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垢》第37章


他试图摇晃腰肢,但性(器不再是记得的巨大与压迫。他想起那东西疲软地垂在男人腿间的模样,一切都显得可笑。
他父亲、李伊尔、程光、阿龙、穆老三……愚鸠。试图支配他的男人们,有的不过是那下贱的鸡(巴。
梁谕深吸了口气,废仓库的霉味、山间的青草香、还有不伦的肉(体气味──他蓦地一惊,等到要回头,一只擦了古龙水的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
他反射地挣扎,双腿踢到对方、耳边响起了闷哼。对方用另一只手抱住他的腰,死死困住。
「嘘、嘘……别慌,梁当家,我没有恶意。」
年轻男人的声音。很快地放开了梁谕,等后者一转头,身后的人影大约一米七多些,一口咬字清楚的温润嗓音,举起手表达了自己的诚意。
「这种时候,最好别去打扰穆老三。」
他笑了声,听起来像劝告。梁谕迅速冷静,上下打量这人,却连个轮廓都看不清。
第一印象只觉得他的声线中有种与生俱来的慵懒,听他说话,容易使人不自觉地放松警惕。
「你是谁?」
方才宴席间都是些超过六十岁的人,因此梁谕在黑暗中皱起了眉头。他未配枪,配了估计也没什么作用。他判断不出来正在纵欲的穆老三、或是眼前的男人哪个比较危险,因此他做好了高声叫人的准备。
对方察觉了他的戒备,缓缓退后。没有下一步动作,却也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您不久后自然会见到我的。」
梁谕急切地追问,音量稍稍提高了些:
「你是穆老三的人?」
人影完全退入黑暗里,现在,他彻底失去了那人的踪迹。
「算吧……不过也不尽然。」
那句充满笑意回答在仓库密闭的效应下,幽灵般地从四面八方传来,梁谕左顾右盼,再也找不到那人的踪影。想必他比自己熟悉这个环境,一下子就像没来过那般无影无踪。
不知何时,仓库外的□□转为女佣含糊的啜泣。现在听得见穆老三发出的粗重喘息了,明明年事已高,却能轻易想象出他骑在自己血亲身上恣意抽)插的画面。
亲笔描出的人皮画、外头不伦的性(爱、和屋内的人肉宴……梁谕掩住嘴,克制不住想笑的冲动。所有不可理喻的事物包围他、为他的未来铺路,真是一团乱七八糟。
这里是那被信仰工业所包围、鬼影四窜──他画上的青城啊。
第25章 章之二十五 乱局
章之二十五 乱局
1.
天翻地覆。
姜先生作为告密者,首当其冲地死在青城。他的死引来梁家门几派各自的猜想。以郑小媛为首,主张一切不过是当家设下的局。再来以与姜先生同一阵线的闵姨为领头,部分的人开始骚动,隐隐约约有了叛变的想法──再者,当然也有相信姜先生死于穆老三之手的愚忠者,固执地执行当家所分派的任务。
当梁家门内四分五裂,外部的势力自然蠢蠢欲动……依旧是那风雨飘摇的山城,恍然许多事物似曾相识。有个人的立场在众目睽睽下成了某种指标,他站在郑家小姐身旁,似乎就强化了郑小姐与闵姨的看法。
藏身幕后的穆老三又是属于哪一边的呢?他配合着当家的「测验」、或者真正属于敌对的一方?又──是否有可能,「穆老三」此人根本不存在?
