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群又嚷了起来,“船也烧起来了!快点聚到塔那边!”
闵玧其看着周围的人撇起嘴,“从刚才开始到底发生什么了?”
“五山送火。就是在五座山上,点燃字型或者图案形状的火堆……你看”白井指着正在燃烧的“船”,“那个就是船,刚才燃烧了‘大’和‘妙法’。传说中,饮下火光照映的水或者酒,可以治百病。本来是一位法师为了驱散疾病而举办的仪式。不过,也有说是为了盂兰盆节时祖先的幽灵们回地狱的大锅而举行的。”
“哎~还挺有意思的。”
“也就是说这附近有很多幽灵了?”郑号锡感觉肩膀在发颤。
“怎么可能。”
“这之后还有跳舞的环节。”
。
一直到五个图案都燃烧过后,四个人在条盂兰盆舞的人群外观看。白井把郑号锡骗进队伍里后,就退了出来,让郑号锡在队伍里不知所措。
“老师,你其实很腹黑吧。”金南俊看着正想办法要跟上周围人群动作的郑号锡,笑了出来。
“作为给他的惩罚,刚才的。”
在跳完盂兰盆舞后,四个人又跟着人群来到了河边。大家要在河边放河灯。四个人买了四个之后,郑号锡又自费买了一个。
“呜哇!!!”郑号锡看着闪耀着灯光的河流,不禁为这个瞬间和过去人的雅趣而感到震撼。大家的河灯也都各不相同,在宽敞的河流中,流向远方……可能由于祭典就要结束,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注视着飘走的河灯,寄托着自己对逝去的人的想念。
白井蹲下身,将河灯放在河里,看着它缓缓离开自己的手边,“……妈妈。”
金南俊和闵玧其对视了一眼,也蹲下身把河灯放进河水里,双手合十,“希望我们的公司能顺利运行!”
喂,你们拜错人了吧?郑号锡挑了挑眉毛。
“哦!前面那个!好大啊!”金南俊发现了一只很大的河灯,沿河往下流走去。“等等我。”闵玧其也跟了上去。那个要多少钱呢?
郑号锡蹲下身,往白井身边挪了两步。虽然四个人也挺好的,不过,两人世界也不错。“给你,我还买了一个。这个,送给星山先生吧。”
“哦。”白井接过郑号锡给的河灯,轻轻地放进河里。
“……”她不高兴吗?为什么脸上?啊,这些灯,是要送给她妈妈。她很喜欢妈妈,所以才感觉不舒服吧。
白井的妈妈因为意外,在白井18岁的时候去世了。之后,因为不喜欢父亲的做法,向奥田总编所在的《落云舍》投稿,签约后一直过着隐居的生活。看她爸爸那个样子,一点都不像为人父的模样。因为一直被关起来写作,存在感低,最信任的人也意外身亡而被人忽略的白井,只有妈妈才是她的依靠吧。
“白井,我……”
“你喜欢我吗?”白井双手抱住双腿,看着从面前流过的河灯。
郑号锡突然被白井的直球弄得不知所措。她是在告白吗?
“当然了!!”
“我昨天,看到折井先生和她的未婚妻坐在一起,好像特别幸福的样子。所以就觉得……和你交往也不坏。”
“……”
“郑号锡?”
过了十分钟后,等河里的河灯基本上都流走完了之后,郑号锡才醒了过来。
闵玧其再一次踢了一脚郑号锡,“你这家伙真没用。”
“啊!玧其哥!很疼的啊!”
【“和你交往,也不坏。”】
“……嗯?”闵玧其看着郑号锡眨了眨眼睛,“郑号锡!你给我再晕个试试看!”
白井站在一旁肠子都悔青了。她是不是说的太直白了,该再委婉点吗?
“我当然愿意!不如说我超级愿意的!!”郑号锡满血复活地站了起来,像个小巨人一样。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我愿意!
