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比谁黑化》第59章

“妈妈。”他唤那个女人，“他是谁。”
“。。。他是你爸爸。”女人松开了他的手，满脸痛苦，“你和他走吧。”
他看着那个女人，点了点头，然后朝男人走过去。
男人抱起了他。
“爸爸。”他叫出了那个名词，却不理解是什么意思。
“嗯。”男人满足的笑着，亲吻他的眼睛，“这具身体里面，流着的是我的血，啊，我好开心。”
男人忽然松开了他，递给他一个冰冷的物体。
那是一把枪。
男人引导着他握住，将枪口对准那个女人，随后便松开了手。
“杀了那个女人。”男人对他说，笑容满面。
他看着女人，开口问道。
“妈妈，你想死吗。”
女人满脸的泪，眼中似绝望似不甘。
最终，在男人阴毒的目光中，女人点了点头。
——砰。
一声枪响。
在女人点头的刹那，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扳机。
血花飞溅，令人作呕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即使是特别订制过的，枪的后坐力仍然让他后退了几步。整个手臂都是麻木的，他将那把枪从地上捡起来，朝男人递过去。
“哈哈，哈哈哈…”男人大笑出声，然后接过了枪。
他不知道男人在笑什么。
他看着女人血肉模糊的尸体，走上前去，为她阖上了眼睛。
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他一丝情绪的波动也无。
妈妈想死，所以，他达成了她的心愿。
他是这么想的。
男人似乎笑够了，朝他伸出手来。他将满是鲜血的手搭在了男人的手上。
爸爸带他住进了一个大房子。
他可以看到很多很多有趣的书，可以学习到以前没有接触过的礼仪，可以练习更为有效的格斗招式。
每天，男人都会亲手为他清洗身体，然后一遍又一遍的亲吻他。
他不喜欢，也不讨厌。
不如说，他根本没有记住任何东西。
男人有时候，会看着他笑，有时候，又会生闷气。
“小睡莲，虽然你很特别，但是，我更希望你更有趣些。”男人这么说，摸着他的头发，“我给你找几个玩具，让你解解闷。”
他想了想，同意了。
的确是…无趣了些。
明明感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却总是想要，做些有趣的事。
男人很快，将一些照片摆在了他的眼前。
他随意指了一张。
第二天，就在饭桌上，见到了那个少年。
他并没有觉得开心。
思考了一番，可能是相处的时间还不够长。
那个少年的表情很丰富。
会笑，会哭，会生气，会恐惧。
他观察着，觉得比书本上描写的更为生动。
他知道，少年很怕那个男人。
他不能理解，却开始帮助少年。
等价交换，他是这么想的。
所以，帮助少年，也需要付出代价。
男人用鞭子打在他的身上。
他感觉疼，却也仅此而已。
对于疼痛，他既不喜欢，也不讨厌，更谈不上畏惧。
直到有一天，少年忽然让他和自己走。
离开这里吗？
他想着自己还没有读完的书，拒绝了少年的提议。
男人忽然出现，他明白了，男人是故意让少年提出这种要求的。
少年面对男人，又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他觉得，这个玩具一点也不好玩。
“无趣。”他这么想，也这么说了。
男人哈哈大笑，少年却哭了。
他依旧不明白。
一段时间过后，他又遇到了那个少年。
少年看着自己的眼睛里，透露着怨恨。
少年说，男人将他的弟弟关了起来，希望自己救救他。
他想见见少年口中的人，所以同意了。
那人似乎伤的很重。
他问他，想不想死。
那个人说不想。
于是，他就再次和男人做了交易，将那人带出了笼子。
虽然作为代价，他不得不在笼子里待上一段时间。
他没有什么不自在，只是觉得笼子里有点冷。
那人养好了伤，每天都来看他。
给他带书，或者一些漂亮的食物。
他坐在笼子里，读着书，却第一次感觉有点…百无聊赖。
他拿起玻璃碎片，从手臂狠狠的割下去。
鲜血流出，他却没有任何恐慌。
再度醒来，男人似乎生气了。
他不理解他为什么生气。
男人把那个少年叫进来，要他以命来抵。
少年不想死，他知道。
所以，他请求男人不要杀他。
依旧是交易。
他并没有想死。相对的，他也没有活下去的意念。
但那个少年，似乎很想活下去。
和他的想法不同，男人并未杀了他，而是将他带到了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很脏，并且有些人会没有任何理由的殴打自己。
他本可以很轻松的将那些少年打到在地，他却没有动手。
因为他以为，这是交易的一部分。
之后的几天，他没有感觉到男人的视线。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被丢弃了。
他开始试着理解这个新的地方。
这里是叫做孤儿院的地方。
必须要讨义工的喜欢，才可以分到食物。
一开始，他试着模仿其他人的动作，反而让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更加…怪异了。
就在这时候，孤儿院来了一个新的少年。
那个少年总是跟在他的身后，为他抢来食物。
少年说，他叫杭黎。
他从别人的口中听来，这个少年的父母，似乎杀死了很多人，就在少年的眼前。
虽然不能明白，少年为什么会被别人恐惧，他却也没有在意。
少年很有趣。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有趣的东西。
少年会教自己，什么时候该哭，什么时候该笑…
少年说，这是融入这个世界的必要手段。
他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即使他并不喜欢这个世界，他仍然…想要到更远的地方看看。
他开始希望，可以拥有感情。
后来，少年死了，为了救他，被人活活打死。
他看着少年被孤儿院的人偷偷的埋了起来。
他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流泪。
所以他哭了。
虽然…他并没有感觉伤心。
他蹲在地上，眼中有水珠滴落下来。
这时候，有另一个少年走到了他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那是你的朋友吗。”
朋友？
他点了点头。
那个少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手忙脚乱的为他擦眼泪。
“我，我叫原靖。”那个少年的眼眶也泛着红，“我们做朋友，你别哭了。”
他将面容上的液体抹去。
眼睛涩涩的，不太舒服。
“你，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少年小心翼翼的问他。
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回答道。
“我是杭黎。”
杭黎。变成了他的名字。
他在孤儿院中，学习到了更多表情的用法。
几年过后，他觉得没什么可以学习的了，于是，他离开了孤儿院。
他去见了那个男人。
“爸爸。”他微笑着，眼眶泛着红。
父子重逢，应当是如此吧。
他在孤儿院中，听来了很多有关这个男人的事情。
秦观。
那个男人看着他，对于他的到来没有惊异。
这些年，男人始终掌握着他的消息。
“我的小睡莲，过来，让我抱抱你。”男人说出了初见的那句话。
“爸爸，血脉的延续，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他并未迎过去，而是站在原地，轻声说着，“只要血脉不断，灵魂便可以得到延续。”
男人的眼中流露出了不可置信，随即便是狂喜。
“你终于醒来了。”男人近乎是叹息，由于过度的兴奋，身体隐约在颤抖着。
他笑了起来。
“爸爸，你想得到永生吗。”他说。
他缓步走过去，抱住男人，环住他的腰。
男人的气息不稳，轻轻舔着他的脖颈，毫无反抗的，任由他拿走腰间的枪。
他松开了男人。
那个让人畏惧的，疯狂扭曲的男人，却对他绽开了一个没有丝毫戾气的笑容。
——砰。
男人半跪在了地上。
——砰。
男人伏下了身体。
他蹲下来，抚着男人的下颌，看着男人兴奋的笑。
他也笑了。
“爸爸，我真为你高兴。”
鲜血从腿部的伤口中流出，他拽着男人的手臂，在地上拖行着。
可怖的血迹画出了漂亮的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