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王的压寨夫人》第110章


斩杀了奸细后,所有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
溯北冬季严寒,一旦下雪极易封道,趁着今年十二月的雪还未下下来,于狁不日便率镇北军归朝,启程日期就定在两日后。
于狁跟凌深说了这事儿,奇怪地是却从这人脸上看出了兴奋的神情,他犹自疑惑,甚至还以为这人会跟着他一起去上京。不过面前这人话锋一转,竟是决定独自回青峰寨去。
“那沈奇呢?”于狁拧着眉,努力忽略心底那一抹失落,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军队呢?自然是让他留下来照顾你呗。”凌深冲他眨眨眼,“你看他家政技能满点,照顾人的事他最拿手了。”
于狁不懂什么家政什么技能满点,不过忽略这些,约莫就是沈奇很能干,他是特意留给他给他使唤的……嗯,大概就是这意思吧。
因这句,于狁心中方才那抹失落稍稍缓和了点,不过这并不表示他就接受这理由了,一看就是忽悠他来着。
他猛地伸手揪住面前这人的领子,眯起眼睛,倏然变得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凌深,企图在他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你有什么阴谋?”
“哈?我能有什么阴谋?最多就是有个愿望。”凌深耸耸肩,极为坦然道,“而我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跟你一起回山寨,可惜于大将军贵人事多,总抽不出时间来不是。况你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我自然得找个会照顾人的跟去……”
“打住!”于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事实上他的确不知道自己这次上京需要多久,尽管心里是希望尽快回来的,但朝廷方面却不是他想走就能走得了的。
凌深却不管他有什么想法,只晓得自己转移注意力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总之,我就是想先回山寨等你回来。”说着,他又从于狁手中拯救出自己的衣领,向后一靠,单手撑着下颚,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于狁当真要相信他的说辞了,不过眼前这人黑历史太多了,令他不得不怀疑他别有目的。
“你是不是盘算着偷偷跟来?”
“我觉得天那么冷,还是寨子里暖和一点。”凌深轻笑一下,“还是你希望我偷偷跟去?”
于狁怔了下,仿佛被戳穿心事般,尴尬地轻咳了声,道:“自然是不希望。”
其实就算希望也不能说出来,倒不是面子不面子,只是上京不比溯北,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如果可以还是让人留在溯北更安全。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不想我跟去,我就好生等着你呗。”凌深难得表现得特别配合,你让我不跟去,我也乐得不去蹚浑水。
可于狁瞧着他,不知为何,还是觉得这人不会这么听话。他心里犹自疑惑,不过到底没将怀疑摆到脸上。
直到第二日,看着这一人一虎离开镇北关,于狁才终于松了口气。
☆、第102章 一百零二
话说凌深离开镇北驻地后,却并不急着回去,而是在镇北关附近找到了等在那儿的杨普。杨普是前不久才回来的,向于狁报告了西北边境的情况后,就被遣回青峰山去了。凌深找到杨普,将该交代的事儿都交代完了,这才安下心来回去了。
第三日是镇北军凯旋的日子,大军列队于内城门,就等主帅一声令下便可启程。
日上三竿,作为主帅的于狁却还未出现。众将士疑惑,尤其是侯于队首的王伯山——他本该留守镇北驻地,不过他实在放心不下于狁,便早早上书要求回京,皇帝也同意了,这才有了现在这幕。
又过了一刻,作为副将的赵云洲姗姗来迟,然而他身边却依旧不见于狁的身影。
“云旌呢?”王伯山向赵云洲身边不止看了一次,终于没憋住,有些担心地问道。
“主帅他……”赵云洲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这下,王伯山更担心了,拧着眉斥道:“说,到底怎么了?别吞吞吐吐的跟个娘们似的。”
赵云洲假装扭捏了下,最后轻咳一声:“其实是主帅他偷偷走了。”
这话极轻,只有王伯山能听清楚。这位老将军乍一听这话,整个人猛地颤了下,顿时吓得身下的马儿都不安地躁动了几下。
“你说什么?”王伯山不敢置信地又问。
“主帅他不见了,只留了封信。”赵云洲终于从胸口摸出一封信来,递于王伯山。
王老将军依旧不敢置信,不过他还是接过信,拆开看了起来。
在看完上面的内容后,王伯山还是不相信,回头又去研究笔迹。他上上下下看了三遍,直到确定这是于狁的笔迹,才不得不相信他家这位子侄竟然……走了。
就在即将回朝的前一刻,卷铺盖走了。
王伯山目瞪口呆,赵云洲望着这位明显惊吓过度的老将军,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好久好久,一直等身边的副手提醒他,这位老将军才收起震惊,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启程。”王伯山叹着气对身边的副手道。
“啊?”副手张着嘴,呆呆地望着自家将军。
“啊什么啊,还不快通知下去。”王伯山端起老将的架势,唬得副手连问个话的单子都没有。
大军启程。
不过才行至千和城门口,王伯山赫然发现赵云洲竟还跟在他边上。
老将军深刻反思,方才一定是自己被气糊涂了,才没发现这人还跟着。
王老将军忽然回首朝赵云洲招招手,赵云洲见状,自然赶紧催马上前,只是未等他彻底赶上,便听他问道:“你还跟着干嘛?”
