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定乾坤》第112章


“可是王夫······”
玉定辉冷哼一声,“那个妒夫,兰儿无须理会,若是他再为难你,孤定不饶他!”
闻言,兰若语面上更加忐忑地道:“夫君切莫如此,王夫虽然严厉,但对兰儿多方关照,兰儿只是夫君的侧室,近来专宠已是不合规矩,如今两国关系紧张,夫君也需顾及几位哥哥的感受······”
玉定辉见美人说着慷慨的话,眼睛却悄悄红了,心中更生怜爱,“兰儿这是把孤往旁人那里推呢?”
“我······”
“莫哭了,孤要心疼的。”
“夫君······”兰若语看着门外神情晦暗的太子夫,眸中闪过一丝讽刺的光。
身着王袍的男人已经低头吻去美人面上的泪痕,打横抱起怀中人,大步朝卧房走去。
自从边疆战报传来,日日早朝都是无休止的争吵,玉照乾烦躁地看向殿中仍在争论不休的朝臣,不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侍立一旁的宫人连忙高声道:“肃静!”
朝臣渐渐安静下来,高坐主位的帝王指了指下首须发花白的老臣,“段卿,你说说看。”
段名光上前一步,“陛下,西羌国主来书言辞恳切,兵者,国之大事,出兵与否还是谨慎些好。”
玉照乾点点头,“许卿,你怎么看?”
听得召唤,许进荣亦上前一步,“陛下,锦州数镇百姓惨遭横祸,死伤无数,财货亦被洗劫一空,岂能因为一封国书就草草了事,况且自耶律洪登基以来,表面恭敬,暗地里却屡屡调军,前段西羌来使,较之以往已多有挑衅之行,如今西羌犯我在先,反倒还开口索要粮米,此乃明犯天威之举。”
“左相此言差矣,西羌遍地封王,新帝登基,手下不臣者大有人在,那沙略王擅自出兵意图挑起两国战事,其心可诛,西羌王恐是当真不知情,若是两国因此开战,岂不是中了他人的奸计,无论胜负大御都得不偿失啊。”殿中一位红袍官员上前一步启声道。
玉照乾闻言面上也有些犹豫,身为帝王,最乐见的便是国泰民安,一旦开战,军饷武器都是大开销,胜之国家元气大伤,若是不幸败了,□□颜面何存?
“如此,关于西羌买粮之事,众卿又怎么看?”
“陛下,若是一笔生意能免除两国刀兵相见,此乃国之幸事。”
闻言,户部尚书连忙出言道:“万万不可,且不说去年江南闹灾,国库存粮较之往年已然大减,即便存粮充裕,但西羌出价远低于市价,这与明抢又有何异?况且粮乃国之根本,都卖给羌人,若是国中有事,我们又如何应对?”
“张大人,若是两国开战,军饷粮饷恐怕远不是西羌国主要求的数目啊。”
此言一出,顿时说中了不少人心中忧虑之处。
李谦与长子对视一眼,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也看得出,皇帝的意思是最大可能地避免战事,但又要不损及御国的颜面。
段名光沉吟片刻,“陛下,我大御是□□上国,兄弟之邦有难,出手亦是义不容辞,微臣看,这粮可以卖,但是卖出一半即可,而西羌犯我边境此事也不可轻易揭过,既然是那沙略王擅自出兵,不若就令耶律洪将沙略王的人头送来赔罪,他若是做到,便能说明此事是真,西羌王可信,若是做不到,便是说明西羌王心中有鬼,我们不得不防。”
一身金龙衮服修眉入鬓,目若朗星的男人静静望着对面垂首而立不动声色的摄政王,握在袖中的手不觉攥得更紧,他用文臣,玉定辰重武将,若是太平之世,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较量的可能,可一旦战事恶化,恐怕就要乾坤倒转,那时谁输谁赢便说不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是大非
前世里李傲天没有入朝为官,也不关心朝政,稀里糊涂两国就打了起来,如今耶律洪当真将座下大将的人头送到京都,他反而有些疑惑,他相信西羌缺粮,而御国送去的那一点也只是杯水车薪,耶律洪为何能狠下心来杀掉他的心腹爱将······
正当李傲天百思不得其解时,两国之间却再起风波。
盛怒的帝王狠狠将手中的国书砸向殿中,一众朝臣纷纷噤若寒蝉,“岂有此理,西蛮欺人太甚!”
