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梦境》第20章

“你想去哪？”布兰反问，他神情严肃地看着一个楼顶。
叶桐生未察觉什么，“我想先去达里尔校长那，他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走吧。”布兰握紧剑走在叶桐生前面，走一阵扭过头问，“你知道路吗？”
叶桐生说：“……记得，应该是从这边走的。”叶桐生指个方向，和布兰并排走。
乌鸦落在枝头，眼睛映着叶桐生的身影，它扑棱地飞走，飞到高楼顶部，落在蒙娜手上。
蒙娜坐在房顶边，双脚悬空。她摇晃着双腿，听乌鸦的汇报，小脚趾蜷缩在另一边，身后的月亮让它非常不舒服。
蒙娜放飞乌鸦，她身体前倾，想要看到道路上的叶桐生，但睁大眼睛也没有看到。她又看向另一座高楼，更加开心地看着晃着腿。
叶桐生和布兰到达达里尔校长的办公室，这一路上没有任何人。叶桐生抬起手想敲门，布兰阻止他。
布兰将门轻轻推开，借着月光叶桐生清楚地看到房间的一切，房间很整洁，达里尔校长如同睡着般，坐在椅子上。
“达里尔校长？”叶桐生轻轻呼喊着，达里尔没有动，叶桐生看向布兰。
布兰走到达里尔身边，观察下说：“他睡着了，很不错的办法。”
布兰见叶桐生疑惑解释说：“他用某种方法让自己陷入沉睡，这样可以在下一个梦境中保持清醒。”
布兰打开他的抽屉，找到一封信，看到信上的名字，递给叶桐生，“你的信。”
“我的？”叶桐生没想到达里尔校长会留下一封信，打开信。
布兰走到窗边，看向外面，“信上说什么？”
叶桐生合上信，“达里尔校长在信上表示歉意，他认为是他监管不力，才导致哈里森召唤出神，甚至进行一些惨无人道的改造，使世界崩塌。”
“哈里森？”
“是学院里的教授，他的脸被十几年前的大火烧毁……”叶桐生想到什么，“里维说哈里森的脸是为了救大火中的研究资料才被烧毁的，也就是说在十几年前安德里斯学院可能已经开始研究那些怪物了？”
叶桐生被自己的猜想吓住，布兰走到叶桐生面前，接住他的猜想：“可能在十几年前的某天，他们已经获知信息，开始了一系列的研究，但是在研究过程中有人选择了退出……”
叶桐生看向沉睡的达里尔，“太疯狂了，他们怎么知道……”叶桐生见布兰走向门口，“现在要去找哈里森吗？但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看见那些东西了，阴暗潮湿的东西。”布兰消失在门口。叶桐生将信装到口袋里，追上布兰。
两边的风景越来越熟悉，叶桐生喃喃道：“这不是去餐厅的路吗？”走在前面的布兰停下脚步，叶桐生看向前面。
只见一个女人挡在餐厅门口，“现在你可不能进去。”
“露娜院长？”
露娜看向叶桐生，“啊，泰森同学呀，你还是逃课了，不过不用担心，我会为你补上缺失的课。”露娜探究地看着叶桐生，叶桐生可不认为她会真的替自己补课。
“里面在转生吗？”布兰看一眼餐厅，“那股气味已经隐藏不住了。”
露娜的笑一僵，她的眼神阴狠，“没有人能阻止西蒙大人的转生！”
她佝偻着身体，巨大的骨架从她身体长出，她吼叫着，衣服破裂，变成一个长着羊头骨的半兽骷髅。她的身体一半覆盖着白色的毛发，另一半是缠绕着绷带的骨头，她摇晃着兽类的头，喷出一口气，“你们别想从这里进去。”她很高，甚至有两层楼那么高。
叶桐生身后传来钥匙碰撞的声音，他扭过头，发现是托马斯。
露娜用她怪物一般的头，发出嘲讽的笑，“达里尔的走狗，懦弱的臭虫，达里尔没有将你带走吗？可悲的托马斯，哈哈哈。”
托马斯没有理会露娜的嘲笑，“我会拖住她的，你们进去吧。”
露娜摇晃着头，“你？你以为就凭你这样弱小的身体吗？”
叶桐生也不太相信托马斯可以拖住露娜，但是布兰拉过他的手，直接冲向餐厅的大门。
露娜挥舞着大掌，打向布兰和叶桐生，一声枪响，击中她的手，麻痹感席卷她，“我要杀了你！”
布兰和叶桐生趁此进入餐厅。餐厅的桌子倒在地上，盘子也碎了，甚至还有股血腥味。
