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情》第33章


“埋骨此处,自可长看山水了。”一声长啸传来,三五人跃进院中,为首一个,须发皆白,虎视眈眈。
莲心将二人护在身后,“菱儿,你带藏剑先走。”
藏剑上前一步,“我是少主的护卫,无论如何,也该是我留下来。”
“你们……”乐菱泪眼婆娑,“是要我内疚死吗?”
“大家一起留下来。便不用争了。”那老者笑道,掌风灌满衣袖,“薄媚仙子,久仰大名啊。”
无论是藏剑还是莲心,连日的奔波,都已让他们耗尽了力气,纵使再能拼死从这轮手下逃脱,往后又能走多远呢?
她从不知道,这个江湖对魇魂教的恨意那么大,大到时隔十几年,依然人人喊打。
“究竟,为了什么……”
“哼,受死吧!”
莲心同他们打斗起来,乐菱拉着藏剑,“藏剑姐姐,你真的不能再勉强了,快走吧。”
“少主……”
“别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乐菱打开门,将她向外推去,却有一个人接住了她,乐菱一看,几乎没把眼珠子掉下来,“殷儿。”
木殷怒目瞪了她一眼,二话没说,将藏剑放在一边,挥舞着铁骨鞭就冲了进去。
乐菱愣了两秒,转头去帮他们。
有了木殷这支生力军,莲心的压力陡然缓解了,不出手不知道,出手了乐菱才发现她的武功并不弱,一招一式,都是有条有理,显然是出自名师。
“殷儿。”
木殷不理她,可手上的鞭子大约是把敌人当做她来抽了,那老者挨了她一鞭,身上绽开一道血痕,接连往后退了几步。
莲心趁势唬道:“殷儿妹妹,咱们其他兄弟们来了吗?”
木殷道:“说话便到!”
那老者见势不妙,不甘心地瞪了他们两眼,转头便走。
严阵以待了一会儿,见他们果然走远了,莲心舒了口气,乐菱凑上去,喏喏地叫:“殷儿……”
“你叫我干什么,我认得你吗?”
乐菱知道她还在为自己上次迷晕了她生气,“对不起。”
“哼,还说是朋友,有这样每次都离我远远的的朋友吗?”
“我是怕……”
“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这不是你们江湖人总挂在嘴上的吗?”
乐菱摸了摸脑袋:“对不起。”
“殷儿妹妹。”莲心微笑着上前:“多谢你来帮忙。”
木殷扫了她一眼,“客气什么。”转身去扶藏剑,“走吧,这里不能呆了。”
“往哪里去?”
“水上。我在溪边包了一艘船,咱们顺葑溪而下,便能汇入钱嘉湖,到了钱嘉湖,便有四通八达的水路,要往哪里去,你们决定。”
“这样……也好。水路的确隐蔽些。”
没有多余的东西,莲心同乐菱拿了武器跟在后头,莲心问:“殷儿妹妹。你从局外来,这一路,江湖上可怎么样?”
“我可不懂你们江湖上的事,总之,便是喊打喊杀的,哪里都要抓你们便是了。”
乐菱又忍不住了,“你这样跟我们在一起很危险。”
木殷瞪大了眼睛看她,乐菱被瞪得心虚,喏喏道:“好嘛,我不说就是了。”
“我不来,难道看着你们被抓吗?”她撇了撇嘴,“不过,你们那姓韩的对头,倒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谁也找不到他。”
莲心沉默了一下,“他一定躲在某个地方,等着出来给我们致命一击。”
“那韩凛说同他断绝关系便同他断绝关系,心肠也是够狠的,那可是他自己的儿子。”
“为了明哲保身,他什么不能舍弃呢。”莲心道:“否则,我们也不用花这么多年的时间来谋划扳倒他。”
“可惜魇魂术的法子已经在韩卓身上用过一次了,再要用到韩凛身上他便有所准备了。”
“哪怕是他没有准备也不能那样做,你只知你的心法比他完整,怎知他执行邪路到了什么地步,或许压过了你,也未可知。”
“姐姐说的是。可不这样做,还能如何揭露他盗取魇魂术的事呢?”
