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承归》第77章


业比丝淳湍芨谋涫裁绰穑俊?br /> 药王脸色一沉,望着她沉吟不语,她又是哭又是笑:“我本来是族长之女,是南疆美人,却一朝族人尽死,被毁去了容貌……凭什么!我本就有这样的美貌,我把我本来有的拿回来有什么错!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受这样的苦楚!我不想!他们欺我辱我,我杀了他们有什么错!”
她猛地抬头,目光竟然刺得药王心中一痛,她忽地微笑起来,这一笑若是在她之前的脸上展现,必然美艳万分,可如今却是令人觉得诡异至极。
“师父,我错了吗?你为什么要赶我走?”她轻笑道。
药王猛地一震。
刘承和尹春秋亦是惊异,尹春秋本来恍恍惚惚的,听到苏尼叫药王师父,顿时被吓得一个激灵。苏尼这个人……竟然曾是他同门?
“你的妹妹呢?她本是世家千金,却流落街头,被人拐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待她好的人,有了孩子,那孩子却是个天生短命的!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她费尽心思让那个孩子活了下来……却被孩子的亲爹废去了武功……凭什么?她不过也只是想让他们的孩子活下来而已……杀人又怎么样?我们蒙难的时候,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大侠客呢?去哪里了?我们自己去争想要的,却要被你们阻止,被你们嫌弃,被你们说杀孽太重,被你们废去武功!凭什么!”
药王望着苏尼,想起自己的妹妹……顿时心中剧痛。
她们好像就是镜中镜外的两个人,她曾经有多高贵,她的曾经就有多高贵;她后来有多悲惨,她的后来就有多悲惨;她最后有多疯狂,她此刻就有多疯狂!
苏尼猛地吸了一口气,幽幽道:“她已经死了……我为什么还要活着……我们本来应该一起的……”
她再次放声大笑,雪下得越发大了些。
“你让我离远点死?”苏尼喉头鲜血狂涌,呕了半天才能继续说话,“我……就要死在这里!”到最后几字时,她的声音已经渐渐小了下去,可那种绝望与恨意,却震得人久久不能平静。
言毕她垂下头去,气绝身亡。
这雪从昨夜下到现在,已经是极为罕见。现在又有愈下愈大之势,怕是谷中几百年来下得最大的一次了。
药王抬头,望着漫天飞雪,深深吸了几口气。
而后那只银蝶缓缓飞了过去,没入了苏尼体内,她的面容再次慢慢变化,脸上每一寸都变得精致、完美。
“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药王长叹一声,沉声道,“无论怎样,你终究是做错了……我怜惜你,可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药王拂袖,地上积雪被暴风吹起,齐齐向苏尼落去,满地银白渐渐将她的身体覆盖。
尹春秋将药王的话语听在耳中,缓缓垂眸。
他也一样,他不恨自己的母亲,可他也永远不会原谅她。
第67章 千里
这山中终于是平静了下来,那一地的白雪被血染得斑驳,过了片刻也被落下来的雪覆盖住。
四个人在这雪中等待着,药王谷中山路难行,刘承本以为还得等好一会儿,结果不到半个时辰那车便来了。这车载了四人便往回走。路上尹春秋昏睡了过去就再也没醒来过,他脉息平稳,只是眉间那怪异的红色符文久久未退去。
刘承一直在旁边守着,几日过后也不见他再次醒来,自然是担忧得不行,他看得出来,这奇怪的符文印记每次出现,尹春秋都会变得有些奇怪。他向药王请教过,这是蛊神之印,印记越是明显的时候,人就越是疯狂。尹春秋身上的不过是一小部分,完整的蛊神之印是蔓延全身的,当初药王找到尹春秋的时候,他身上有一半都是这怪异符文。这符文背后是尹春秋一段不堪的过往,可当年却也是这符文,让药王一眼认出他来。
药王用了很多方法,才将那符文一点点慢慢从尹春秋身上去掉,也渐渐让他不再那么容噩梦缠身。听药王说这符文从前的模样,刘承莫名其妙想起苏尼来,因为容貌尽毁而遭人欺凌……那尹春秋身上一半都是符文……也是很容易被人当成怪物欺负的吧。
想到此处,刘承伸手理了理他两鬓发丝,缓缓抚摸了他眉间的红色。
药王每日都会过来,今日还不曾来过,刘承抬头看了看天色,正盘算着时间,便见药王走了进来。刘承连忙起身让位:“前……舅舅,先生他还是没醒。”
药王点点头,坐下之后照常给尹春秋看了看,半晌后道:“还是像之前一样么?”
