情的衣襟,“死样,这回本公子可得做回看戏的人了。”
“那又是谁来陪在下演这场戏?”问情淡淡的将他的手拨开,语气格外轻柔。左手微抬,笑意越发遥远。
百里玉树定定地看了看这个一直被自己死缠着的银发人儿。如雪般的发随风扬起几缕,恍若狐仙般的容貌也越发缥缈。
瞬间,百里玉树心底浮起一丝强烈的不安,没有任何前兆的恐慌。绝美的脸上不见了平日里洒脱,魅惑的笑意。薄唇抿紧,下巴削尖而显苍白。恨恨地看着笑的依旧那么温和的人儿,用尽毕身的力气将他紧紧抱住。下巴搁在问情的肩上,冷冷道:“我陪你演这场戏!天上人间,九幽黄泉。我陪你到底了!但若有一日,你忽然消失了,即便是阿鼻地狱,本公子也必会揪你出来!”
“呵呵,”问情笑着轻拍他的背。这一次,没有将他推开。
望着天际那方血色,淡淡的语气似是承诺,“在下非妖非仙,怎会忽然消失。即便是消失,也是会告知于你的。不然,若是你哭脏了在下轮回的路,在下找谁哭去?”
这回百里玉树也笑了,“那便让你往回去的路走,本公子便在路的尽头等着你来。你不来,本公子便不走。”
夕阳温柔,天际的暮光有如世界末日般的颓废之美。
在重雪殿的上方,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儿定定看着对方。然后,无声地笑了。如此坦然,如此另天地为之失色。
百里玉树一抖他那墨色长袍,领口处的金丝绣边儿在暮光之下很是尊贵。脸上扬起一如既往的狐狸般的魅惑笑意,“问情,本公子这样会不会让殿内所有人都拜倒在本公子的袍下?包括那夏侯渊?”
问情睨他一眼,风清云淡的笑道:“夏侯渊?在下其实也甚是好奇,那御雪城城主同你究竟有何过往?”
百里玉树脸色有一瞬的僵硬,却又笑的魅惑之极,“定是本公子长的倾国倾城,如玉砌成。那死鬼便迷上了本公子,还欲对本公子用强……本公子的一世清名啊……问情,你可得为人家讨回公道!”嘟着红唇,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生不忍。
只是,问情是何等角色。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拎着他的衣领落于地面。开口道:“在下倒是奇了,不知百里公子清名何在?”闻言,百里玉树气的咬碎一口白牙,却又无可奈何。
问情看着他变换莫测的脸色,忽又闻到其脸上还有淡淡的酒香及眼敛处的不明液体,无奈笑道:“去把脸上的酒洗干净了,莫丢了在下的颜面。”
百里玉树无奈翻个白眼,撇撇嘴悻悻走到池边,细细将脸洗了一遍。转过身子朝问情一笑,若清水芙蓉般,貌美倾城。问情手上一动,上前为他理了理前额的湿发,道:“该进去了。” 毫无意外的,二人的出现确是引起了众人的反应。似乎还听到杯盏磕碰桌子的声音,百里玉树笑的愈是祸国殃民,举手投足间无限风流。牵着问情的手向大殿内走去,尊贵的气势也显露了出来。
“本王迟到了,望城主大人切莫怪罪才好。”弯日的眉眼越显那狐狸样儿,绝美的脸上也笑的愈是倾国倾城。
听到此人自称本王,众人不由疑惑了。夏侯渊不愧是一城之主,一脸谦和的笑,起身相迎。
别人或许不知道,而他,又怎会不知?先皇生前所封的安逸王爷不正是他吗?先皇宠爱雪颜公主,天下皆知。连带着其子也一并破例封了王爷,可见一般。
“下官以为王爷多日劳累,定是累极。便不曾让人去青华殿唤王爷前来,怎可怪王爷迟到?”语气不卑不抗,笑的很是和善。夏侯渊刚过而立之年,一身雪色裘衣,温润的容颜一双看尽世间沉浮的眸显得极为不搭却又异常合适。
“夏侯城主的好意本王甚是感动,只是令千金的生辰,本王又怎可失了礼数?”说话间,手执玉盏已走到夏侯兰衿身前,轻轻一笑,道:“小兰衿越长越绝色了,多年不见,可好?”
