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恋夫》第26章


何况这是一条人命。
“你在想什么呢?”甄军两手交叉在优雅放在腿上,深邃都眸子眯缝有趣地看着身边战战兢兢的人。
“我才要问你在想干什么呢?”刘河清澈的眼睛回盯着他。
“我说帮你解决麻烦。”
刘河连忙摇头:“算了,杀人的事,还是不要做。”
“杀人”甄军剑锋一样的眉宇忍不住笑地抖了下,抽出一只手捏着他的小脸,挑弄地轻声说:“居然恨你爷爷恨到想杀他的地步。”
“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他了,不是你的意思吗?”
甄军微微收住笑容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不用任何暴力,让你以及你妈和小妹,完完全全解脱出来。”
刘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而后又觉得完全不可能滴轻摇头,精致的脸在车窗投进的阳光下显得苍白无力:“不可能的,你不了解我妈的个性。”
“可以的,总之我绝对可以帮你解决这件事。”甄军看着他的眼神十分有魄力,仿佛一切都他的掌握中,没有不能逾越的困难。
这股气势让刘河不得不正视他所说的,他爷爷自然是钱可以解决,可他妈妈,那种三贞九烈的思想不是钱能动摇一分一毫的。
看着刘河的疑惑,甄军又顷身上前,嘴唇贴近他的耳垂,柔和的热气吹在耳边道:“不过……这个忙我帮了,你得补偿我。”
刘河身体僵硬得愣住:“你要什么”
往那脆弱的地方亲吻了一口:“咱们的合约再延续三个月,如何?”
“……”刘河捂着脖子,陷入了深思。
他讨厌这个男人压在身上的感觉,可他也渴望真的能脱离那个痛苦的刘家,又是三个月……而这一切罪恶与痛苦的源头正是家里带来的麻烦。
“董事长,快到公司了。”顾千将车速慢了下来,对甄军报告道。
“嗯。”甄军应了声,转头对刘河说:“还有三天,你回去慢慢想。”坐直了身又吩咐道:“顾千,你送他回去。”
顾千脸色很不好看道:“可是董事长,今天是董事会。”
“就因为是董事会,我不能迟到,才要你送。”
“……!”
不用看顾千的表情,刘河就作呕地把脸撇在窗户上拒绝道:“我不要任何人送。”
车已经驶入盛唐集团总部大楼的前门,想着已经迎在大厅处的其他董事,甄军把刘河的手放在手里似有不舍地拍了拍。
“那你就打车回去。”
“我知道。”
刘河动作极快地打开车门,拿了自己的行礼,匆匆消失在甄军的视线里。
第三十章
回到医院的时候,阳光正浓,周遭的温度比光亮弱。园区规划整齐的银杏开始由绿转黄。偶尔掉落的几张叶片随风飘落到很远的住院部窗台。
有些伤感还有些寞离……
思索着三天后的事,刘河的脚像是在踩棉花一样,往值班室走去的路线歪歪扭扭,也许是身体还虚弱着,也许是心力交瘁无以余力。
直到脚底踩空,一个满扑撞进一道冷冰的怀里,凉悠悠的布料贴紧脸上的触感让刘河的眼睛睁大了几度。
“高主任”
“你怎么这么虚弱”高子寒没等他吃力挣扎站起来,便直接打横将他抱了起来,往二楼自己的诊室走,也不管周围几乎诧异得掉落下巴的病人和护士。
“放我下来,我能走。”刘河着急地小声喊道,却又因为身体的乏溃难以挣脱。
没理会他的要求,高子寒只是加快步伐,一进屋便把他轻轻放在诊床上。冷艳的轮廓被阳光照出一道柔和的阴影,狭长的水墨眼,对他全身上下打量着。
瘦了,瘦了很多。
而且……情绪好像很不安。
刘河打算坐起来,又被那只修长宁静的手按了回去,并轻柔解开他的衣服。
也许是医生跟病人的角色关系,或者是高子寒那种温润轻柔的动作给人以安心,刘河瘫软地贴在床上,不想再做任何动作。除了甄军他接受任何人的好意治疗。
“这衣服……太成熟了,不适合你。”高子寒淡漠地说着,一边把衣服丢在地上:“他这样对你,你还留在他身边开心吗?”
