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实之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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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情并未到此为止。当我滔滔不绝讲完,台下又有人发问:“中央电视台是不是政府宣传的喉舌?”
这个问题很难简单地用“是”或“不是”来回答。我想了想说:“中央电视台约等于共和党执政情况下的美国福克斯新闻台。”
共和党是前总统布什隶属的党派。布什就任期间,福克斯新闻被部分人认为“偏向共和党”,少数美国精英阶层还会拿它开开玩笑。
接着我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们比他们要好点儿。”
这样一说,台下爆笑,意思也到了。
24、行动克服恐惧
一次我采访“皇家壳牌集团”时任全球CEO范德伟(VanDerVeer),一见面就对他说:“10年前我在钓鱼台国宾馆,采访过你的前任的前任的前任司徒慕德(MarkMoodyStuart)先生,他那时刚跟朱镕基总理结束会谈。”这种情况在我的职业生涯中并不少见。要不是当时石油价格剧烈波动,世界经济充满变数,面对范德伟先生我恐怕找不出什么新鲜话题,还是10年前的那点儿事。我估计他也感到意外,这小子,看起来挺嫩,还采访过司徒慕德?
作为财经记者,很多财富500强公司的全球CEO连续几任都接受过我的采访。有人问过我这样的问题:采访大人物时,怎么消除自己的紧张感。我说,当他走进演播室,在我对面坐下来,我就请他“向左挪一点”,“向右偏一点”。等他听话地调整好位置,我也就不紧张了。这当然只是开玩笑。
事实上我这人很不容易放松,特别是人多的时候,一说“上台”我就紧张,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年。后来我发现,无论面对的人多资深,多大腕儿,来到演播室,都可能比我更紧张,毕竟这不是他熟悉的环境。而这种事经历越多,经验也越多,行动是克服恐惧最好的办法。更重要的是,时间一长,学会了透过现象看本质,领导也是人,今天是总统首相,明天也许就是百姓平民,用不着因为他们的头衔紧张。
在国外,资深记者都是白发苍苍。我最早当记者的时候,曾经担心自己太年轻,别人不屑于接受我的采访。所以我很注意穿着。那时很流行三粒扣西装,但我只穿两粒扣的,里面是白衬衫,打紫红色的领带,把自己打扮得跟美国共和党保守议员似的,并且刻意使用比较传统的英语措辞,借此和他们缩小年龄上的差距。
在西方国家,有一种单件西装上衣Blazer非常流行,又称运动休闲西装,有很强的可搭配性。为了强调它并非套装中的上衣,它的扣子很讲究,一般是黄铜金属扣。藏蓝色Blazer可以随意搭配卡其色休闲裤或牛仔裤。在西方,这是一种很普遍的半休闲装扮,我的很多采访对象都是如此穿着。我也时常选择Blazer,倒不是非要和别人穿得一样,而是想让他们看到我的时候,更像一伙人(其实我是另一伙的),容易接受。如果我在穿着上与他们风格迥异,他们可能会琢磨:这人看上去怎么这么别扭?由此就分散了注意力。对我而言,采访可能只有10分钟时间,实在耽误不起任何1秒。
当然也并不是穿得一样才能和他们套上近乎。我在采访渣打银行全球CEO彼得·桑兹(PeterSands)时,注意到他戴着一块Swatch手表,于是第一句话就问他:“你的表是女儿送的吗?”他很惊讶,又感到亲切,笑着告诉我是的,又问:“你怎么知道?”其实理由很简单,这是一个年轻人喜欢的品牌,造型又比较可爱,一定是女儿买的。他显然尊重孩子的感情,也无须外在的奢侈配饰来证明自己。
我见过的最不讲究穿着的是西班牙首相萨帕特罗和伊郎总统内贾德。据说前者还是世家子弟,衣服好像是从沃尔玛超市里拎来的。后者在出访外国时,居然穿着皱巴巴的西装就去检阅三军仪仗队。有时候西方政治家并非不懂Dress Code,似乎是刻意透过不讲究的穿着表示一种和老百姓的亲近。
