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第6章


清楚点。”
小弟:“……”
真相竟然是这样的,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
黄笙睡醒后和往常一样将小推车洗了一遍,洗完了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平常这个时候应该是将贴膜分门别类然后准备去天桥摆摊儿了,可昨晚一箱子贴膜丢了,眼下在网上购的贴膜还没来,加之又盖了黄毛等人几板砖,也不太敢冒风头出摊,怕被抓。
他躺在床上,头顶的破风扇“呼呼”的转,扇叶“噗噗”的响。
睁着眼睛想了会儿,他掏出手机要打电话,想问南飞什么时候把钱给他。可拿出手机才知道自己没存他号码,他皱着眉头想,自己对南飞这个人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
他只而他知道他叫做南飞,今年二十岁,交了三个女朋友,不是处男。
而这些他所知道的,也不过都是南飞想让他知道的。至于其他,一无所知。
黄笙在床上翻了个身,心里有些不大舒服,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却是第一次有了这样的烦忧。
他想,南飞到底是学什么的?他应该是本地人吧,武汉话说的挺好的,尤其是骂人的时候,一溜一溜儿的,比802公交上的老司机溜多了,自己可是一句话都听不懂呢。
可转念一想,要是他名字不叫南飞呢?他真的二十岁?
黄笙再也坐不住了,他起身,穿上鞋子,出了门往H大走去,没走几步就开始跑了起来。
他想,完了完了,南飞要是不是南飞,那么他欠自己的钱该怎么办啊?要找谁讨去?610呢,那得卖多少碗凉皮,贴多少张膜才赚得回来的钱啊。
他一边跑一边担心,也越发的忧心,越来越觉得完了完了,那610要真没了。
跑到H大正门口又停住了脚步,黄笙对着自己的脑门儿拍了一巴掌。
你知道他谁不?你知道怎么找他不?你知道他哪个院的不?找到了又怎么样,问他是不是可以还你610吗?
——不知道。
那找个屁啊!
黄笙终于冷静了下来,垂头丧气的掉头就要往回走。
他想,黄笙啊,你真是蠢到家了,你怎么就这么蠢呢?
二十一岁了,还跟个毛头小伙似的,合该二十一了还是个老处男。
啊呸!
他又给了自己一巴掌,二十一岁的处男怎么了,在二十一世纪,二十一岁的处男可是稀罕物!
*
“唉,石哥你看,那是不是那个卖凉皮的?”
“走走走,巷子口堵他去。”黄毛推一把小弟,“去,你到周哥那儿再喊两个人过来,我先去巷子那儿守着。妈的,老子今天要他好看。”
黄笙回去的路走到异常缓慢,一边走一边想自己的610,一边觉得南飞应该不会骗他,一边又想万一呢?
武汉骗子太多了,这里的人太坏了,而且南飞也是本地人。
他垂着头走到了巷子口又想起自己那一箱子贴膜来,懊恼道,“早知道昨晚上就不那样救他了。”
他往里走了三十几米就听见前面有人说话。
“哟,这不卖凉皮的小哥儿吗?”黄毛说,“咋的啦,这垂头丧气的。”
黄笙一抬眼看见黄毛,立刻撒腿就往外跑,可刚跑到巷子口就被人拎着后衣领给扯了回去,后背“哐”一下砸在巷子的墙面上,疼得紧。
“跑个什么呀!”黄毛说,“这不想问问您凉皮怎么做的嘛,我女朋友可爱吃了。”
黄笙很快镇定下来,笑说,“不就那样儿吗,拿点作料拌一下,都一个味儿。”
黄毛说,“可我女朋友就爱吃你做的呢,真得好好谢谢你。”
黄笙笑得脸部僵硬,“好说好说。”
黄毛一脚踹向黄笙身侧的墙壁,吼道,“给你点气儿你还喘上了是不?!”
黄笙收了脸上的表情,摆出一张面瘫脸:“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黄毛捡起脚边的石子儿拿手上抛着玩儿,“就谢谢你。”
黄笙笑了一声。
黄毛立刻就怒了,一巴掌对着黄笙脸就扇了过去,“老子最看不得你笑了,妈的,笑起来还他妈有酒窝,就你脸上有窝啊!”
