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nderful day(愉光)》第17章


于越看见了他的动作,却没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接着之前的话题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学驾驶?”
“也不算突然吧……”杨光回过神,动了一下,面向他侧过身,“我只是觉得,以后要在店里工作,不会开车的话很不方便。”
杨光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理所当然,似乎对他来说学驾驶、考驾照、然后最终回到4S店去工作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件顺理成章地事情,就好像于越一开始那么期望的一样。
于越突然就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手里香烟的过滤咀在碰上嘴唇的时候微微停顿:“你已经决定了?毕业之后回店里来?”
杨光点头:“我觉得你说得没错,我既然对这行有兴趣,又多少还有点天赋,不去努力一下就实在太可惜了。”顿了一下,他抬眼向于越看过去,再开口之前下意识地抿了抿嘴:“而且……你在那里,我也不想走远,所以……就这样了。”
于越在杨光说话的时候一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他能清楚地看见他眼里流露出的深思熟虑,以及藏在最后那句话的腼腆之中的不移坚持。他突然就觉得杨光在从他身边离开的这一个多月里长大了许多,从一个有点娘气、遇到事情只会逃跑的小男孩儿变成了一个与他的年纪逐渐相符的思想成熟、思虑清晰,并且兼具着积极行动力的男人。
这也正是于越觉得杨光应该成为的样子——或者说是他期望他成为的样子。于越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杨光在他眼里是极具魅力的,无论是作为一个自己曾经悉心照料的弟弟,还是仅仅作为一个普通同性。
然而更令他心情波动的,还是杨光最后那句话中隐含的情愫,那种浅藏在腼腆之下的毋庸置疑的喜爱之情浓郁而纯粹。就好像他所有的感情都用来喜欢于越了——因为喜欢他而成长、因为喜欢他而努力、因为喜欢他而去思考自己的未来并且逐渐成为他所期望的样子——他喜欢的样子。
心中实在无法不被一种油然而来的喜悦和幸福感填满,于越看着杨光,眉心忽然一展,失笑着脱口问道:“你就这么喜欢我?”
杨光被他问得一怔,晶亮的双眸在微弱的光线下一阵闪烁,于越立刻就知道他脸红了。
但他并没有就此别开眼神,反而翻身跪坐起来,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我就是喜欢你,我不是开玩笑。”
说完他趁于越还没反应过来,飞快地探身过去在他唇上印了一个浅吻,本想像之前那次一样轻轻碰一下就离开,却不料刚要抬头后脑勺却被于越用手稳稳地托住。紧接着他就势回吻过来,四片嘴唇尚未分离就更深地胶着在了一起,于越的气息更是铺天盖地地整个向他倾覆过来。
这是杨光从未设想过的情况,他下意识地想逃,但在于越的控制下却全无办法。他只觉得他所有的感官仅剩下与于越的纠缠——唇舌吸吮缠绕、心跳此起彼伏——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五分钟……或者更久,当于越终于松开他的时候,杨光已经重新平躺在床上,整个人除了呼吸,几乎找不到一点其它的意识。他全身滚烫,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水,目光笔直却又迷离地望看向于越,嘴唇微张着喘息。
于越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带动喉结一阵上下耸动。接他着长舒一口气,在杨光轻轻挪动身体向他靠过来的同时用托在他脑后的手向前抹了抹他的发顶,而后顺势盖住他的眼睛,闷着嗓音说了一句:“睡觉!”
