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第10章

唐衣满脸通红的把黄曦扒拉下来：“你明明听到了！”
“哇你终于想通了吗！！”黄曦立刻转身找手机：“你等着我给我哥打电话！！”
其实唐衣那句话说出口就后悔了，他与黄子琛相交不深，可也能看出他对自己并不感兴趣，本想黄子琛必定会拒绝邀约，自己也就顺着找个台阶下了，可是没想到黄子琛竟满口答应了下来。
再次相见，气氛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尴尬。
黄子琛这次一改冷峻，在席间与唐衣主动搭话，相谈甚欢。黄曦在一旁不明所以，一个劲的起哄。最后闹够了，带着一脸促狭的笑容离开了，还美名“把空间和时间留给两个人共处。”
“黄先生……”唐衣在黄曦离开后开口道，“我不明白。”
“嗯？”黄子琛抬眼看他，“你不明白什么？”
“我想你应该是对我没有多大的兴趣的吧……”唐衣的没有直视黄子琛的眼睛，只是低下头把玩手中的杯子。
“唐先生对我也没有很多的兴趣，不是么？”黄子琛笑道，“那你约我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果然。
还是被看穿了。
“唐先生对方先生的工作了解多少？”黄子琛下颌微动，示意唐衣回头，唐衣顺着他的动作，却只捕捉到一个残影。
“……”唐衣转过头来，“你认识方宇？”
“不仅是认识，还是，竞争对手。”
唐衣顿时头疼起来。
他知道方宇有派人跟着他，他做的每件事都会事无巨细的被禀告给方宇。而他约黄子琛的目的，也不过是费心思让方宇吃一点醋，报个小仇，痛快一下。他隐约感受到黄子琛对他有兴趣，但并不是那种兴趣。
原因居然在方宇身上。
“唐先生我有个提议……”黄子琛身体微微前倾凑近唐衣，这种姿势在远处看来，如同一个亲昵无比的亲吻。
“什么？”唐衣抬头，余光从玻璃墙上看到一丝反光。
“和我，演一出戏吧。”
方宇本来在气定神闲的品着红酒脑海里YY着“正确捕捉唐衣的办法”，当接到侦探传过来的照片的时候，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
“给老子盯住他们！！！我十分钟之内到！！！”方宇甩下电话穿上外套出门，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转手又给顾惟卿去了电话：“老顾你快给我滚出来！！你能不能管住你的人？！管不住我替你管管！”
“老方怎么了啊……”顾惟卿完全在状况外。
“黄子琛跟唐衣出去开房了！！”方宇坐上车向司机报上地址，“你行不行？！！”
“卧槽啊……”电话那端的顾惟卿一下子蹿了起来，“在哪儿！！！”
于是在这个稀松平常的夜里，两个为霸一方的男人，从不同的地方出发，奔向一个共同的目的地——捉奸＇？＇。
十六
“原来竟是这样。”唐衣和黄子琛一起进了房间，在听了黄子琛阐述的前因后果后，仔细的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恐怕不单单是因为方宇吧？”
“嗯？”黄子琛随后扯开领带扔在门口，又紧接着把外套扔了过去。
演戏要演的像一点……
这点唐衣和黄子琛的想法倒是出奇的一致，唐衣见他的动作，自己往卧室的方向走了两步，然后把自己的外套和T恤扔到了地上。
“方宇的朋友我不清楚，”唐衣推门走进卧室坐到了床上，“但是我觉得，你不应该仅仅是竞争对手，或者说，亦敌亦友？”
“……我算是知道方宇为什么放不开你了。”黄子琛走了过去膝盖跪在床上顺势推倒唐衣，“这么聪明，一直跟在他背后默默无闻，可惜了啊。”
“是啊，所以我跑了啊。”唐衣大大方方的把双臂环在黄子琛的脖子上，“黄老板考虑一下雇佣我？”
“哈哈哈我可不敢……”黄子琛低头，气息与唐衣交融，只要再低一点点，就能碰触到对方，“话说，该来……”
黄子琛话音未落，房门就猛然被推开，两个一脸煞气的男人大步走了过来。
“……了吧。”他继续把话说完。
方宇和顾惟卿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黄子琛把唐衣压倒在床上，衣衫散乱一地。
方宇看到这一幕脸咣叽就黑了，大步过去就要把黄子琛揪下来，却被顾惟卿抢了先。
“黄！子！琛！”顾惟卿咬牙切齿道。
黄子琛一脸笑眯眯的模样：“顾总怎么了？今天这么闲专门跑来坏人家好事？”
他不提还好，这下提起，还无半点悔意，顾惟卿转过脸去看方宇的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顾惟卿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