我们其实也可以不追求品牌,但着装的细节规则必须注重。有些人衬衫领围偏大,恨不能塞进一个拳头。西装不够合身,衣袖和裤腿都偏长,脚面上堆着好几个褶儿,让我联想起“卷起千堆雪”。还有些人不太了解穿深色西装时最好搭配深色袜子,而且要足够长,否则跷起二郎腿时,腿毛一览无余实在有伤大雅。
25、人脉就是效率
还有一些国际社会的礼仪必须注意。中国人吃饭或开会时,都习惯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随时准备接电话看短信。在国外这一举止十分不礼貌,除非周遭的人非常熟悉。开会、参加论坛、聚餐、看电影,都是重要的社交场合,手机必须在静音状态,甚至看一下都需要向周围的人道声抱歉。在正式场合和西方人一起吃饭,若把手机放在桌上,吃着吃着接个电话,对方会感到不被尊重。这时候旁边另一个老外可能会拍拍他的肩膀:“中国人都这样,别介意,Wele to Beijing。”这是英语的幽默,适用于老外因文化差异感到莫名惊诧的时候。
也许你还想知道,一个每天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的记者,怎样才能在第一时间获得对方的信任?我举个简单例子就能解释清楚。当我与某大国首相初次见面,如果我能一口气说出一串我认识的与他同一党派的议员,他就会觉得很亲切。工作多年,我的采访对象之间其实有很大的重复性和关联性,转来转去,都是那个小圈子,在我大脑里形成了一幅清晰的人脉关系图。很多时候,关系就是润滑剂,关系就是效率。
一次我采访福特汽车董事长、福特家族继承人比尔·福特,当时他还是公司CEO。那时汽车工业已经开始不景气了,见面以后,他不大愿意多说。我说:“昨晚我和John Thornton一起吃饭,还聊到你。”果然,闻听此言,他立刻两眼放光,很激动地问我:“John也在北京吗?他会待到什么时候?”
John Thornton何许人?约翰·桑顿,前高盛全球总裁。与他初次见面是在我25岁生日那天。那时年轻爱热闹,过生日喜欢呼朋引伴,老朋友又带新朋友,一个普通聚会没留神搞成了百十人的大Party。在一位好友的引荐下我认识了他。不久后他辞去高盛职务,来到清华大学经管学院任客座教授,年薪1美元。桑顿在美国很有影响力,他是耶鲁商学院校董,后来又成为美国布鲁金斯学会董事长。布鲁金斯学会是华盛顿最大的智库之一,2008年美国总统大选,奥巴马和麦凯恩经济团队中的重要人物,都出自布鲁金斯学会,桑顿一度是奥巴马驻华大使人选。
桑顿中学时代就读于美国著名的寄宿高中霍奇基斯(Hotchkiss School),并和低他几级的小兄弟比尔·福特结为死党,据说一直很罩着他。现在桑顿还是福特汽车全球的董事。由此说来,当我提到他的大名,福特两眼放光也就不足为奇。他立刻坐下来专心接受采访,那天我们聊得非常好。
还有一次对美国劳工部长赵小兰的采访,依靠的也是私人路径。我认识她妹妹,并且见过她的父亲。她父亲从事航运,那时家族每年都会在上海定两艘巨轮,请国家领导人剪彩。那天晚上,我们的《直击华尔街风暴》节目直播到22:00整,和她的采访只能约到22:30,她真的在百忙之中为我留出这个时间段。我去接她,见一列浩浩荡荡的车队停在梅地亚中心门口,风尘仆仆。戴耳机、配微型冲锋枪的美国保镖列队护卫。专访结束已是深夜,她只剩下4小时休息时间,第二天一早还要参加第五次中美战略经济对话。就在24小时之前,我才和她在纽约的妹妹通电话安排了这次采访,效率真是很高。
在当下这个社交网络极其发达的时代,和某人取得联络并不是很困难的事,而且国际上的精英人士普遍愿意接受中国媒体采访,利于他们开拓中国市场。不容易的是,如何能够在新闻事件爆发后迅速找到事件中心的人物,对方还能欣然为你提供信息。
记者就像侦探,需要积累一大批“线人”,三下五除二找到关键人物。这种事经历多了,会觉得所谓“大片”里演的重要场合、惊险事件其实都挺假,属于“闭门造车”。还是等我退休以后,按照小时候最喜欢的《丁丁历险记》的路子,写一部中国记者版的《钢钢奇遇记》吧。
26、英语是一种思想
中国人热衷学英语已经热衷了几十年,整体水平提高了很多,但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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