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后》第24章


季良站在晨光中,看着小六由几名高手护送着策马扬鞭而去,马蹄撩起来的尘土在薄雾中看不分明,小六走了。
两日后夜里,季良估计着小六应该到达南国了,便起身前往边境。
陈望在大军主账中,正和众将领商议战术,这两日双方试着交了交手,底细也都探的差不多了,陈望迟迟按兵不动,没有发动大规模的进攻,是因为南疆兵力并不够,他提前来到了战场,安排下作战计划,而秦复已经带着他的命令,去调度离南疆最近的阳都的兵力了。
众人商议的差不多,陈望便挥挥手,让他们各自回去休息了,正要夜里再去看几本奏折,就听得将士来报,说独月商号东家求见。
独月商号,陈望是不陌生的,要论起来,他曾帮过陈望一个大忙,陈望查到他的身份是南国人士,现下确实是在和南国征战,他这时候到来,是要做什么呢?
“皇上,小心有诈。”左右将领皆劝道。
陈望倒不怕有没有诈,只是此事大战在即,他没心思去应付这样可有可无的人物,便道:“去问明来意,若没有重要的事,让他回去,朕没工夫见他。”
将士不多时便回来了,手上多了一幅画和一个刻着独月商铺的印章,道:“那人说,他有重要的事要面见皇上,又说与皇上以前就是相识,若皇上不信,便可看着信物。”
陈望这才有些好奇,他在南国,没有什么相识的吧,唯一和南国有联系的——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人影来,面色一凛,取过那幅画,一把甩开了。
果然——这是他亲手作的那幅画,画中的季良还是三年前瘦弱的摸样,拈花一笑,在当时很是迷惑他的心智。
他冷笑半晌,三年了,季良又出现了,是打着什么主意呢?
“带他进来。”陈望道。
季良独自等在账外,此时他内心的期望与忐忑自不必多说,别的不看,就看他手心浸的汗就能知道这人的一两分焦躁不安。
好在他的救命稻草出现了,那名去报信的将士说,皇上召他。
季良定了定心神,掩住自己内心五味陈杂的情绪,毕恭毕敬的跟着小士兵去往主帐。然而他们没有前去议事的元帅主帐,小士兵将他领到了一处偏帐,季良不解,开口询问。小士兵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偏帐虽小,却是精致,地上铺了华贵的毯子,桌上有书本果品,床铺上则铺的用心,大概垫了好几层毯子,上面叠好了一床薄毛毯,看着睡上去应该是十分舒适。季良瞧着偏帐的摆设,更加奇怪,这般考究的帐篷,一瞧便是给有身份的人准备的,陈望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小士兵一会就出去了,没人招待他,也不好坐下,季良便站在书桌前,静等着陈望的到来。
过了好一会,身后才传来撩帐篷的声音,接下来就有人踏着毯子走了过来。
这消息传的沸沸扬扬,不用特别的留意就季良就已经知道了,小六刚刚知道这消息气的破口大骂,拿起刀就要出门。
“那个龟孙子敢打南国,小爷不削了他的脑袋!”
好在季良早早的派人拦下了他,小六如今被季良看着,二人日日同处一室,季良总是坐在书桌前也不说话,老杨每日每日派人来送消息。两日后,听闻陈望已经到了两国边界,季良将所得消息尽数焚烧,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站了起来。
小六被他磨得也没有脾气了,见季良有了主意便凑过来问:“如何?”