“哎呀方总也在，失礼失礼。”
方宇没心思搭理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唐衣。
见方宇没有搭理自己，黄子琛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顾惟卿拉了出去。
“行啦我的祖宗，”顾惟卿冲着浑然不知自己躲过一劫的黄子琛道，“闹腾我就算了，闹腾到方宇头上了？你不知道老方宝贝唐衣到什么地步？”
“刚好碰上了……不过演一场戏罢了。”此刻的黄子琛褪去了人前的那副冷漠的精英摸样，看着顾惟卿的眼神有些若有似无的妖娆，“怎么，心疼了？”
“…。。哎哟我的祖宗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顾惟卿赶紧捂住他的嘴，“你不想在某个街巷角落发现我的碎尸吧？”
黄子琛舔了一下顾惟卿的手心，顺势缠上他的身体，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房卡刷开了旁边的一间房门：“谁让他最近一直让你加班加班加班……”
“还有……其实我开了两间房。”黄子琛笑着，如同一只狐狸。
“真是……”顾惟卿被他推搡着进了房间，无可奈何，却又在无声纵容着他的放肆。
这个狐狸一般的男人啊，是自己的爱人啊。
这厢的二人恩恩爱爱甜甜蜜蜜，一墙之隔的方唐二人却没这么温馨了。
“唐衣，我给你太多的自由了。”方宇在那二人离开后，亦步亦趋的靠近仍坐在床上的唐衣，“游戏结束。”
话音未落，整个人如同猛虎一般扑倒了唐衣。
唐衣的衣衫已经被黄子琛拉扯开——为了做戏更加逼真，黄子琛甚至在他身上掐了两把造成类似吻痕的红印。
方宇直直的吻了上去，不，并不是单纯的吻——或许，用咬这个词才更加合适。
唐衣看着压在自己身上肆虐的男人，顺从的让他动作，并没有丝毫的抵抗，只有在实在难耐时才发出小声的呻/吟。
待方宇剥光了二人的衣物，把唐衣抱到自己的身上时，唐衣才开口：“方宇，这就是……你的界限吗？”
方宇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
“我不能被别人碰，一旦碰了，我就脏了，再没有你追逐的价值了，是吗？”唐衣全身光裸的被方宇抱在怀中，姿势暧昧，但是眼中却未有半分情动。他目光澄澈的看着方宇：“而你，是我的拥有者。你可以拥有很多的人，你从来不会考虑作为私有物的‘我’的感受是不是？”
方宇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动作。他甚至不敢直视唐衣的眼睛。
“我在你的眼里到底是什么呢，方宇？收藏品？宠物？或者……一个玩物？”
“如果今天我真的跟别的男人上了床，你恐怕会就此消失……。”
“不是！！”方宇猛然抱紧唐衣。
温热的肌肤相贴，却没有半分暖意传到心里。
“你是……你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呢？方宇？”
方宇却无言以对。
“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不必依附你生活！我不是你养起来的宠物！！”唐衣用力挣开方宇，积蓄已久的矛盾终于爆发出来，“你只当我在闹，在故意折腾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错在哪里？！！”
“我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是平等的。”
“你是喜欢我，可是你的喜欢，跟喜欢一只猫，一只狗又有什么差别呢？”
“方宇。我也会伤心，也会难过。”
“我是不是从没告诉过你，我喜欢你？”
“但是来不及了啊……。方宇，我也累了啊。期望一次次落空的感觉，太痛苦了。”
“我也是，有底线的啊。”
唐衣旁若无人静静的自言自语，字字句句却直敲方宇的心。本来高涨的欲望一点点的冷却，慢慢地，就冷到了心里。
他们本该是一对爱侣，却为何，闹到了今天这样的田地？
唐衣就在自己的怀里。
但是方宇却觉得，怀中的这个人正在一点点的逝去。那是他无法抓住的流逝，也是会让他痛苦一生的深渊。
“唐衣……”方宇无法抑制拥抱住他，紧紧地，更紧一点。
“嘶……方宇，你是想勒死我吗？”唐衣这个时候反而笑了出来，眼里是挥之不去的哀伤。
“……”方宇只是沉默的放开了唐衣，仔细的地看着他，良久。仿佛是终于下定某种决心一般，穿上衣服起身，离去。
唐衣怔怔的坐在那里，如同一个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