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科学番队》第33章


许蒲心想谢大大你转移话题的功力不太够,太明显了吧。
“太慢了。”谢南回语速极慢,好像突然之间忘记了中文怎么说,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方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回答说:“我们缺乏数学和物理这两方面的尖端人才,只凭着C组的科研人员,很难将速度提快。”
许蒲心头突然滑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他抬头,看见许树正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们这边。
他的表情其实并没有泄露出什么情绪,许蒲拜异能所赐,却可以肯定地感觉到他投向谢南回的目光,非常紧张。
许蒲突然想起来那天许树来给谢南回送汤,他曾无意听见许树问谢南回身体怎么样;他又想到今天下午,谢南回也有一瞬间像是突然变得迟钝一样,连说话都显得很费力,但是他长年气度所积压,根本没有人会往这方面想。
许蒲顿时觉得冷汗都冒出来了。许树和谢南回必然都不想引起关注,即使就坐在谢南回旁边的位子,许蒲也不好太明目张胆,他犹豫片刻,轻轻用手背碰碰谢南回同样放在桌下的手。
谢南回条件反射地蜷起指尖,就这么握住了他的手。
体温好低,许蒲满脑子正在对比谢南回的体温是否正常,冷不防被他一轻轻握住,两个大男人都觉得这感觉十分诡异和古怪,指尖刚一相触,就连忙尴尬地放开。
正好短信提示音响,许蒲掩饰地轻咳一声,赶紧打开收件箱,是许树发来的:我哥好像身体不舒服,你看着点儿。
下一刻两人同时转过头,撞上对方的目光。谢南回眼神幽深,不经意落在他脸上。
许蒲心跳莫名加速,一种异样的情绪从心脏随着血液循环扩散到全身,耳根立即有些发热。他掩饰性地别过目光,用口型问:你还好吧?
谢南回置若罔闻地坐直,继续对方程说:“我会安排,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一下,一定要尽快破译出来。”
他说完,却幅度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许蒲霎时会意,心定了定,谢南回不是逞强的人,而且看他刚才和方程说话,已经恢复了正常。
方程和谢南回同学两年,立即知道他意有所指,皱眉道:“和电波也有关系?”
“做好准备。”谢南回环视众人,说,“关键时期,我们不能紧张。”
“真有那么严重?”唐诗诗和许蒲也坐不住了,谢南回在他们心中就是个风向标,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地具有参考意义。
“只是做好准备而已。”谢南回再次强调,突然轻轻勾唇一笑,看着方程和唐诗诗,气定神闲地说,“你们也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的话又不是圣旨。”
许蒲:“……”这是在讽刺我吗。
许树专业救场,立即想到了新话题,提议大家周末自驾游。他这个话题选得非常的好,这里坐着的人都是平时上班被闷疯了,基本除了谢南回都很感兴趣,气氛顿时热烈起来,纷纷开始讨论地点。
许蒲专心致志地听着他们选路线,突然被人捅了一下,疑惑地低头,唐诗诗趁着饭桌上讨论得热烈,一脸兴奋,压低了声音说:“大神他竟然笑了!太帅了太帅了!以前都没有发现大神笑起来那么好看!”
许蒲正要说什么,一抬眼瞥见方程阴森森的目光,顿时忍俊不禁,提醒道:“你回头看看。”
唐诗诗疑惑地回头,立即就笑不出来了。
许蒲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转身参与到讨论中来,笑吟吟地提议:“东山上很僻静,我们可以环山骑车,早上到山顶看日出,诗诗和叶叶一定很喜欢。”
两个女孩子果然很兴奋,唐诗诗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过我们下周末要放假吗?”
