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姜钟]桑之未落》第10章


“谁说要进军了。现在贸然进军跟找死有什么两样。”果然,他听见钟会这么说道。
“眼下要做的是守。当然不是毫无意义的退守,我可是为姜维准备了一份大礼——现在他所驻之地,为了不引起司马昭警觉几乎没有携带任何辎重,这是个天赐良机。”钟会的唇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满满的承载着自信:“田续,你率领三千轻骑,将巴西,梓潼境内的百姓全部驱赶到内水。”目光又转向另外一人,“卫瓘,你带一千三百步兵乔装成当地百姓,在涪水以西制造混乱,并把当地的粮食跟物资全部烧掉。”唇角的笑意变得更浓,“至于其他人,跟我退守成都。我们深沟高垒,静待变化。”
钟会看上去跟以前有明显得不同。以往那疾风一般的扫荡站是他所擅长的,而静下心的防守则是最不愿意为之,现在竟然改变了一贯的风格。简直就像有了什么惨烈的经历形成的蜕变一样。
以及必将使讨伐成功的决心。
众将领命,但眉目间依然带着狐疑困惑之色。毕竟若这样就能取胜看起来未免赢得太轻松,却不知每一下都恰到好处的卡主准姜维的死穴。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动作请快一点。”
“可是……若是敌军背水一战,杀回成都,以他们对地形的熟悉,我方怕是难以抵挡……

“姜维的军队北伐时候饿怕了的,辎重一失,军心就散了一半,战力哪会不竭。那时就算杀过来,守城也不是什么难事。”钟会不冷不热的回应了一声,转头再问杜预,“成都尚存多少粮草?”
“连年北伐,大约就剩下五百万斛。”
“够了。五百万斛足以支撑十万大军一年了。”钟会冷笑道,这些被扣在国库里的粮饷因为战线过长运粮艰难而无法投入北伐使用,为守城军队而用却是再好不过。“这段时日只要坚守不出,待姜维疲惫到极点之时再出兵,敌军反掌可破。”
卫瓘首先应承下来,头垂得低低的,完全掩饰住了线条精炼的脸上的任何表情。作为监军原本与数名部将一道在城外代表朝廷协理军务,在收到钟会已吸纳大批魏军的消息后,第一时间便上前表示愿意协助,还斩杀了数名不愿屈从的将领以示忠诚。
几个将领纷纷领命而去。帐内只剩下钟会和提调官。
慢慢将地图蜷曲合拢,放在一边,钟会铺开一副还未动笔的竹简。执笔时他望了杜预一眼,”“杜长史还有何事?”
“只是觉得有一处颇为在意。将军料到了姜维的方方面面,但是……”
钟会冷冷的看着他,打断道:“司马昭那边,既然没什么动静,我也不需要做多余的动作。”
他紧接着道:“你就没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么?”
杜预轻叹,随后施礼离开了大帐。
钟会凝视着帐外的远去的数人,眸光变得更加幽深。杜预成为自己的参谋时间不短,他深知此人博古通今,勤于著述,兵法阵势的造诣也不低。而且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人身上的卑谦和锋芒内敛为自己所不及。
也难怪。有这等人才在,司马昭日后哪里会愁找不到人伐吴。这人是司马昭的妹夫,以司马家的护短属性不能排除日后放他一马的可能,那么要不要下手取了他性命呢?这个想法子啊钟会脑中一闪而逝。毕竟杜预的确有尽心帮着他出谋划策,且这次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杜预选择了站自己的边——钟会自嘲的想着,很快又收敛心思,回到未完成的竹简上。
一个人不是也能做到的么?就算没有姜维,他一样能成他的事。
回到私人帐中,一进门就有人迎面而上:“元凯,事情怎么样了?”
杜预抖掉了披风上的雪点,将其挂在火盆旁烘烤,“问不出来。很显然钟士季并不信任我。”
“这样……这也难怪吧?”庞会挠了挠头,“毕竟你是司马家的女婿……”被瞪了一眼于是讪讪收声,转移了话题:“不过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你这么轻易就答应了站他的边。”
“你不是也站在了钟士季这边?”
“那是父亲曾说,元凯是聪明人,跟着你做总是没错的!”