黄笙细皮嫩肉的,被黄毛一巴掌扇完左半边脸立刻就肿了起来,疼的直抽气,嘴上却说,“那哪能啊,你脸上窝也挺多的。”
黄毛脸上窝是挺多,那都是长痘后留下的印儿,久而久之就成了坑坑洼洼的窝。
他听完黄笙这话儿气的面部整个儿扭曲了,心窝子疼得慌,于是他卯足了劲儿又踹了黄笙一脚。
这一脚踹的是极其用力,正对准黄笙的腿弯,黄笙几乎是立刻就跪到了地上。
尽管疼的要死,可黄笙连哼都没哼一声。
“哟,还他妈挺硬气。”黄毛还想在补一脚。
这时候巷子那头跑来一个人,黄笙看了看,瘦猴儿一样的人,很熟悉,是常跟在黄毛身后的人。
“石哥,他们马上就来了。”小弟还在喘气。
“你!”黄毛收回脚,弯腰捡起一块板砖放小弟手上,按着黄笙说,“盖上去。”
小弟握着板砖的手抖啊抖,“石哥,盖哪儿啊?”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怕的,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他妈想盖哪儿盖哪儿!”黄毛怒吼。
小弟拿着板砖就要盖上去,在板砖距离头顶还有一寸的时候,黄笙逮着机会一偏头,接着一拳头送了出去。
“哎呀!”
“我艹你妈!”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小弟肚子受了黄笙一拳,手中的板砖立刻就落了地,好死不死的砸到了黄毛的脚。
黄笙没忍住,笑了出来。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这时候巷子口响起另一道声音。
“哟,这么一小巷子,还挺热闹哈。”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名字改自:一壶浊酒喜相逢
☆、复见如初别
二楼住户亮起了灯,晕黄的灯光从窗子里透出来,将来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来人宽肩窄腰,白色的背心紧紧的勒在身上,显得浑身都是力量,胳膊上的肌肉横着,颇具张力,下面是条浅色运动短裤。身后跟了十来个兄弟,也都背心短裤的。
这么十几个人往小巷子口一横,颇有八十年代香港洪兴路的盛况,仿佛这下一秒就要从后背摸出一把斧头来。
黄笙嘴角一抽,心说,完了完了,这下不是单打双打的问题了,这尼玛是混合打啊!
黄毛立刻点头哈腰的冲那边跑过去,“浩哥,您怎么还亲自来了?周哥呢?”
那被称为浩哥的人说,“我上厕所也是亲自上呢!”
黄毛:“……”
那人扒开黄毛走过来瞧了瞧黄笙,说,“就这么弱鸡一样的人,你还去周生那儿喊人?”
黄毛说,“不是,浩哥您是不知道,昨儿晚,就是他,给了弟兄们好几板砖,我这不是……呵呵。”
“哟!”被称为浩哥的人说,“你们这么一群道上混的,给一弱鸡打了还挺光荣啊!”
黄毛不敢吱声了。
小弟说,“浩哥,周哥呢?”
“这会儿正快活着呢。”
“那浩哥,这人您看怎么着?”黄毛问,“拖回去还是就这儿揍一顿?”
那人没应黄毛,反而一把将跪坐在地上的黄笙给扯了起来,说,“认识一下,我叫孙浩。”他瞧着黄笙,“XD酒吧你知道吗?我开的。”
黄笙摇头说:“不知道。”
孙浩:“……”
黄笙说:“浩哥,你小弟头上那板砖是我盖得,你要怎样?”
孙浩没说话。
黄毛说,“打你。”
黄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后背往墙上一靠,语气里颇有几分狼牙山五壮士跳崖时的英勇,说,“打吧。”想了想,他又说,“别打脸,明天还要出去做生意。”
孙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挥手对巷子那头站着的十来个弟兄说,“你们先回去。”
那些人跟狗一样,立刻就听话的回去了。
黄毛说,“浩哥……”
孙浩说,“你也回去。”
黄毛:“不是,浩哥,我那个,我……”
孙浩抬眼看了黄毛一眼,黄毛立刻就怂了,带着瘦猴儿麻溜儿退下了。
一瞬间,巷子里就只剩下孙浩和黄笙两个人了。
二楼住户的灯关了,原本的那一丝光也没了,只剩下头顶一轮半弯的月亮。两百米的巷子此时此刻显得特别幽深,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缠。
修地铁挖开的道路边上长了一尺深的杂草,有虫子“咕嘟咕嘟”的叫。
孙浩也倚靠在墙上,赤/裸着的胳膊挨着黄笙的半截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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