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的自由》第8章

“果冻，别跟着郭阳学坏了阿”杨珺偷笑着和我说。
我在想杨珺已经不喜欢郭阳了么？这么快就举白旗了？
“你还笑，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有多恐惧，多委屈。我以为你…”
“嘿嘿。这不好好的吗”杨珺笑的那么勉强，也许我从来都不了解她。
“杨珺？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把我当朋友吗？”
杨珺犹豫的眼神看着我，还是勉强的笑着。
“果冻，和你说实话，其实，我是没钱上学了才开始打工的”
“啊？”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有种解脱的感觉：终于杨珺的“失踪”不是因为我极端刻薄的言辞。
“你俩是不是说我的坏话”郭阳走过来轻轻捏着我的脸，还咬着牙。
“我俩说正事呢，玩你的吧”我把他的手推开。
“珺珺，我去玩了，果冻，聊完过来我这”每次郭阳心情大好时，行为举止言谈都会表现得像吃了兴奋剂。这是我常常看到他大喜得一面。
“果冻，不是吧，你俩看起来真像一对”杨珺看着我，似乎闻到一阵醋意。
“你那么喜欢他，你还不了解他？”我竭力掩盖着自己的得意。
“杨珺，说说你是为什么没来吧，我好给李文他们有个交代。”
“别说什么交代，和你说了，必须替我保密。”
“嗯，保密，我发誓”
“果冻，其实我爸是收废品的。我还有个哥哥，他今年读大二，平时他做兼职的钱再加上我爸的钱才够他的开支，我的学费生活费都是靠借和省才够用”
“杨珺，为什么你以前一直没有说？这马上就要高三了，最后也坚持不了了么？”话虽问的轻巧，但我心里却有种愧疚感。
“考上了，依旧读不起，考不上，更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打工赚钱，何况爸爸每天那么累，下班回家我也可以给他做口热饭吃。”杨珺满脸的幸福，但这也是我从未见过的杨珺的成熟。
“那你妈妈呢？”
“呃……”杨珺突然没有了微笑，眼角居然闪了泪光。
“对不起，杨珺，我不知道”话多必失。我也开始难过。
“没事，果冻。你看过苗圃演的《樱桃》没？我妈妈就是那样”
“嗯，看过。杨珺，总之我理解你”其实，我根本没看过，只是觉得杨珺那么伤心，不忍心再问下去。
“嘿嘿，你好好学习吧，考个好大学，报答父母，过了年咱们就十八了，嘿嘿。”杨珺擦了擦眼睛转身去了收银台。
突然想起父母，他们对我的爱无微不至，而我甚至都没空去想他们，又想到自己是一个同性恋，这些话说出来，他们会不会伤心的……想想杨珺的父母，我是多幸运。
“果冻，凌晨一点半了，找个空位置睡会儿吧，给你这个，给郭阳一瓶，我就不过去了。我也去打个盹”杨珺走过来，眼镜红肿，却还是笑着。递给我两瓶红牛。
“等等，杨珺，你不是喜欢郭阳吗？”我还是没让她走开。
“嘿嘿，喜欢就非要得到啊？郭阳记得有个人在乎他就行。嘿嘿，不说了，我打个盹”说完，杨珺转身离开。
喜欢一个人就非得得到他么？可是我已经得到了啊？我真的得到了吗？
“杨珺给的”我走到郭阳跟前，把看他几乎把头埋到电脑里。
“放那吧！”郭阳头也不抬的始终玩着他的cs。
看他没空搭理我，就靠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想着这梦一样又美又乱的日子。
郭阳，笑起来阳光灿烂，带点痞子气却又温柔的像冬日的暖流。现在就坐在我的身旁，我们就真的在一起了么？他把初吻给了我，他带我出来陪他，他不让我玩电脑这些是不是说明他也像我爱他那样的爱我。爱，真的就是这种感觉吗？这就是初恋吗？
“果冻，瞌睡了就睡我腿上！”郭阳两手离开键盘，靠在椅背上像个刚打完仗的将军。
“这……”被他这么一说反倒觉得清醒。
“怎么？害羞啊，我是你老公，就得听我的。”郭阳虽然小声，却也觉得刺耳。
“你疯了？人这么多。对了，我查个东西。”转移了话题，我就凑到电脑屏幕前百度了苗圃《樱桃》。