她一语道破天机,现在零番队是多事之秋,这个周末也只休息今天一天而已,明天就有开始加班,下个周末说不定工作更多,以前在零番队闲得发慌,现在却是一假难求了。
许蒲安慰道:“没关系,总有一个周末会放假的。”说完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悲惨,忍不住地抿起嘴角,当刑警时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他都没觉得有什么,这才进了零番队一两个月,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第 32 章
天气渐渐转暖后,许蒲就开始有意识地加强每天的锻炼量,尤其是他在被谢南回的身材刺激到了以后,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个小时左右的弹跳、腰部、手臂的练习。
从盛记开车回来,谢南回到家就换衣服进浴室,许蒲则照例休息一会儿后,换好衣服,穿过客厅到阳台去锻炼。
华占滨海而建,地处东南,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三月末将要四月,漫长的寒冬过去,春季依然潮湿而阴冷。
许蒲有意锻炼自己的身体素质,才将锻炼的地点移到了开放式的阳台。
还是好冷。推门出去,许蒲只穿着一件紧身背心,迎面就打了个哆嗦,他硬着头皮合上玻璃门,站在毫无遮蔽的阳台上,任由潮湿的冷风直接灌进脖子里。
他慢慢地弯腰,用指尖去贴脚背。他从小在北方长大,即使已经独自在华占生活了三年,依然不太能适应这里的天气。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许蒲立刻为自己的鲁莽行为感到后悔,肺部都开始钝痛。帝都也很冷,鹅毛大雪常常没过了皇城根,寒风凛冽得如同刀割,但从来不会像华占这样,阴绵的风,软软的没有力道,冷意直接渗到了骨子里,冻得人肺疼骨头疼。
尤其是今年,气候简直冷得不正常,春天来得格外的晚,许蒲身体素质已经算不错,这个冬天也已经病倒了好几回。
许蒲刚开始这样自残式的锻炼没几天,开头十几分钟还非常的不适应,只好尽量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借此忽略身体上的痛苦。
这里是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硬生生挖出来的一块地方,环着小区而种植的几排泡桐树隔绝了市中心的喧嚣,每栋大楼之间的距离也很远,是用天价在城市里打造出的一处难得生活便利又环境清幽的住宅区。入夜以后,楼下干干净净的柏油路几乎没人再经过,整个小区寂静无声,许蒲可悲地发现他连可以转移注意力的地方都找不到。
浴室哗啦啦的水响消失,门锁打开的声音,许蒲立即竖起耳朵,一边做热身运动一边痛苦地想,谢南回洗完澡了。
城市的夜空清清冷冷,零星的几颗星星,也显得无比疏远。又是一阵冷风绵绵吹来,许蒲咬紧牙转移注意力,专注地去听谢南回房间的响动。
房间里隐约有说话声传来,许蒲立即知道谢南回在打电话,他无意窥探他人隐私,但谢南回的声音却如同长了脚,自动钻进了他的耳朵:“我申请从帝都科学院下派三名以上的数学研究员,两名以上的物理研究员,协助零番队的工作。”
许蒲一哂,心想谢南回真是狮子大开口,他有个叔叔就在帝都科学院从事化学方面的研究,知道那里任意一个研究员,都是国宝级的教授。
那边果然拒绝了他,因为谢南回加重了语气,口吻严厉道:“周上将,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就无法按时完成任务,我以为中国十分重视这项工程。”
良久的沉默后,许蒲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谢南回的声音……是不是太清楚了?
许蒲看着合上的玻璃门若有所思,谢南回的房间离阳台是最近的一间,但也足足隔了一条走廊。整套房子的隔音系统都设计得非常完善,就算是站在门外,只要音量正常,也不可能听见里面的响动。
但他甚至能够听见谢南回将手机从右耳换到左耳时衣料摩挲的轻微声响。
一切仿佛就发生在他的身边。
又是异能吗?许蒲不可思议地想,听觉的的确确属于感知能力的范畴内,但他是不是进化得太快了?
谢南回用一种懒懒的,却又毋庸置疑的调子,对那边说:“我一直主张科学无国界,所以我现在才会在这里,周上将。”
明显是威胁吧。许蒲忍不住抿唇,和科学院有直接从属关系的上将,又姓周,如果他没有记错,他也认识这一位,平时好大的架子。不知道谢南回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若无其事地用这种语气和周上将说话。
他忍不住想象谢南回现在的漫不经心的表情,一双漂亮的黑色眉毛微微挑起,刚洗过的头发也许还在滴水。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尽管清晰而明亮,深藏在眼底的情绪却深不可测。
就如同他这个人。
许蒲有时会觉得谢南回这个人简直像一个谜底那么深沉,和他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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