“属下……”赵云洲刚开了个口,不料王伯山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紧接着打断他:“属什么下,这里又没你主子,你主子既然滚了,你也跟着滚就是了,竟还如此不识相地站在这里碍眼。”
赵云洲低头不语,王伯山叹了口气,又道:“走吧,皇上那里我会交代,至于侯……罪人侯月滨,我自会交于陛下,断不会让我云旌再蒙不白之冤。”
话已至此,赵云洲抱拳一礼,道:“是,属下即刻就回。”
十二月初十,孟春和卜算多日所得的黄道吉日,这日的青峰寨自然要与往日不同。
往日里也算热闹的青峰寨,今日更是如落入油锅的蚱蜢那般欢腾,处处张灯结彩,处处红绸映人。整个山寨锣鼓喧天,所有打鼓吹唢呐的人是恨不得声音冲上云霄,好告知天上的人今日是他们青峰寨又一个好日子。
不过与他们相反,有个人心里除了欢喜之外,还有一股深深的无语在里头。
话说凌深站在挂满红绸的青峰寨大厅,本是挺开心的,但在看到被两边的人几乎是抬着走进来的……嗯,新娘子,不知怎么的,心底突然挺无语的。
话说曾经站在对面的人……是他吧。
凌深抽了抽嘴角,偏头瞧了眼满面春风的孟春和,问道:“当时我也是这样么?”
先生正沉浸于一桩美事即将彻底圆满的兴奋中,压根没反应过来,听到声音,反射性地问道:“什么?”
凌深又抽了下嘴角:“我是问我当时也是像他那样么?”
孟春和见凌深朝外努努嘴,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大当家的这问得是一年多前那场婚宴的事儿啊。
先生这时候特没心眼,拉大了嘴巴就回道:“差不多吧。”
……丝毫没察觉到大当家的那强烈地想要揍人的冲动。
“不过还是有区别的,至少那时候新郎官可不在现场,”先生瞅瞅屋外的日头,又回头瞧了眼上首的燃香,突然开始催促,“快点快点,马上就到吉时了。”
孟春和这话才落下,架着“新娘子”的两人闻言赶紧加快脚步,匆匆走进大厅。
凌深看着他家那位被放到自己身边,心底那阵无语还未散去,毕竟和个昏迷的人拜堂什么的,更甚至这场景他还亲身经历过,总不免有种强烈的不适感。但显然这并未影响他的决定,毕竟是和自己喜欢、在乎的人拜堂成亲,这事儿总体上来说还是挺开心的。
大当家的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哪想早已入了司仪角色的先生根本不给他准备时间,一上来就快速念完了该念的词,大当家的只来得及按照他念的做,等做完了,他赫然发现他要被送入洞房了。
凌深眨了眨眼睛,回首以眼神询问比自个成亲还开心的孟春和。
先生本就一直盯着他们,自然一眼看到了凌深眼神中藏着的疑惑,他没多想,立马回了一个“我在帮你”的动作。片刻,他似乎又想了什么,突然追上来说道:“房里我都准备好吃的了,待会大当家的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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