无人知晓。当人们忙着布下天罗地网。在汉平的一处别墅内,正发生着无关紧要的争吵。
「别废话,就说让你带着他们走了!」
「砰」的一声巨响,罗森一拳砸在黄铭身后的墙上。后者绷紧了脸,唇齿间吐出的解释不自觉地发颤:
「现在外头局势不明不白的,当家既然让我们藏在这里,我想还是……」
「你连这里是哪里都不清楚吧!啊?」
的确,那天黄铭收到通知,匆匆地带了两人到当家指定的地址。但这里只有个哑巴一样的管家,对外通讯全断,他们住了几日,甚至连别墅主人的模样都没见过。
罗森主张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黄铭趁乱带大白和小黑远走高飞。他还有个说不出口的秘密,在他们离开酒窖仓库以前,常出现在梁谕身边的混血裔曾来找过他,带来梁谕的口信:我替你保住白子。
我替你保住白子。
虽不明白那小子中间又想了些什么,可罗森姑且还是信他的。中间几次受难,他彷佛没恨过,知道梁谕要从四尾家手下保住自己是何其难的事,允诺他不动白子已经是极限。
有些东西在变化。
他看不到,但却知道十年之前他竭力想保护的少年,已经开始理解他为他断去双手、过了多年都不愿意复原它的心境了。当初教字教画,结果最终梁谕领悟的才是留白──他给他们的留白:不恨、佯装不恨。事实上也唯有如此,直到梁谕与大白都褪去心上的杂色,他自己才能释怀他们给他的伤。
可惜他没有太多机会享有温存。
「……我不走。」
大白站在房间另一边,脚边伴着小黑,和罗森与黄铭的位置正好形成一个三角。罗森暴怒地扭过头,一拐一拐地冲大白走去:
「我说了!你活下去……你是自由的。」
他压抑着声线,面对的却是大白平静的脸。他的人生,从他再也意识不到此身身为白子的那刻开始。
予他新生者、他所爱之人。
「我是自由的,所以我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老子说的那个是……白痴!」
黄铭默默地上前,领走了小黑。留下僵持的两人在房间里。随着门关上,罗森更加暴躁了,他承认他的怒气里包含了些酸涩的暖意,他想……不,他没什么能想的。
大白走上前,一只手搭到他肩上。罗森也忘了反应,他察觉的竟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例如:大白的头发又长了。
胖了。
「真好。」
罗森脱口而出,大白似乎会错了意,以为他终于肯放弃要自己先离开的念头──是啊,真好,即便一同死在这里。
他顺势把罗森带到怀里,这人现在一手一脚都废了,无所谓,他就作他的手脚。罗森静下片刻,把他的手移往自己颈上,但大白难得地违背他的意思。拿开手,凑上前在残留了些许勒痕的位置上、小心地吻了吻。
罗森打了个机灵,一把推开他,踉跄地退后两步。
「有人。」
砰!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了枪响,再来有人撞开门,黄铭拖着小黑面带惊慌地跌了进来。
「她、她……」
「谁?」
黄铭努力地咽了咽唾沫,抖了半天。直到罗森忍无可忍地上前给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后,他总算定下心,挤出点声音:
「一个女杀手……来了一个杀手。」
2.
管家横卧血泊中,扣枪那一刻,何凝同时察觉了身后的不对劲。她迅速回身,一时间,枪口对上枪口。
悄然无声地立于她身后,面前的男人面目白皙、似笑非笑的神韵竟然和她死去的同门有几分相似。她看不出男人具体的年龄,只从对方身上,敏感地嗅到了危险的气味。
他只是端端地站着,并没有特意散发出敌意或杀气。但杀手圈就是如此,有时对方什么都不用做,你自然区分得出谁是同类。
或许不是杀手,但应当也是习惯用枪杀人的人。握枪的手不受风、情绪、甚至脚边弥漫的血气影响。一开口,何凝听见了一把温润如玉的嗓音。
「敢问小姐,造访寒舍有何目的呢?」
何凝的神色冷了下来,她缓缓移动脚步,嘴角勾起了点锋利的笑意。
「没什么事。只是听说杀了我同门的家伙在这儿,要与你借个人。」
「那也得要妳把人活着还我呀。」
男人笑,房间里的人也大概猜出了来者的身分。女杀手是冲着何如的事而来,只是他们同样摸不清那男声的底细,听他话语,貌似便是这座别墅的主人。
「怎么称呼?」
廊上的对话还在持续,房里的气氛已经紧绷到极点。罗森把剩下的两人一狗拖到墙角,即便徒劳,仍咬牙以身体护住。
三双眼睛紧盯着敞开的房门。
「何凝。你是谁?」
「四尾家,周以平。」
长久的沉默,黄铭第一个打破寂静。他颤声地喃喃道:
「我们在……四尾家的地方?」
罗森紧锁眉头,并不打算理他,外面久久没有动静,不过是暂时的假象。何如所属的师门也是同行中颇有名望的一支,出师后统一改姓「何」作为标志,就像不久前梁谕所言,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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