“原来……杨珺……受了多少苦…”看了电影的介绍和剧照不自觉地我眼角湿润。
“果冻，嘀咕什么呢，来，躺我腿上睡会，快”郭阳硬是把我的头按在了他的腿上。
他的腿虽然瘦，却觉得像沙发舒服。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我梦见杨珺的妈妈每天被村里的小孩嘲笑丢石头，蓬头垢面的拿着一根棍子和那些孩子追来追去。杨珺在母亲后面边哭边追着……
“果冻，果冻”郭阳轻轻捏着我的脸。
“我都睡着了”
“你还是靠着椅背睡吧，我玩游戏怕照顾不到你”
“哦。”听着郭阳的话有些难过，他本来就在嫌弃。却也不想自寻烦恼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不知何时睡着，中间醒来一次，看着郭阳也躺在椅背上打着呼噜，又一头扎在睡梦中……
“果冻，郭阳，快醒醒，该去学校了”用力睁开眼睛，是杨珺。
“郭阳，郭阳”我猛地做起来，第一反应就是用力的摇郭阳。
“烦不烦，艹”莫非他有起床气？
“早自习，班主任查人的”
“知道了，走”郭阳还带着一股怨气。
“果冻，去了学校和李文，子涛说我很好。其他事就不用担心了，路上慢点，我不送了。”杨珺甜甜的笑着。
“杨珺？你不去上课？”郭阳好像刚醒过来。
“太让我伤心了，我都好久没去了，你都没注意到？亏我还给你写过…”杨珺此刻就好像郭阳撒娇的女朋友。
“啊？我…没留意，没留意。那你不打算去了…”
“快走吧，现在还赶得上”
我和郭阳下楼，打车，到校。一天中也只有清晨和下午七点左右，校园大门才开一次。趁着天未大亮我们偷偷溜进了校园，感觉像是有前科的嫌疑犯又被捉进了监狱。
“果冻”我们走到一个教学楼的阴影面，郭阳突然停住，抓着我的肩膀。
“干嘛？”我一脸疑惑。
郭阳凑过来的嘴吻住了我。
“有口臭”我推着郭阳。其实也担心被别人看到。
郭阳没有说话，只是硬生生的吻着我，很舒服，我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
☆、宋璐
（李文，我昨晚看见杨珺了，她好好的。在一家网吧做网管）从那次后第一次底气十足的给李文写了张纸条。
（奥，知道了）李文回。
总算放下了包袱，松了一口气，看了看郭阳，趴在桌子上睡着，像一块摊开的口香糖。
想着早上郭阳那个热烈的吻，就傻笑着，还是一切恍若如梦的感觉。我们对初恋，就这样定义吧，懵懂，纯真，干净，无畏。
高中对于住校的我们来说夜不归宿是多么大的新闻，只要班主任不知道，它永远是地下新闻。一个上午我就收到林子涛，各位舍友的纸条轰炸。让我意外的是宋璐也给我写了纸条。
（郭冬，你好，中午咱俩聊聊吧！）宋璐写给我的，确实被惊到。
我不知道宋璐打了什么主意，半节课过去也没想给他回复，想找个借口敷衍过去。就想到郭阳。扭头，他竟醒了，而且一本正经的听着课。
（中午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写给了郭阳。
（老婆，和师傅中午有约了，不好意思）郭阳回。
这段时间莫名的火气大，醋意大，小事就足够让我敏感的抓狂。自然，这样的回复我也插到心里。宋璐心机这么重…
这样我也没必要回复宋璐了，只想好好的听完余下的课。
紧凑的时间，琐碎的小事，日渐没有了时间观念，我开始惶恐接下来的考试，越想越惶恐。我又该励志了…
午休时候，看着郭阳没在宿舍，想必和宋璐出去了吧。
“果冻，昨晚你和郭阳去哪了？”林子涛一改往日温柔，质问的口气问我。
“他带我去网吧了”
“他妈的………”
听到林子涛嘀咕了几句，也没在意，转身睡去。他也没再搭理我。
一个下午开心的听课，写作业。三点一线的生活似乎变得更有滋有味，还想着今晚郭阳会不会再叫我一起出去网吧。
晚自习后，居然没看到郭阳，发了疯似的找遍整个教学楼都没看见他。
“林子涛，看见郭阳没？”我气喘吁吁的问他。
“没”林子涛今天像是变了个人。
“奥，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