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哀歌》第5章


涡裕恍枰此谎郏浪裉旃煤貌缓茫忻挥胁豢摹?br /> 林灿燃一直是内疚的,他曾不止一次向吴昊凡说抱歉,得到的回答却永远是,我甘愿。
可是这三个字没有令他释然,只有满满的心疼,随着时间,一点一点从心里溢出来。他对自己说,林灿燃,你要很爱很爱吴昊凡、要比他爱你更爱他才行。
然后,春夏秋冬复而返,夏又至。
那是林灿燃高三那年的夏天,他们俩的关系最终还是被林家父母发现了。
那天,夫妇俩买了新车临时决定去接孩子放学,却发现孩子出了校门就直接上了辆与回家方向完全相反的巴士,内心生疑一路尾随,直到看见小巷里拥吻的两人时,夫妇俩差点没背过气去。
当晚林灿燃挨了人生中第一次打,林爸拿着扫帚抽他,扫帚断了又去拿晾衣杆,一向护着他的林妈也没去阻拦,坐在沙发上边哭边骂。林灿燃被他爸抽得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听着那一口一个的“恶心”、“孽障”,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个夏天,林灿燃也第一次站在了人生的岔路口,面对父母坚决的态度、和他与吴昊凡的感情,林灿燃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后者——“就算你们打死我,我也不会离开他。”他如是说——这个听话的乖乖仔骨子里有的叛逆和决绝,是林爸林妈没有想到的,气急败坏的夫妇俩决定干涉到底。
他们把林灿燃反锁在房间里,为他办理了休学手续同时计划送他出国留学,当然,为了避免吴昊凡继续“纠缠”自家儿子,夫妇俩抱着“希望对方家长也能好好管教管教自家孩子”的心态找到了吴昊凡的奶奶,结果,孙子上夜校的谎言加上同性恋的打击,让这位久病的老人再也承受不住,躺在病床上一命归西。
林灿燃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大雨倾盆的下午。
那是他时隔半个月后第一次见到吴昊凡,隔着被父母用木板钉死的窗户看见他跪在自己家的大院里,浑身湿透的他显得那么狼狈无助,可是扯着嗓子吼的那些话,却比轰鸣的雷声更加清晰坚定——
“林叔叔!林阿姨!我是吴昊凡!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也不看好我和灿燃的感情!可我不会放弃的!即使即使我因此失去了我奶奶我也不会放弃,我没办法放弃!朴叔叔、朴阿姨,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再没有林灿燃!!!”
声声的呼喊撕心裂肺,林灿燃站在窗边,哭得比窗外的暴雨还汹涌。
学生时代的恋爱,是世间最纯粹的,他们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带着对爱情最懵懂的定义去爱上一个人,无关家室背景、无关车房月薪,只要能手牵手走过樱花飘落的校道、亦或者在睡前收到对方的甜蜜短信,便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那些生离死别、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最容易感动这个年纪的人,在他们眼里,那种为了爱而不惜一切的决绝是对爱情最好的证明;在他们心里,爱,就是最至高无上的东西。
只要“爱”能自由,多冲动都是值得、多坚持都会无悔。
于是,他们在那个大雨倾盆的下午,决定私奔。
林灿燃以“同意分手去国外留学”为前提获得了父母“单独见吴昊凡一面”的允许,两个人在林灿燃的卧室里坐着,林灿燃握住已经几近崩溃的吴昊凡的手,说出了他的计划——
出国当天,林灿燃会在登机之前以上厕所为理由避开父母视线,逃出机场打车去长途客运站与吴昊凡汇合,两人先坐当时最早发车的一班大客离开这个城市,然后再慢慢决定要去哪里。
“要在一起就只能这样了,”他对他笑笑,哭肿的眼睛有些难看地弯起来:“昊凡,反正我们连杀人这种事都瞒下了,还有什么做不到?”