“……”
“不过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对司马家有那么多怨言……”
“骗人的。”
“……何何何解?!”
“对钟会那么说也好,追随于他也好,唯一的目的,就是保命。”杜预慢条斯理的说,“我们认识也不算短,你也不想看着我被暴躁的钟司徒拿去祭旗吧?”
“这……”庞会瞠目结舌,半晌他大声道:“只是这样?这可不成!堂堂庞令明的儿子可不怕死!我得赶紧回去通知主公……”庞会转身欲走,就听见身后传来杜预冷冷的声音:“站住。”
他的脚不由自主像钉子固定住一般无法移动,杜预指了指长椅:“坐下。”
庞会踱到椅旁小心翼翼坐了下来。
“你当司马家真的会信任宗族亲戚以外的人?更别提我等从祖父辈开始便由曹氏提拔。”杜预道,“嫁妹也好,名为结亲,多少也带了监视成分。我在家连喝口酒司马昭都会知道你信么?”他望了一眼庞会,“不让自己有所可疑,这方面我并未少下功夫——君疑臣则臣必死。另外你不妨看看,邓艾已除,钟士季为什么不回国风风光光名正言顺的做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司徒,而非要在初来乍到的蜀地谋反?”
庞会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主公原本就想……”
“我没这么说。”杜预故意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却满不在乎的继续说道,“只是以我个人看来,平定蜀患建立盖世奇功,风光回朝位极人臣并且流芳百世,总是比把赌注押在一场胜负未知的谋逆中来得划算。”他笑了笑,“你只知道卖命,却不知道人家当不当你是条命。”
“那……我们该怎么办?”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暂时按钟会的命令行事。”他淡淡道,“尤其现在在他眼里,人人皆有可能背叛于他。不想被杀,就好好做干好自己的工作。”
望着无话可说的庞会,杜预默默在心里补上一句,而且就算这边失败了,我也有退路。
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是谁的天下啊。
姜维坐在帐中,已经几乎一天未曾说话和进食。
任何一条粮道已被敌军堵死,对方没有留给他们任何退路——很像那个人的风格。
雪越发下得大了,简直有封山的趋势。再这样下去,断粮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尽管辎重全部被烧的消息已经被封锁,但瞒也瞒不了多久的。那人对对手的打击向来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也不会留给对手任何反击的余地——钟会清楚他的任何战法,知道什么时候对他用什么最有效。
午时过后,张翼带着凝重的表情入帐,汇报了一系列行军情况,从任何方面来看都找不到乐观之处的情况。张翼有些诧异,为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大将军还是一脸平静,还是说已经心如死灰,甚至连求死之心都有了呢。
到了这个地步,放弃希望也不奇怪了。但是追随姜维北伐多年,张翼知道姜维不是轻言放弃之人。
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姜维接下来是否有脱困之法。
姜维只是淡淡吐出一个字:“等。”
等?
“因为那个人不会给我们放开手脚反击的机会,我们现在只有被压制一途。”姜维苦笑道,“唯一的对应方法,只有忍耐和等待。到情况有变,契机到来,我们再动作。”
以静制动的战法可说深得武侯之法,可是一味的等待真的就能迎来胜利么?身体和心理都受着饥饿和严寒的拷问,张翼也不禁发出了轻微的质疑,但姜维只是敛起双目,一动不动的坐着,仿佛成了一座雕像。
钟会军固守成都的防线,这边只有被困死一途。但若能引他来攻,于途中设伏,战况就有了到转机……
但是这又该如何做到呢。契机到来之前,只有忍。
百忍可成金。唯有忍,才能在一场博弈中等到咬住狐尾的契机。唯有忍,才能再一场死斗中存活。
就在张翼几乎都要忍不下去的时候,一阵寒风吹入大帐,随着帐门的掀开一名传令兵踉踉跄跄的冲进来。
一封信函被递进。白蜡封口,周身镶着烫金,在雪水中浸泡许久竟然丝毫没有湿进去。
看到封口处晋公的大印,姜维的脸色依然看不出有任何变化。司马昭这个人,也到差不多的时间该动作了。
姜维拆开了信封。司马昭所说的内容十分简单,某种程度上也却令人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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