开心
刘河从未想过会用这种词来形容他和甄军那种变态的关系。可他不想做解释,再怎么痛苦的待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抱怨也解脱不了什么,他只想把时间熬过去。
“不想说,也许是你不想信任我吧。说到底我们也不熟悉。”
在解开里面包裹肌肤的衬衣时,高子寒的手略有失落地停了停。
对于现在这种过于关心的行为,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情况,这一个礼拜他都不时望着那空白的助理座位发呆,不时还想起那个半恶作剧的吻。算着日子他该是今天回来,便不时去值班室附近转悠。直到他刚刚病殃殃撞进自己怀里。
为什么对这个同性恋会这样?
“谢谢。”
不知道该说什么,刘河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这种境遇还能得到关心,感觉很宽慰,至少眼前的高子寒没有拿上流人士的贫贱眼神来看过他。
“谢什么”脱下最后几件衣物的时候,高子寒好看的眉宇难受地皱在一起。
臀部周围全是青红色的淤肿,尤其那私密的地方撕裂的口子尽然没有处理,现在已经开始感染马上有化脓的趋势。
“谢你让我请假,还……给我工作。”被冰凉的手指触碰到时,刘河咬牙继续道谢。
“这个时候还说这个干什么,要知道给你七天假会被折磨成这样,我绝对不会答应。”高子寒有些闷气地,忙起身拿之前准备的药膏。
“我……”刘河觉得无话可说,说不出来也无从可说,心里有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感,涌上鼻尖,刺激着眼腺分泌透明的泪水。
“怎么了”高子寒放下药膏,拿纸巾递他面前:“虽说男人不该流眼泪,如果你实在难受可以哭,这里没别人,我也当做没看见。”
到现在,所有的遭遇,他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而在知道的人面前他给自己武装得全身带刺,失恋,失业,坐牢,以及房东的驱赶,这种种的冷漠和无情已经让刘河不敢去靠近任何人,而现在,没想到他在甄军那种折磨下都能控制的泪水,却在高子寒面前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刘河哭的时候没有声音,眼泪冲破眼眶顺着下睫毛静谧地流下,透明的液体在光线下折射伤感的光晕。精致的脸枕在雪白的床垫上,浅显的泪水缓慢滑在眼睑,在有些暗的诊室里仿若水晶一般唯美,哀伤得犹如一个折翼的天使。
悲伤却又纯净……
高子寒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在半空又不忍打扰地收了回来,或许他更需要安静地自我释放。回头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起身去开了药,然后拿着药单轻轻带上门,将整个诊室留给了刘河。
良久,刘河总算平静下来,可能压抑得太久,哭过后确实轻松些许,虽然实际上没解决什么问题。高子寒无声无息的安慰,至少让他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孤立无助。
回来的时候,高子寒亲自拿着一堆药品放在办公桌上,再回头把系统调为就诊中的信息,看着刘河带着浅浅的笑意。
“好些了没?”
刘河轻轻点头:“嗯……谢谢。”
把桌上的药整理了几片放在手心,高子寒到了一杯纯净水,和药一起递到他嘴边:“消炎药。”
“谢谢。”
刘河正要伸手,高子寒又将手往他唇瓣送了送,温和道:“张嘴。”
“我自己可以……”刘河有些红肿的眼睛尴尬地看着他。
“没事,赶紧吃了,你翻身不方便。”
除了他妈,还真没人喂过他吃药,刘河又是心暖又觉得不好意思地张开嘴,看着药片从那干净漂亮的手掌送进自己嘴里。
又扶着他喂了半杯水,高子寒仔细把已经配好的吊瓶拿过来挂上,即使是扎针都专业有素,一寸一度都拿捏非常准确,且轻柔得丝毫没有痛感,水墨一样的眸子认真不苟地固定,足以能见他在手术室里每一动作的精准负责。
这样的人总让人觉得安然放心……
“那个……高子寒,我还是去输液室打吊瓶比较好吧,你应该还有病人。”
“不用,输液室没有能躺的,你坐两小时也受不了。”高子寒把自己的毯子给他盖上:“况且我的病人都预约,今天就晚上有一台手术,没什么事。”
刘河只得安心躺下:“谢谢。”
“别老跟我说这个,我不喜欢听。”
“那……”刘河的眼睛缓慢看向地面:“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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