第11章 第十章
'很多年之前,在我还不到二十岁的时候,我的性格很急躁,也十分容易冲动。也正是因为这样,于快死的时候我才会去绑架杨光,那种以命换命、以牙还牙的逻辑是我当时为人做事的信条。
后来因为错过了那次火并而走回正途,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慢慢意识到冲动的坏处,因此一度有意识地学着调整;再后来认识谢天,多多少少也受了他一些影响,到如今这个年纪,一时脑热的冲动行径可以说已经很不多见了。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那天晚上在宾馆,当杨光再一次凑过来亲我的时候,我是真的冲动了。那种情况很难形容——情感上有点触动、情绪上有点兴奋、感官上有点刺激、行动上有点条件反射。
我当时真没考虑过这一吻对杨光和我的关系究竟会带来怎样的变化,而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却正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投射出的震惊与欣喜交织出一种隐藏着胆怯和不确定的幸福与希冀,兴奋,但又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顿时就觉得自己心软了,同时没来由地心疼,那种细微却密集的痛感似乎很轻易地就瓦解掉了我心里那些懊悔与纠结的情绪,让它们在很短的时间内转化成了一种妥协——就像有一种惯小孩儿的心理,因为舍不得他难过,所以“好好好”、所以“买买买”,只不过在我这里就变成了对杨光的一系列默许:默许他喜欢我、默许他吻我、默许他对我的所有期待。'
今年的春节相比往年要早,所以杨光学校的考试也比往年提早了一个多月,于越到的那天,杨光已经考完了当年所有的科目。不过由于考试成绩还要一个多星期才能出来,而放假必须得在那之后,因此他还是比于越晚了十天回去。
回城的那天杨光起了个大早,赶了最早的一班车,但没让于越来接站,只跟他说好了回来之后直接打车到4S店,晚上再一起回家。但他到的时候于越却不在店里,杨光看看手机见时间还早,就打算先把行李放在车装部再给他打电话。
年底本来是店里最忙的时候,但今天是周一,又赶上中午,所以操作间里人并不算多。不过大约是手里活儿压了不少,几个熟识的工人看见杨光都只顾得上草草打个招呼就又埋头于手里的工作。
杨光见状赶紧把行李拖进办公室,心想着一会儿还能出来帮忙搭把手。谁知进了办公室却发现夏宇在里面,正扒在桌上不知道写些什么,听见门响也没顾上抬头。
杨光心里好奇,把行李拖进来往沙发旁边一放就朝他走过去,同时叫了一声:“小宇哥。”
夏宇这才抬起头来,看见他先是一愣,然后眼睛一弯站起来,暂时搁下了手里的笔:“杨光?什么时候回来的?放寒假了?”
“嗯,刚刚才到。越哥让我直接过来,晚上再一起回去。”杨光点点头,走到桌边才发现桌上铺着好些请柬,而夏宇刚才就是在写这个。
“哦,那你等他一会儿吧,他早上和谢天带人去提车,差不多就快回来了。”小宇听完了解地点头,同时重新坐回去继续写请柬。
杨光见状应了一声,同时歪着脑袋探身过去看他写字,等到看清了内容,下意识地压低了嗓音问道:“谢哥的生日宴?他今年多大啦?”
“三十九。”夏宇头也没抬地先答了一句,而后抬起笑弯的一双眼睛看他,“不过等过完生日就整四十啦。”
杨光被他的语气表情逗得会心一笑,顿了一下又问:“那小宇哥你呢?三十岁有吗?”
“还没,”夏宇摇头,“我比于越大一岁,今年二十九,明年冬天才够三十。”
杨光闻言显得吃惊,先是嘀咕了一句:“越哥比你还小啊?”然后在心里默算了一下于快和于越的年龄差,最后迟疑着点了点头。
夏宇见状脸上笑得更开:“他那种长相本来就比较吃亏,还整天皱个眉头,当然显老。”
杨光觉得夏宇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又点了头,然后拖来一张椅子坐下,帮着夏宇把写好的请柬放进信封。他一边装一边大致数了一下,差不多九桌人,心里好奇就忍不住问了一句:“就这么多人吗?差不多九桌,小宇哥你是打算办九备一?”
“不是啊,”夏宇摇头,“人数我是算好的,正好九桌,没有备席。”
“……为什么是单数?”杨光觉得奇怪,印象中一般人过这样的大生日,酒席不是都会凑双吗?
“因为今年正好也是九周年,”夏宇顿了一下,回答的时候稍稍露了几分腼腆,“谢天说周年一定逢九才过,反正时间也差不多就正好一起办了。”
杨光听得似懂非懂,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夏宇说的是什么周年,两只眼睛顿时睁得滚圆:“你和谢哥……已经在一起九年了?”
夏宇点点头,而后干咳了两声,起身去给自己和杨光各倒了一杯开水,似乎不太习惯跟人当面聊到这个话题。
杨光看出他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也不再多问,只是一言不发地拿着一只信封,心里多少生出几分欣羡的意味。
夏宇倒完水回来看见他这幅表情,突然想起什么,想要发问却又担心杨光尴尬,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开了个玩笑:“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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