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他风华绝代》第19章


不够精致,却足够好吃。
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多愁善感,却难以遏制这种控制不住的情绪,眼角绯红,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为官者,似沈青泽这种,行为放荡,总是会受到旁人的苛责。
他被罚俸禄久了,有时候也会忘却了自己有俸禄这回事。
旁人贪污受贿,来左相爷府上,想要联合这身居高位的相爷一起做“大事情”,都被他一一推拒,身后免不了那些个官员骂他假清高,分明是个不知廉耻的浪荡子,却想学着人家清官卖弄风骨。
沈青泽委屈。
可他的委屈不能和别人说。说了,只会惹来嗤笑:“你不过是个浪荡子,旁的官员来与你图谋些利益,假清高做什么?”
相爷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这样难过的时候,就想吃些喜爱的点心。可惜府里的厨子到现在也没太明白相爷到底喜欢吃什么,以为他喜欢花花绿绿精致的那种,每一次,拿上来的都不合他的心意。
这倒是头一次,知道沈青泽喜爱这种粗糙简单的食物。
他以食为乐,因为受过饥荒的苦痛。
啪嗒。
眼角的泪水总是抑制不住,一滴滴打在怀中的吃食上。
沈青泽慌乱地拿着袖子去擦拭,嚷嚷道:“真是的,怎么能糟蹋了……”
他一口一口吞下去,几乎狼吞虎咽,可是又舍不得直接吃下去。
忽然就觉得这日子过的略带荒唐。
他不想再为了掩饰对将军的爱恋,装做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没心没肺的浪荡子。
他不想拿着那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来让自己沉溺,告诉自己:沈青泽,你喜欢的是姑娘。
不是硬邦邦,臭哄哄的男人。
可是做不到。
脑海内总是会浮现将军的面容,将军笑起来的时候,尤其好看。他眼神清冽,似乎夹着刀子,锋利至极。但是那目光柔和下来的时候,总是让相爷觉得花一辈子看都值得的。
他喝的酩酊大醉,想的是将军。
现在小口小口喝着热乎乎的醒酒汤,脑子里啊,想的还是将军。
沈青泽咬碎了点心,跟个几百年没吃过饭的饿汉一样,将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空。
罢了,轻轻地发出一声嗝儿的声响。
听到响动的灰衣小厮犹豫了下,还是推门而入,弯下了腰,道:“爷。”
青竹的眸子扫视了下房内。
他家爷还是坐在那里,俊秀的面庞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眼角微微湿润,似乎添了许些绯红。
雕花木桌上的饭菜已然被吃尽,没有丝毫剩余。最后的醒酒汤被相爷捧在手心里,仰头,喉咙滚动了下,就灌了下去。
沈青泽舔了舔唇角的汤渍,那动作不知为何颇有些色气,舌尖轻灵地扫了下,又卷了回去。
相爷叹息了一声,放下了汤蛊。
“很好吃。”沈青泽眯起眼,笑了声,“真的很好吃。”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个会伤心的胖子。
第19章 故人
春香楼——不,现在应该不□□香楼。
这座大名鼎鼎的春楼已然成为了相爷的私家宅邸。
从宅邸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天色渐昏暗,远边红霞翻飞,渡在归人的面颊处,是一抹惊心动魄的颜色。
沈青泽摇晃着手中的纸扇。
他的酒意已经醒了差不多了,眼神渐渐清明起来,有些熟稔地融入人群之中。
青竹跟在他身后,见他这样神采飞扬,低声建议道:“爷,不若去买个面具罢?”
他家爷现在还是个未婚娶的青年,在这河神节,若是不戴上一层面具,恐怕是招惹不少姑娘。
灰衣小厮一想到那场面,就忍不住头痛。
相爷什么都不好,最不好的就是那招蜂引蝶的面容,生的太过俊秀,有时候也是个麻烦。
沈青泽一双眼含笑着盯着他。
他似乎是知道灰衣小厮的用意了,却也不戳破,唇畔捎带着一丝清浅的笑意。行至一小摊处,忽然俯下身子,观赏着面前各种各样的面具。
这些面具,有覆盖全面的,也有只覆盖住上部的。有牛鬼神蛇的,也有轻灵好看的。
沈青泽目光从那些个花花哨哨的面具上轻挑过,最后定在了一个不起眼的面具上。
说是不起眼,其实仔细看去,那面具通体雪白,金丝勾勒,比其他夸张的面具要好很多。
他细长的指微动,取了面具,覆盖在自己的眼部。这面具最多延至他的鼻尖,露出了精巧的下巴。
小贩搓着手,精明的打量着面前的客人,恭维道:“这位爷好眼光。这可是小的这里最好的面具,就被爷给挑走了,不说别的,小的还有些心疼呢……”
沈青泽唇畔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别说废话了。多少钱?”