在餐厅的中间，站着一个人，他穿着学院服，虽然已经脏的看不出样。他昂着头，黑色的触须从他半边身子长出，在听到有声音后，扭过头，无神地看着来人。
“里维！”叶桐生没想到里维会被选中。
里维被他的喊声叫醒，他的脸上开始出现痛苦的表情，绿色的眼睛渴望地看着叶桐生，“泰森，救救我，我不要成为怪物！”
他的手伸向泰森，带着哭腔的声音扰乱着叶桐生。布兰拦住打算过去的叶桐生，“转生已经开始了。”
“但是……”叶桐生无法让自己看着里维变成怪物。
布兰看出他的心思，“不想让他变成怪物，只有一个办法。”布兰点燃剑上的火焰，冲进去。
火焰烫伤烧里维，他无法躲避，只能站在那承受，触须加快转生，骨头快速从里维身上长出，挡住布兰的进攻。
里维痛呼着：“泰森，我不要变成怪物，救救我，我们不是朋友吗？我好痛啊！”
那个单薄又害羞的里维浮现在叶桐生眼前，“我……”里维的痛苦刺痛叶桐生的心。
里维身体上又长出另一个骨头，布兰被骨头砸住，他快速起来，闪到一边，但还是受伤了。
他憋住痛哼，再度冲上去，火焰又一次烧痛里维，里维边长出骨头边呼喊叶桐生：“泰森，我说过要请你吃菲利大叔的蛋糕，我们一起回家好吗？还有艾丽婶婶的布娃娃，你喜欢吗？真的好痛，泰森，我们一起回家吧，回朗姆街，我不要来安德里斯学院了，我讨厌这个地方。”里维的声音从哭泣变成怨恨。
“我讨厌那群嘲笑我的人，我讨厌安德里斯学院的每个人，他们都该死！”布兰再次被击飞，他的身体重重地砸向墙壁，里维的声音变得尖锐，转瞬又小心翼翼地说：“只有你，泰森，我唯一的朋友，我们一起回家好吗？”
叶桐生的头又开始疼痛，他看到受排挤的里维，看到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的里维，看到被人嘲笑的里维，看到无助的里维。
里维的情绪缠绕着他，刺痛着他，叶桐生跪趴在地上，他摸到粘稠的液体，抬起手，是血。他看向四周，发现在角落里趴躺着的学生尸体。
叶桐生喘着粗气，捂住眼，他不想再看了。
布兰将剑刺入里维的胸口，触须已经遍布里维整张脸。里维不顾火焰的灼热，死死抓住剑，想将它拔出，骨头疯狂地拍打布兰的身体。
血从布兰嘴角流出，布兰双手猛将剑贯入，穿透里维单薄的身体，凄厉的叫声回响整个房间。
里维吐着血，望向叶桐生的方向，“……泰森……我好想……在下一个……梦境……遇到……你……”
布兰半跪在地上，他的身体布满了伤口。布兰擦去嘴边的血，拔出剑，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叶桐生的头痛一轻，抬起头看到躺在地上的里维，血从布兰的剑上滴落在里维的脸上。
“里维！”叶桐生想冲过去，一只手勒住他的脖子。
布兰抬起头，看到那个人，笑着说：“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罗伊勒着叶桐生的脖子，也笑了，“下一个梦境大家都还会活着不是吗？”
布兰脸色一变，站直身体，“虚假的梦可不是真实的。”
罗伊仰头大笑，“这个世界不是梦吗？它就是个牢笼，囚禁着那群怪物，也囚禁着我们。”
布兰提着剑走向罗伊，“我宁愿在这个梦中死去，也不愿在被人操纵的梦中活着。”
罗伊见布兰走过来，勒紧叶桐生，威胁道：“别过来。”
布兰没有停下脚步，“他是不会让你杀了泰森的，毕竟他还需要他修补梦境。而且最重要的，你的能力已经用了，我的却没有。”
“呵，能力？神恩赐的能力，用了又如何，我只需要在下一个梦境中遇到他就可以了。”
“很遗憾，这个梦境要结束了。”布兰逼近罗伊。
罗伊后退着，猛地将叶桐生推出去，关上餐厅的大门，冲布兰吼道：“现在就让他做出抉择，看他是选择修补这个梦境，还是逃出这个梦境。”
布兰冲向罗伊，一拳打在他的腹部，“懦夫！”罗伊痛哼一声，抱紧布兰，笑着说：“是啊，我就是个懦夫，你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