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男为》第61章


“我知道你们并不十分喜欢与你们同住的同僚,但是到底在同朝为官,你们心中虽有不满,可是平日也没有机会说出来。这般如此,明日早晨,你们每两人帐中选出一人为代表,写上一份奏折与皇上,这份奏折上需明白写清楚和你同住人的好处、不妥之处。”
众位大臣听了面面相觑,文以宁继续说道:
“这份奏折最后需你二人共同署名方可呈上来,写奏折此人写就之后,另一人审阅,若有不称心的地方便可不签。倘若——”
说到这里,文以宁故意顿了顿。
见着百官都听得仔细,才继续扬声说:
“倘若第二日晨叫交不出来的,无论是有人没有写就,还是无二人署名的,一律做朋党之罪论处。众位大人,可听明白了?”
这些朝臣想说的话都被文以宁给堵死,此刻想要辩驳、却没人出来了。感觉到身后宁王锐利的视线,文以宁心里好笑——只怕你不恨呢。
只要宁王此刻有恨,朋党又被自己解除,顾诗心一定会动用江南的兵力。这样一来,他与晋王的约定也可尽早解除。
看着广袤的草原,文以宁淡淡一笑,心想自己或许不用等到四五十岁,才离开那个牵扯着前朝和后宫的皇宫里。
不管众臣与宁王如何议论,文以宁只管自己带着如意负手离开,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待,还有带上一瓶上好的伤药,去看看官复原职的某个“千岁大人”。
话虽如此,
可惜午后小皇帝梦魇,非要文以宁陪在身边,这样折腾到文以宁从大帐之中出来,已经是月上枝头。
长叹了一口气,文以宁站在帐外,缩了缩脖子:草原上的夜还是有些冷的,只着午后的单衣出来,他觉得有些冷了。
“主子,我回去给您拿披……”如意忽然住了口。
而文以宁还没有回头,就感觉身上被披上了一件带着兜帽的披风,缱绻着那人身上的暖意,心里就像是月明星稀,草原被风吹动,一片静寂。
☆、第五十三章
感受着披风上的温暖,文以宁也不回头了,笑着说,“看来銮舆殿的御马没事了。”
“草原上夜凉风大,”卫奉国却笑了笑,走到文以宁的面前,帮他系紧了披风的带子,“主子出门来,该多穿些衣裳,以免着凉。”
文以宁笑,任由卫奉国帮他打理衣服,心说:我也不是日日夜里出来。
“若我今次穿足了衣衫,岂非没了理由——让公公你过来?”
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说成了这副嗔怒撒娇的模样,文以宁暗自咋舌,看来情之一物,当真能叫人盲了眼睛、乱了心神。
心里懊恼,脸上的什么神情便没有注意到。
“唉哟?”如意忽然故意怪叫了一声,“我说主子,这天黑风大的,你怎么脸红了?”
看着如意那一脸的揶揄,再加上卫奉国在旁边虽然绷着脸,但嘴角忍不住的抽搐,文以宁翻了翻眼睛,只将兜帽随意地拉起来戴在头上、挡住了半张脸:
“如意,我看你的胆子是愈发大了。”
“哈哈,”如意笑起来,一双眼睛在他和卫奉国两人身上打转,最后拍了拍手道,“主子,路是您自己选的,您乐意就成。只盼着您这次的眼光不要太差,又坑了自己十年——”
“混小子!”文以宁冷哼一声嘀咕道,“上次的路又不是我自己乐意选的……”
话没有说完,只瞧见如意冲着自己伴了个鬼脸,然后就感觉身后的人动了动,很快文以宁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隔着兜帽柔软的布料,耳畔传来了卫奉国低沉的嗓音:
“主子这次赢宁王赢得漂亮,只是……”
“只是什么?”