夏侯兰衿脸上浮出一抹羞意,却也大方道:“玉树哥哥能来兰衿的生辰,兰衿已是欢喜。兰衿过的很好,不知玉树哥哥可好?”
“衿儿,不得无礼!”夏侯渊脸色一沉,“还不向王爷行礼?”
兰衿见父亲不悦,曲膝轻拂衣袖,“兰衿见过王爷,王爷金安。”
“呵呵,”百里玉树脸上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城主何需如此多礼?本王与小兰衿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正欲往下说,身后的问情轻移莲步,温雅的眸子一片无奈之色,“王爷,再不入席,酒可要凉了。”
百里虽然有些诧异,却也不显露出来,笑着将兰衿扶起,“玉树哥哥过的也是极好的。”那笑如此让人心动,只是未及眼底。眸光转向夏侯渊的时候,唇边多了一丝讥讽,只是一瞬,恍若错觉。
轻扶问情的手,入座。席间,夏侯渊总是不经意间瞥向百里玉树身旁的问情。问情也总是额首,予其一笑,清雅含香。
百里玉树也似是察觉到了,手拿一块点心递于问情口中,“多吃些,待会可别饿着。”
问情淡淡一笑,坦然就着他的手吃下。如此场景,赏心悦目。只有上位的夏侯渊眉头紧锁地看着二人,眼中闪过思绪万千,其身旁还站着一身戎衣的萧何。
问情手执玉杯,习惯性地转着杯子把玩着,对百里轻声道:“青华殿周围的那些人现在怕是已经倒下了吧,萧何发觉定会跟夏侯渊说明。现在已引起他们的警觉,动手已是不便。”转而又轻轻笑道:“那东西不如便由我去拿吧!”
闻言,百里玉树手一顿,媚惑的桃花眼一片清冷。淡淡地语气听不出喜乐,“你……怎知我来此的目的。”
大殿内一片奉承之声,百里独自喝着酒。眼中一片迷蒙,不知在想什么。
【在下身边尚缺一个丫环,以你百里的姿色,定可招来更多的生意,何乐而不为?】
问情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笑意,“御雪城的雪美则美矣,却多了一丝不属于人间的寒意。在下何苦?”
淡淡抿了口酒,又道:“三年前我便已知晓,三年后无意间来到临安,见你肤如脂玉,指尖泛着红色光泽,身子竟也有股异香。已是‘玉嗜‘之身。三年你能挺到现在已不易,若再不找其母蛊……临安城的桃花你怕是见不着了。在下身边尚却一个丫环,以你百里的姿色,定可招来更多的生意,何乐而不为?”
百里玉树愣愣地看着问情。良久,脸上似笑非笑,说:“问情,原来我竟从来不懂你。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亦是如此。”
问情笑意不改,道:“懂与不懂又如何?你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看着大殿外消失的身影,百里玉树笑了,喃喃道:“问情,为何你总是这般淡漠。却又终日一副温雅和煦的面容,任谁也猜不透你。究竟什么才是你所在意的?”
走出重雪殿,外面夜已深沉。看了看远处乎明乎暗的灯火,问情回首,想了想,还是飞身离去。
三更天的时候,问情才回来。百里玉树没有睡,躺在软塌上嗑了一宿的瓜子。
见着问情回来了,也不起身点灯,笑道:“问情,没有你。本公子睡不着。”
问情挑眉,凉凉瞥了一眼满面倦容的百里玉树。满室异香愈浓,无奈地笑了,“怎就不问我找着没有?”
百里玉树无所谓地一笑,“若是找着了,怎会这般晚归。你安然回来,便是好的。”
问情叹了口气,抚着百里冰凉的手,淡淡道:“母蛊,怕什已不在了。”
“嗯。”百里玉树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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