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花开早 +番外2篇 by 桔桔 (穿越时空)》第6章


江楼抿着唇忍笑,小王爷低下头时那不屑至极的一撇嘴角可没逃过他的眼睛,看来,这小子不仅对下蛮横,对上也嚣张得很哩。 
“朕听说今儿个在广安大街,你纵奴行凶,殴辱监国侯,毁其车驾,伤其随从,可有此事?”皇帝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昭棠,后者扯了扯唇角,点头道:“确有此事。” 
“哦?”九五之尊的眉头拧出一个川字,一拍桌子,斥道,“浑帐!在天子脚下肆意妄为,你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这一声“浑帐”惹得江楼笑出声来,心想皇族子弟果然是上行下效,连骂人的话都代代相传。 
所有人齐刷刷地朝他看过来,李昭棠的眼神好象要将他生吞活剥,江楼暗叫一声糟,然而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低声道:“对不起,我错了。” 
李昭棠一脸恨不得马上晕倒的表情,当朝天子本来就不甚白皙的面孔更是黑得像锅底一样,两只小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他,问道:“何人如此放肆?” 
李昭棠端着茶杯的手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轻描淡写道:“新买的奴才不懂规矩,冒犯之处,臣弟代他赔罪了。” 
李明瑾的脸色依旧阴沉,道:“这等愚笨之人,留他何用?” 
摆明了就是迁怒,言谈之中的杀意连江楼这条迟钝的神经都感觉出来,李昭棠脸色也变了,转向江楼斥道:“大胆,还不跪下!” 
江楼梗着脖子,脑中灵光一动,对李明瑾拱手道:“吾皇万岁,小人昨晚夜观星象,发现紫气东来,祥云中有福星高照,天佑我朝,方才斗胆窥视皇上面相,果然福瑞圆满如天人临世,气宇不凡,小人以为是我朝千秋万代的福祉,心中欢喜,才忍不住笑出声来,请陛下治罪。” 
一席马屁拍得龙颜大悦,眯着眼道:“想不到你还懂这些?” 
旁边的李昭棠哭笑不得,捧起茶杯挡住嘴唇,俊脸一阵青一阵白。 
看不出江楼斯文俊秀的一个人,说起谎话来像吃大白菜一样简单,昨晚?昨晚明明两人在帐中缠绵,他哪来的功夫夜观星象?何况那天空阴得要滴出水来,能看见星星才有鬼! 
江楼脑子飞快地转着,拼命回忆高中学过的历史知识,一边绞尽脑汁地想,一边挑着拣着说:“史书记载……啊不,是我夜观天象,本月十五便会有月食出现,而当晚陛下后宫将诞下龙种,史官……啊不,是天象说,此子命格出尘不凡,来日必为一代明君……” 
一直绷着脸的皇帝忍不住微笑着点头,转向李昭棠道:“延妃快临盆了,若能产下皇子,朕实在欣喜。” 
“恭喜陛下。”李昭棠浅笑着一拱手,打了个哈哈过去,继续听江楼胡吹乱侃。 
“天象……那个……”江楼有些卡壳,要命,听这一段时他正和同桌抢桃子,好象动乱了一番之后还是怎么地,不过为了保命他决定报喜不报忧,接道,“五月十七,为定国安邦大吉之日,此日……定国号为‘永召’,从此国运昌盛、百姓富足……天下大治。” 
李明瑾不住地点头,似乎怒气全消,道:“本月十五若真有月食,朕必然重重赏你,若敢妄言欺君,就等着灭九族吧!” 
说罢,起驾回宫,留下松了一口气的江楼和满脸不自在的李昭棠,面面相觑。 
沈默了半晌,李昭棠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本月十五……就是你的死期了!浑帐……” 
看着他气得语无伦次的样子,江楼心里漫上一股暖意,抓起他的手凑到唇边轻吻,低声问:“你担心我?” 
“滚!”李昭棠恶狠狠地吼了一句,转身要走却被江楼从后面抱住,暖暖的气息拂过腮畔,柔声细语道:“我说有月食就一定会有,若万一没有,你一定要杀了那史官给我陪葬。” 
李昭棠侧过脸来,疑道:“你信口胡言,关史官什么事?” 
修长的食指点住他的双唇,江楼转过他的身体,笑得神秘兮兮:“我说的都是真的哦!” 
“改国号的鬼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李昭棠咄咄逼人地问到他脸上来,“当今君王无道,民不聊生,岂是改个国号就能根治?”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江楼抓抓头,无奈道,“谁让我当时没听课呢?” 
李昭棠瞪了他一眼,问:“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尽说我听不懂的话?” 