吴昊凡闭上眼睛,眼泪混着头发上滴下的雨水在脸上毫无章法地淌,在离开之前,他给了林灿燃一个用力的拥抱,声音嘶哑:“是,我们一定会平安。”
浮瑞节的欢乐气氛果然很感染人,就连年过半百的木子婆婆都换上了大红色的套裙,挽着穿咖色格纹西装的木子爷爷跟着□□的人群一起唱唱跳跳,整座小镇都是欢声笑语,□□的队伍穿梭在小镇的每个角落,画着小丑妆的乐队演奏出欢腾的音符,脖子上挂满花环的舞者们在人群里轻快舞动,时不时摘下一个花环抛向□□的人群。
林灿燃完全high了,扯着吴昊凡一路蹦哒,乐队演奏的曲子不会唱他也跟着瞎嚎,一口大白牙在阳光下闪亮亮的,无忧无虑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觉得快乐。吴昊凡牵着他,帮他挡着身边偶尔撞过来的人,跟他一起随着音乐轻轻摇晃。
什么是自由?
此时,此刻。
什么是爱?
牵手,并肩。
□□的队伍在黄昏时分到达自由骑士广场,这里,是整个乌托镇看晚霞的最佳地点,开阔的天际线边缘是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天地万物都变得金灿灿的,风吹得广场两旁的银杏树叶沙沙作响,欢快的音乐声也终于舒缓下来。
晚秋的浓情瑰丽像蜜糖一般在心底化开,你在这样的温暖霞光里去看身边的人,目光也一定会变得温柔起来——吴昊凡就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身边的人——看他的白西装被晚霞染成了绯色,脖子上挂着的花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看他因为一路兴奋而红起的耳朵尖,发梢处的细密汗珠莹莹闪亮;看他出神地望着天边的风景,然而再缤纷的云朵都不及他眼角挑起的斑斓流光……
“昊凡,我觉得我们好像生活在电影里。”林灿燃兀自开口,眼神却依然盯着那火一样的晚霞。
吴昊凡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下文。
“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书上说,私奔,就是和爱的人一起逃跑。我当时觉得那是多么疯狂啊,直到遇见你。”林灿燃转过头来,那双挑起斑斓流光的眼睛,此刻却格外干净明澈:“我人生中经历过的最美好、最不安、最心痛的事,都是和你有关。那些事情我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不可思议,包括私奔这件事,到现在我也觉得这很疯狂,可是不同的是,我现在认为的疯狂不再是因为私奔本身,而是因为,明知道它很疯狂,我们却义无返顾地做到了。”
吴昊凡淡淡地笑起来,低头握住林灿燃的手,十指相扣:“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爱,本来就是没有理智的、疯狂的事。”
轰轰烈烈到极致,却是为了平平安安。没道理,却也最在理,多疯狂啊,不是吗?
晚霞即将散尽,接下来是酒会时刻,人们趁着最后一点余晖的光亮开始散去,广场边缘,那个穿着白西装的男生和身边穿着黑西服的少年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们握着彼此的手,在熙攘的人群里并不起眼,可他们珍惜这样的平凡。
“昊凡,我们俩都穿得这么正式,感觉像是要去教堂结婚呢。”穿白西装男生打量了一眼两人的衣服,嬉笑着打趣。
“恩,那正好啊,择日不如撞日喽。”穿黑西服的少年扬了扬下巴:“不过乌托镇没有教堂,要不就在这儿吧,当着天和地、当着镇上的一砖一瓦、一树一花宣誓。”
“咳咳……”白西装男生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吴昊凡先生,你愿意——”
“我愿意。”
“喂!我还没说完呢!”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愿意。”黑西服少年眼神真挚:“你呢?”
华灯初上,夜色温柔,乐声缱绻,酒香扑鼻,爱与自由都在,生活恬淡平安,白西装男生的回答,我猜,你应该能知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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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哀歌,是酸涩后的回甘
晚饭过后,店里的客人开始渐渐多了起来,我拿出一沓便签纸和一支笔摆在吧台上,这是我特有的点单方式,客人们自己写下名字和要点的东西,再撕下来贴到一旁的小木板上。当然,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有创意,只是因为我人手不够。
“没想过再雇一个人么?”说话的人是木子婆婆,如今的她已年过八旬,走路都颤颤巍巍的却还不忘时不时过来坐坐。
“您就别明知故问了。”我低头清洗着手中的Shaker。
木子婆婆轻轻叹了口气,提笔写下了要喝的酒,一把撕下拍在了木板上:“人呐,总要尝试着走出来。”
我关水龙头的手一顿,看了眼婆婆满是皱纹的脸,抿了抿嘴,重新拧上水龙头的同时撕下了她刚刚贴上的便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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