承平二十三年冬十一月,西羌借口御国所售粮米变质腐坏,半数泥沙,天。朝上国此番行事,信义全无,西羌国主大怒,发兵南下,御国天子亦登坛下诏,点兵御敌,自南疆变乱以来,御国边境烽烟再起。
十二月,燕北连失五城。
二十四年春二月,光州守将郑鼎勋阵亡,临城,晋城失陷,西羌三路大军开近翻云岭——麒麟峰一线。
春四月,龙吟关失守,关外百姓大举内迁。
春五月,瓷瓦山兵败,守将溃逃,曹州四城尽陷敌手。
······
“你干的好事!”
管家瞥了眼自家少爷铁青的脸色,又默默低下头知趣地没有出声。
李霄云被弟弟叫人十万火急找来,待得了清事情原委,沉思片刻,不着痕迹地对一旁被主子骂得狗血淋头的聪明管家摆了摆手,对方会意,忙如蒙大赦一般躬身退下。
“耶律洪狼子野心,西羌兵如狼似虎,从战况来看,想必西羌国已经准备多时,不过或早或晚罢了,明明是件好事,你莫怪他了,也莫往自己身上揽责,是祸总归躲不过,幸好有此一举,不然岂不是拿御国的物资养了门外的一群狼?”
李胤风无奈笑道:“大哥,你即便护短,也无须说得这般明显。”
“二弟,我说的是事实。”
“这仗会打到什么时候?”
李霄云摇摇头:“怕是一场苦战,御国北边近百年不曾有过战事,除了靖边王府还尚存几支精锐,其余恐敌不过西羌铁骑,就看西羌王的目的何在了。”
“这么严重?”李胤风有些诧异道。
“或许是我多虑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李霄云叹息道。
“天儿还老实吧?”
听他提起弟弟,李霄云脸上也浮起两分笑意,“放心吧,爹爹看得严着呢,恨不能一天到晚拿绳子把人拴在身边,那日陛下不过对父亲透了点要天儿领兵的意思,爹爹二话不说便进宫哭了一场,闹得陛下也不好再提。”
“也好,天儿若是再一走三年,爹爹无论如何也是受不了的。为了留住儿子,爹爹近来可是对老三的婚事上足了心,恨不得立刻叫他拜堂成亲,娶回夫郎一起看着他才好。”
李霄云语气沉重地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个道理爹爹比谁都清楚,只是还没到那一步罢了。”
也不知两个哥哥在书房里说什么悄悄话,李傲天一脸乖巧地坐在爹爹身边,听他叨叨自己的婚事,虽然没什么反感却也觉得有些尴尬,林昭已经随父辈上了战场,周子扬也几番上书请命,举国都在忙于战事,他却在这里准备婚礼,可是看爹爹这么有兴致,自己又不忍开口让他不高兴,他知道爹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总有一天会放他走,而且这一天会很快很快,忍不住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他是很想娶夫啊,就怕还没来及娶到手敌人就打到京城来了。
太子府内,一身正装典雅高贵的王夫轻轻放下手中的玉盏,面无表情地看眼身旁的小侍,“那个贱人最近可还安分?”
“回王夫的话,兰侧君月来从未出过院子,日日在房中拓经礼佛。”小侍一脸恭顺地答道。
陈氏摩挲着手中的发簪,凝眉道,“他竟如此安分?”
“两国战事正紧,兰侧君身份尴尬,想必也是怕太子殿下迁怒于他,所以以退为进。”小侍揣摩道。
“能安安分分的那便再好不过了。”陈氏点头道。
“可是奴听说,兰侧君月前在外收了一个小侍留在院中服侍,容貌很是不俗。”
“管家那里调查过吗?可别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人。”
“调查过了,只是普通的落难农家哥儿。”
“先不要管他,把兰侧君看好了,别让他再多生是非。”陈氏皱眉道。
“是,王夫。”
偏院内,春花已谢,绿树成荫,侧卧软榻上的人,一缕青丝垂地,襟口两朵红梅,一张精致无暇的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知道我为何叫你过来吗?”
“主人请吩咐。”
榻上人睁开那双动人的眼睛,缓缓坐起身来,微敞的领口露出胸前斑驳的吻痕。
“太子喜爱美色,却终究还是防备着我,后院里更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太子府虽是好地方,办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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