虽说是晚上,有是深更半夜,文以宁相信很少会有人出来、还往大帐这边瞧,但是人有三急,让人看见了不大好。
所以文以宁转头,想要从卫奉国的怀中脱出。
可惜,
他才甫一转身,双唇就被人夺走,卫奉国温热的气息扑洒在他被夜风吹冷的面上,卫奉国的长发被束在三山帽中,双手碰到了卫奉国身上的衣服,正是蓝色的绸制。
他大约还是穿这样的深蓝色才好看,像是头顶、草原上的夜空。
缠绵缱绻的吻显然不对文以宁的胃口,决定反客为主的他圈住了卫奉国的腰,仰头换了一个角度、趁机咬了咬卫奉国的舌尖,感受着鲜血带出来的铁锈味道,他闭上眼睛笑了笑。
哪怕是闭上了眼,文以宁也能感觉到卫奉国那一瞬间的惊讶,然后双目变得深沉的样子。
因为他切身地感受到了卫奉国压在他腰侧的手收紧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卫奉国纠缠在他唇舌之间的那些气息变得急促了。
一吻终了,他们两人都是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明月之下,四目相对。彼此的气息交缠,身…体…交…叠,温热交换过来,文以宁只觉得这黑夜还不够冷、不够寒。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抬起眼睛来看着卫奉国,文以宁笑着说,“你说——可是什么?”
卫奉国勾了勾嘴角,伸手在文以宁的鼻尖轻轻一刮:
“只是——我不乐意您成天想着别的男人的事。”
文以宁翻了翻白眼,却没有挣扎,任由卫奉国搂着、抱着了。卫奉国一早准备的披风有这样大的兜帽,不知道他是成心还是无意,大帐之外、苍穹之下,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又好似还有那么多的旁人。
不同于文以宁和卫奉国两个人之间的温存,如此深夜,宁王顾诗心一个人在自己的帐内还没有睡下,面前的酒杯、酒壶都已经空了,而书案上一沓信笺,字迹却还没有干。
顾诗心的手中捏着一个纸团,捏紧、再捏紧,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懊恼地丢到了营帐的门口。却不想正好营帐被人从外面掀开,宁王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在看清楚了来人是谁的时候,顾诗心长叹了一口气:
“孙阁主。”
孙傲客还是他那副打扮,背着一把重剑,一脸意味不明的笑意站在门口,知道刚才宁王动了杀机,却还是老神在在地捡起了地上的纸团,当着宁王的面展开来、甚至不管宁王脸色地,将纸条上的字给念了出来:
“京中有变,速速起事,权上。”
宁王脸色阴晴不定,冷冷地看着孙傲客。就算是父皇让他出为顾氏子孙,他凌与权从来不会用“顾诗心”三个字来自称,那是他一辈子的耻辱,所以和自己的亲信通讯、用的都是一个权字。
凌与权,他从出生开始就和这权柄密不可分,怎能容他人一朝夺去?
只是,眼前的孙傲客未免太不将他这个皇族看在眼里。
“王爷这是终于决定要起事了,”孙傲客像是没有看见宁王那黑了的脸,“既已拿定了主意,为何又放弃了?”
“这是本王的事。”
宁王没有多言,心念已经动了数次:这个孙傲客是江湖人,江湖人实在是不识抬举。不懂得在朝为官,或者为人鹰犬,到底什么该看、该做。
“王爷,你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正好我方才路过大帐门口,瞧见了一事。却不知能否用来给王爷您作为起事的依据呢?”
“何事?”顾诗心挑了眉眼看着孙傲客。
“王爷将那文以宁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若在下所料、所查不假,从十多年前,便是此人、此人的父亲同你二皇子凌与枢过不去,后来文家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他仗着是那个傻瓜皇帝的养父,便一跃成为太后,前朝、后宫、兵权上,可都给王爷您使了不少绊子。”
“继续说。”
“王爷必定想要找出他的错处来,好让您能一举将他铲除。”孙傲客还是卖足了官子,笑容却十分揶揄。
“到底什么事?”宁王失去了耐心,站起身来看着孙傲客。
“是卫公公……”孙傲客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然后走进宁王身边,“在下办完了王爷交代给我的事情,急着赶回来回禀王爷您。可是您知道么——我在路过那傻子皇帝的大帐门口的时候,瞧见了什么?”
“什么?”
“我瞧见呀,”孙傲客笑得忽然有些猥琐起来,“卫公公和文以宁两人搂搂抱抱、如胶似漆,感情恐怕是好得跟蜜糖似的,旁人经过都不知。”
宁王一听这话,先是一愣,然后皱眉,“阁主你可看清楚了,确实是卫奉国卫公公吗?”
知道宁王素来看中卫奉国,孙傲客在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恭恭敬敬地笑着拱手:
“夜黑风高的,恐怕是在下看错了也未可知,只是此事攸关皇家体面,还望王爷您?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