“你相公。”江楼答得顺口,被李昭棠当胸一掌打得生疼,还嘴硬道,“苍天,我怎娶了只如此泼悍的小辣椒?!” 
“你!”李昭棠气红了脸,还真像一只半生不熟的辣椒,江楼越看越爱,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低喃道:“小棠……小宝贝……哥哥真是疼不够你……” 
露骨的情话配上色眯眯的表情,饶是李昭棠这样身经百战的情场浪子也禁不住脸红耳热、手脚发软……明明是个刚破了童子身的嫩雏,怎么能如此直接而深刻地挑动着他的春情?李昭棠喉头一阵发干,突然想起什么,霎时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吞吞吐吐道:“你说的……那个月圆之夜……会发作的……会发作的……什么散……解药拿来!” 
支唔了半晌,最后一句倒是中气十足,江楼绽开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心里却开始打鼓。 
月圆之夜,一定要想办法再度攻陷李昭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花开早·惊驾·完…… 
花开早·夜来风雨声 
第二日,便是十五。 
江楼折了段秃枝,在地上划拉来划拉去,排兵布阵。 
要做、要在上面做、要让李昭棠相信那个“极乐散”,从而一直让自己在上面做。 
时间紧迫,任务艰巨。 
李昭棠早朝回来,脸色很是难看,想来是当着满朝文武挨了斥责,一回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发了通脾气,不过经历了昨日书房里的教导,他倒是没再拿下人出气,打碎了几只玉雕了事。 
儒子可教,江楼十分欣慰,不过,从小王爷防他如防狼的戒备来看,今晚想得手,难上加难。 
“江少爷。” 
循着声音望过去,发现李昭棠的贴身侍童小满在拱门处探头探脸,他站起身来,拍拍下摆,问:“有事吗,小满?” 
小满一脸惧意地四下看看,悄声问:“江少爷,你和王爷怄气了?” 
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江楼低叹了声,问:“他又怎么了?” 
小王爷的脾气真是六月天说变就变,上一刻晴空丽日,花红柳绿,下一刻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任谁也摸不清他的情绪走向,一般来讲,本色论者认为这是直白白赤裸裸的震荡波动,阴谋论者则称此为华丽丽假腥腥的高调炒作,至于江楼,只是满脑子想着何时坐庄赌小王爷的变脸周期……通杀的机率比较大。 
小满咽了口口水,声音压得更低,道:“主子一回来,把书房里能砸的全砸了,还不让奴才们收拾,现下又把自己关在卧房里,谁也不理,眼看着午膳时候都过了,奴才们怕主子气坏身体,又不敢……咳……江少爷……” 
你确定他不是在减肥?江楼脑中闪过这个恶质的想法,低头看小满一脸不安与心焦,他抿着唇想了片刻,决定无视自己正在隐隐作痛的半粒良心,装出一脸无奈的样子,对小满说:“我只怕……他见了我……会更加烦厌……” 
小满张着嘴,呆呆地问:“江少爷……主子不是很喜欢少爷么?” 
江楼沉痛地抬起头,对着天空长叹一声,摇头道:“以理断天下事,不尽其变,以情断天下事,亦不尽其变。昔时他待我如宝玉明珠,今日,已弃如蔽履,唉!都怪我没本事,连个男人也留不住……” 
一边忍住喷薄欲出的笑意一边随口念出八点档弃妇的传统台词,神情幽怨哀愁,比烟花更寂寞,比海水更深沉,比晴空更明媚,比那个什么更忧伤…… 
小满果然被震住了,顺应天意地接口道:“公子有何难处?小人不才,愿尽绵薄之力。” 
江楼扶着额头,小心翼翼地收紧罗网…… 
“小满,我虽然爱他如命,毕竟是个男人,有些事……做起来实在勉强,总是扫他的兴,所以……” 
字斟句酌地挑拣着恰当的表达,既想令人意会又怕带坏小孩子,江楼正支支唔唔地组织语言,小满却一拍手,笑道:“江少爷是说行房时主子进出得不畅快吧?这个好办,包在奴才身上。” 
江楼目瞪口呆,嘴角一阵抽搐,突然想起这小满算是李昭棠的心腹,平时寸步不离的,想必出去拈花惹草时也带在身边,闺房之事,不懂才怪。 
呼吸间有淡淡的醋味,蜇得他胸口都痛,不由得咬牙暗骂:臭小子李昭棠,今晚江某人要替天行道,为那些被你狎玩过的男男女女报一箭之仇! 
怒火猛烧气冲牛斗,江楼疾行至李昭棠房前,抬脚踹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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