季良道:“此时出兵,是下下之策,大庆虽兵强马壮但是国库空虚,耗不了太久。同样,南国财富虽多,但是军队并不善战,大庆来势汹汹,民心又盛,倒是能占便宜多一点,所以这一仗真的打下去,最可能出现的局面就是南国兵败,以陈望的性子,都到这一步了,必定要让南朝国破才能罢手,但真这样耗下去,大庆元气大伤,也是垂死挣扎,恐怕新朝也会动荡不安。”
小六突然不说话了,他早就想到会是这个结局了,但是还是想等季良说出来,看看有没有转机,南国是个小国,国内儿郎善于做生意,但是不善征战,这些年在夹缝中求生存,就是凭借着手里有钱,可是他们国土狭窄,国力羸弱,并不能一直和大国抗衡。以前大合自己千疮百孔没有精力管他们,可是大庆不一样,陈望野心勃勃又善于打仗。若有一天,陈望动了取南国的心思,他们很难再挣扎。
“那我今日就回去。”小六道。
季良惊讶道:“你不是——”
“那是往日,我到底是南国儿郎,而且我早就答应过父皇,南国有难,我必定回去。况且,陈望善于用兵诡计多端,我怕季城不是他的对手会受他欺负。我要回去护着他,若是国破,便一同死在我母亲灵位前。”
或是小六的悲壮感染了季良,季良叹息道:“你到底是拎的清的。”
小六道:“老大你呢?我知道你这几年一直关注着陈望的消息,也一直暗中帮着他,如今此事发生,你要去找他吗?”
要去吗?季良没想到这个问题,他确实想了很久如何化解这场危机,但是似乎没想到要走到陈望面前去。可是刀剑无眼,陈望也不是常胜将军,若是他在战场上——季良突然不敢想下去了,他霎时觉得有些可悲,小六这般没心没肺之人都知道要和喜欢的人生死与共,他却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小六了然:“既然如此,若是在战场上遇到,我会让我五哥不伤害你的。”
“等一下!”季良咬咬牙,坚定道,“与其眼见着兄弟反目,血流成河,不如破釜沉舟拼死一试,看看事情能不能有转机。”
那晚上季良拉着小六在房间里说了一晚上话,直到东方变成鱼肚白了,二人才一同出来。小六面上已经沉稳了许多,他拉着季良道:“老大,此去艰难,你一定要保重!若能事成,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见我。”
二人一番依依不舍,只是时间已经不多,自然说不得太多的话,小六临走前拿着独月商铺的地契房契以及大小印章,交到了季良手里。
“我额外放了三百万两银子交付给了独月京都酒楼的掌柜,你一起拿着——”此时多一点银两,就多保的季良一分安全,小六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季良站在晨光中,看着小六由几名高手护送着策马扬鞭而去,马蹄撩起来的尘土在薄雾中看不分明,小六走了。
两日后夜里,季良估计着小六应该到达南国了,便起身前往边境。
陈望在大军主账中,正和众将领商议战术,这两日双方试着交了交手,底细也都探的差不多了,陈望迟迟按兵不动,没有发动大规模的进攻,是因为南疆兵力并不够,他提前来到了战场,安排下作战计划,而秦复已经带着他的命令,去调度离南疆最近的阳都的兵力了。
众人商议的差不多,陈望便挥挥手,让他们各自回去休息了,正要夜里再去看几本奏折,就听得将士来报,说独月商号东家求见。
独月商号,陈望是不陌生的,要论起来,他曾帮过陈望一个大忙,陈望查到他的身份是南国人士,现下确实是在和南国征战,他这时候到来,是要做什么呢?
“皇上,小心有诈。”左右将领皆劝道。
陈望倒不怕有没有诈,只是此事大战在即,他没心思去应付这样可有可无的人物,便道:“去问明来意,若没有重要的事,让他回去,朕没工夫见他。”
将士不多时便回来了,手上多了一幅画和一个刻着独月商铺的印章,道:“那人说,他有重要的事要面见皇上,又说与皇上以前就是相识,若皇上不信,便可看着信物。”
陈望这才有些好奇,他在南国,没有什么相识的吧,唯一和南国有联系的——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人影来,面色一凛,取过那幅画,一把甩开了。
果然——这是他亲手作的那幅画,画中的季良还是三年前瘦弱的摸样,拈花一笑,在当时很是迷惑他的心智。
他冷笑半晌,三年了,季良又出现了,是打着什么主意呢?
“带他进来。”陈望道。
季良独自等在账外,此时他内心的期望与忐忑自不必多说,别的不看,就看他手心浸的汗就能知道这人的一两分焦躁不安。
好在他的救命稻草出现了,那名去报信的将士说,皇上召他。
季良定了定心神,掩住自己内心五味陈杂的情绪,毕恭毕敬的跟着小士兵去往主帐。然而他们没有前去议事的元帅主帐,小士兵将他领到了一处偏帐,季良不解,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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