莲心平静道:“只要他从洞里出来了,总有办法叫他现出原形。”
沉默着行了一段路,便到了溪边,树荫下果然系着一艘船,外表看着极为普通,内里却很是精致,药物食品,应有尽有。
“这船,得花好些银子吧。”乐菱摸摸软榻上的皮毛。
“又不花你的钱,管那么宽干什么。”
乐菱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木殷将藏剑放下,跳上甲板砍断的绳子,戴上斗笠充起了船夫,莲心从药橱里拣出药材,立时便要着手替藏剑熬药。
“姐姐,你又没有觉得殷儿她……”
“什么?”
“好像有什么瞒着我。”
“你既然看出她有事瞒着你,可看出她不想让你问?”莲心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菱儿,与朋友之交,不可不信。”
乐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外头撑篙的木殷,点头将疑惑按下,顺水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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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藏
船行六七里,云影共徘徊。
这是他们难得的惬意时候,耳畔只有水流潺潺的声音,藏剑沉沉睡着,莲心用小炉做好了午饭,招呼二人过来吃饭。
菜鲜饭香,他们这一路疲于奔命,乐菱早饿得惨了,扒住饭碗便放不开,莲心总在旁边劝她慢些慢些,木殷便把视线投向远方,看着两岸的青山倒映。
乐菱带笑着扒饭,打心里觉得高兴。
忽然,木殷放下了饭碗,停顿一下后飞快地钻进了船厢里,那样子倒像是在躲,乐菱警惕起来,“是追兵?”
“别说话。”
她从船帘缝隙头偷望,乐菱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捕捉到了几个人影,在岸边朝这里探头探脑的,手持腰刀,身上还背着弓箭,可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像是中原人士,倒是和阿施的风格颇为相似。
乐菱紧闭着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船顺流飘荡,他们也随岸行走,在靠近时,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停船。
“该死的。”木殷低低咒骂,“乐菱,我怕是不能陪你们到钱嘉湖了,你们自己去吧。”
“那些人是来抓你的?”
“……总之,你们自己小心便是,要是他们拦下这艘船,你们不必害怕,就说没见过我就是。”
“殷儿……”
船行过一道垂荫,木殷蹿了出来,攀住树干一个用力,便如同猫一样无声无息地潜了上去,躲藏在树枝掩映之中。
乐菱和莲心对视一眼,只得在下一个近岸处将船停下。
那些人将船固定住,一个身材魁梧的首领似的人物大步走上船来,毫不客气地向船舱里看去。
“你们干什么?”乐菱拦住他。
那首领收回视线来,两道八字胡很是威严:“你们可看到过一个同你一般年纪的姑娘?”
“这船上除了我和我姐姐,便是一位患病的朋友。你们要找的人,我们没有看见。”
他上下扫视着乐菱,似乎在判断她有没有说谎,旁有人上前低声道:“首领,又发现了一艘船。”
他这才点了点头,向乐菱一声:“打扰了。”大步下了船。
望着他们向另一个方向策马而去,莲心低声道:“看来他们在四处打探殷儿姑娘的下落。”
“可是,为什么呢?难道殷儿,得罪了什么人吗?”
“她要瞒你的,恐怕便是这个。”
船在葑溪行了一整日,至次日黄昏时到了钱嘉湖,乐菱记挂木殷,沿岸张望着,盼着她能出来与自己会和。
“菱儿。”莲心在船舱内唤她,乐菱应了一声,钻进舱去,藏剑还在睡着,她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已经到钱嘉湖了,咱们来商量一下接下来去哪儿。”见乐菱不说话,莲心道:“你不用担心殷儿姑娘,我相信她一甩开纠缠就会来找我们的。”
也是,之前那么多次,她都准确无误地找了过来,这一次,定然也不例外。
“我听姐姐的。你说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莲心沉吟了片刻,“按照之前的形势,哪里都不安全了……”
她的话还未说完,乐菱突然做出了个停止的手势。
“怎么了?”
“姐姐不觉得周围太静了么?”的确,周围除了水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乐菱掀开船帘,便见周围湖面正有数艘大船若有若无地靠来,“不好,我们叫人发现了。”乐菱抓起斗笠,“水上更无处可躲,咱们还得尽快靠岸才是。”
她奋力摇动着船桨,有船只发现了她的意图,向这儿靠来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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