刘承道:“偶尔会动动……然后抓着人不放。”
这样的状况说明尹春秋还在噩梦之中,他受的伤早就已经痊愈,只是这心病难医,一直昏迷不醒做着噩梦。
他又会是梦到什么了呢?刘承有时候真想钻进他梦里看看,告诉他自己就在他旁边,不要害怕。
外边有人敲门,刘承回过神来,走过去将门打开,见是许林来了。
“将军……”
一见许林,刘承回头看了一眼,轻声道:“何事?出去说。”
而后刘承将门轻轻掩起,两人一起走得远了些,许林这才小声道:“将军,魏王也传了信过来……那边真的得回去了,再不动身就来不及了。”
果然又是催促。
刘承深深吸了口气,本想至少等尹春秋醒过来跟他说一声,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这几日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永安王苦心经营多年,又是筹备军器,又是鼓动西南部落,选了守备最薄弱的地方起兵,连要假造天灾拖垮国库都想到了……选好了天时地利,却偏偏因为毒神宗事迹败露而在西南暴露了太多东西,在加上柳静水暗中泄露消息,终究还是敌不过白纠培养多年的黑衣旅。不过月余,叛军便大势已去。
永安王兵败被俘之时欲要自尽,却没能成功,被李擎苍拦了下来。
但他还是死了,却是在被俘后为刘文所杀。
圣上本就有生擒永安王之令,结果永安王却死了……在战场上什么都说不准,要是情急之时不得不杀,倒也没什么关系……若他是自尽而死,倒也不必太担心……可他却是在被俘之后,被一个黑衣旅将领杀死,这事便严重了起来。
永安王毕竟是个皇室尊亲,即使他造了反,也得由皇上定罪论处,除此之外,他可以畏罪自尽,也可以死于非命,却绝不可以被一个小小的将领所杀。
黑衣旅并没有随意处置一个皇族的权力,这样做无疑是在挑战皇族的尊严。
小皇帝本来就多疑,对黑衣旅存有戒心,他要是多想了些,就很有可能会打压黑衣旅。不过本来也是在打,不过是打完还会给颗糖而已。
刘承在知道这个消息之时,心中一沉,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与柳静水那日所说的一般,刘文并不是他的亲哥哥,而是刘夫人旧友楼心月之子,裴家遗孤。
裴家当年因淮王谋逆一事受牵连,却是实实在在的冤案。淮王为了保下当年的安王,便把裴家给推了出来,裴家满门就只剩下了还在襁褓之中的裴文一个。
斩草要除根,永安王生怕裴家留下来的那个小孩以后会来碍事,之后二十多年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可刘家一直把裴文护得好好的,十多年都没有消息。不知道为什么,这事还是被人给知道了,永安王便多次派人暗杀裴文,有一次险些让在裴文身旁的李擎苍丧了命。
那么多年的冤仇,裴文怎么可能不恨淮王,不恨如今的永安王。
许是当时永安王还激了裴文一把,裴文一时没能控制住情绪,便动了手。
这事原本能压下去,可偏偏随军的监军是国师一派的人。
白纠还活着的时候,便与国师一派交恶,如今他死了,国师倒还活着。这两边本来就是政敌,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监军怎能不煽煽风点点火。
害怕圣上震怒,刘赟和李擎苍商议之后,先拿下了裴文,一起押送回京。又劝他服个软,回去了就跟圣上请罪去。如今他们应该已到京城,也不知那难以捉摸的小皇帝会怎样待裴文。
刘承知道,自己若是回去,至少能让小皇帝的疑虑少一分,无论是对黑衣旅还是对刘家,都是好的。
随后他去找药王言明,请药王在自己走后时常传信将尹春秋的状况告知。
“你真的要走?”药王直视着他,他恭顺地垂着眸。
刘承愣了愣,道:“前辈……我现在,还做不了这化外之人。”
药王凝视他许久,没有再说什么。
刘承和许林连日连夜地赶路,直往京城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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