看的出来,他很喜欢这个面具。
小贩愣了下,没想到这位爷这么爽快,便也笑开,道:“一两银子。”
倒是挺贵的。
戴着面具的沈青泽身子一闪,走到一边。手负在背后,舒闲的很。
小贩:“……爷?”
怎么叫付钱就跑了呢?
还未搞明白,就看见那位爷身后的灰衣小厮闪身上前,从自己的腰带中掏出一两雪花银,笑容温和地递给他道:“给。”
刚和小贩交谈完,青竹转头想要找到自家相爷。只是在人群里打量了许久,也没看见那青色的衣角。
天色渐昏暗,灯火逐阑珊。
灰衣小厮神色显然有些怔愣,有些不敢相信付钱的自己就这么被抛下了,呆呆地道:“——爷?”
小贩掂量着手中的银子,感受到切实的分量,这才抬头,目光怜悯道:“有这么一位爷,你也算是辛苦了。”
青竹:“……不敢当。”
***
人群之中,戴着玉白色面具的青袍男人独自行走着。
他手中一把折扇,下唇抿着,偶尔抬头的时候,下巴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来。
沈青泽唇畔噙着一抹淡笑。
甩开青竹,是个明智、却又不明智的选择。
毕竟大部分的钱,相爷嫌麻烦,都交给了灰衣小厮保管。现在他身上所带的银两,恐怕所剩无几。
说是明智,是因为,一个人行走,总比两个人来的方便。
夜晚的河川深不见底,颜色较为昏沉。有年轻男女买了烛灯,蹲下身来在河里放游,闭着眼祈求心愿。
相爷摇着一把扇子,看也不看地从卖灯的小摊前经过。
他似乎是极为瞧不起这种河神祈愿的,眼角都不曾施舍一分。
走离了小摊十余步,却是眼角一掀,朝着后面倒退了起来。
只是没料到人群过于拥挤,不慎踩到了身后人的脚,惹的那女子发出一阵痛呼。
沈青泽口中发出叠声的抱歉,眼尖地看到那人手中的帕子被自己撞到了地上,伸手就去捡。他捻起那方帕子,因为太过仓促,没分辨出面前的人的容貌,温声道:“姑娘,这帕子是你的罢?”
等到他站起身来,平视对方的时候,这才惊觉,这大概是个很好看的女子。
她戴着一张桃红色的面具,也同沈青泽一样,只覆盖了鼻尖以上。露出的一双杏眼,波光流转,欲语还休。
体态婀娜柔媚,自带一股风流韵味儿,身段也足够纤细。
只是神色呆愣,似乎不会说话。
相爷觉得她可能是个哑巴,嗓音又柔了几分,递过去帕子,道:“姑娘?”
女子身体忽然颤动了下,面色苍白。
她一言不发,接过他递过去的帕子,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身后跟随的小丫鬟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快步离去,也未曾道谢。
匆忙的让人心生疑惑。
相爷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个怪人。”
他的思绪没多久就飞到了旁边的小摊上。纵然方才瞧不上,却还是想要试一试。
卖灯笼的小摊生意意外的很好。沈青泽朝着里面挤了两步,勉强喘了口气,对那面相和蔼的婆婆道:“来一盏灯。”
老婆子穿着粗布麻衣,双鬓花白,手脚却极其麻利。她微笑着望着沈青泽,嗓音如同用沙砾磨过:“我这里是很多灯。求姻缘的,求仕途的,求平安的,不知道你要哪一种?”
沈青泽道:“我无父无母,自然是求……”他犹豫了下,把姻缘两字吞进肚子里,“求平安。”
老婆子又笑了下:“你等着。”
她慢吞吞地转过身去,从众多的灯中寻到了一个。那灯透着橘黄色温暖的光芒,用暖色的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风吹动的时候,只看见纱布飞叠,漂亮至极。
沈青泽掏出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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