☆、28
28
金南俊和闵玧其准备回去了,韩国那边还有很多事情。他们商量好,很快会跟郑号锡联络,早些发出消息,做准备。郑号锡也不着急,说没问题。在上出租车之前,金南俊把郑号锡叫到身边。
“号锡,我给你说件事情。”金南俊抱住郑号锡的脖子,回头看了眼闵玧其,“这个,”金南俊掏出手机,找到一张照片,“那天你把她的外套扔给我们之后,从里面掉出一张纸。它掉下来的时候就这样……好吧原来不是这样的,我好奇翻开看了。玧其哥制止过我。”
郑号锡看着金南俊眨了眨眼睛。我该做什么表情呢?
“然后,”金南俊接着说,“那张纸其实没什么,就是寺庙里的签纸。她抽签的运气真不咋地,是大凶……跑题了。它背面有个号码,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看看认识不认识。”
郑号锡看着金南俊的照片,摇了摇头,“不清楚,这个电话号码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如果你不知道的话,会不会她在瞒着你什么。因为昨天晚上,我半夜睡不着,去外面买饮料的时候,看到她在走廊里跟谁打电话。声音听着很生气。”
“你脑洞太大了,我们可是整天都待在一起的,她能有什么瞒得过我。”
“……算了,你小心。我好心给你提醒的。”
“你赶紧走吧!在这里真烦人!”
郑号锡把金南俊推进车子里,然后看着出租车驶离酒店。拉过自己的箱子,回头看着刚从大堂结完帐的白井。他早知道的。郑号锡早就知道白井有秘密,这人不会说谎。但郑号锡不想刨根问底,自从上次把她逼的精神疯狂之后,郑号锡就不想逼着她说话了。她不说的事情,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早在之前,郑号锡曾怀疑过,白井怎么会有自己的钥匙。她后来告诉郑号锡,是星山还在世的时候偷偷给白井配的,如果有什么危险了逃跑用的。
危险?她一个作家能有什么危险?
“他们走了。”
“你不是等着他们走了才出来的吗?还好意思说。”不过白井给金南俊的书上签了名,算作补偿。因为她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郑号锡坐进又驶进来的一辆出租车,“走吧。”
郑号锡不想再问了。
两人坐在出租车上,和以前一样,会说些话,但很平淡。完全没有恋人的感觉。
郑号锡感觉到白井的过去是她绝不想启齿的。他也不知道白井昨天为什么会说那种话。她的表情和眼神都非常认真,应该不是在骗自己。
也许真的是因为开窍了?也许是害怕自己和南俊他们回韩国吗?自己跟他们的感情更好?
两人下车到车站。郑号锡取了车票。把行李放到架子上后,郑号锡一下子坐到椅子上,“啊~回家的感觉真好。”
白井突然瞪了一眼郑号锡,赶紧把头扭回来,将行李放上架子,“天气变凉快了。”
回答的文不对题。
“你会不会觉得孤单啊?如果我回国的话。”
“嗯?”白井坐在郑号锡旁边,笑了笑,“当然会。”
“真的?”
“一个人生活当然很觉得很寂寞。”
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
新干线开动了。
白井低头在手机上搜索着什么,非常安静。郑号锡的内心却一点都不平静。
刚开始是很高兴。她说出那种话,不正是喜欢自己的表现吗?自己成功了。但仔细去理解她话中的意思,郑号锡又感到很失落。她是在看了周围人结婚后,不想一个人,才对自己那么说的。不喜欢孤单,而自己正好就在她的身边。她会不会根本就是从需求上来选择自己的?
郑号锡实在按耐不住他心中的疑问了,“所以说,你跟我表白是因为你不喜欢孤单,才说的?你根本不喜欢我?”
白井惊讶地看了看周围,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你说话不会挑地方吗?”白井把手机放下,“我很感谢你在我孤独的时候陪在我身边,但我不会就这么以身相许好吗?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随意的人?”
“我,我不是……”现在轮到郑号锡语塞了。
“我最近做了些事情,让你起疑了吗?”
“啊……不是,我……”
白井低下头,“我还是希望你相信我,我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也是真心地,喜欢你。之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
“你能现在就把那些秘密告诉我吗?”
“……不行。”
她只是那样看着我。像是虔诚的信徒在乞求上帝一样。我看着她的眼睛,看到了很多的混沌。我根本不能从她的眼神中读懂她的秘密,太多的杂乱包裹着它们。我觉得,她可能也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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