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同人)[喻黄]月半弯》第2章


黄少天摇头,“李阿伯教过我一点,但是我分不大清。”
喻文州想了想还是说,“李阿伯虽然多炮多兵,但是布局太散,对黑方没什么威胁。本来拿双炮缠住他,还能求个和局,他一着下错,还在猛攻,是输定了。”
黄少天眨眨眼,“他是我们这边头一二的棋痴呢,原来是个花架子。”
喻文州不应声了。黄少天几步走到前面,转身对着他说,“上次走得急,还没带你去看过我们家的铺子。正好今天魏老大也在,让你见见他。”
恩宁路除了八和会馆粤曲悠扬,便是铜铁铺子的叮当声。喻文州随父母去西关走亲访友倒是常沿这里经过,却从没停下细细打量。
糖水摊,擦鞋匠,煮粥的铺子下午歇了业,摊主躺在条凳上盖着毛巾打瞌睡,都是他在新河浦没见过的样子。
黄少天还没停下步子,声音先一步到了,“魏老大!我有客人来了,快倒茶!”
喻文州被他牵着走进那扇窄窄的店门,像不小心闯进了一场旧时的梦。
逼仄的店堂里昏沉沉的,关二爷像在一片黄澄澄的铜锅铜盆铜手炉里显得越发富贵吉祥。桌子前坐了个年轻人,容貌大约二十五岁上下,胡子拉碴的猜不出真实年纪。一手拿着一杆半旧铜烟管吞云吐雾,一手慢悠悠地拨拉着桌上的黄铜算盘。见黄少天带着喻文州进来,不紧不慢地开口,“哟,这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细佬仔?”
喻文州估摸着这就是他常挂在嘴边的魏老大了,弯下腰行礼,“魏叔好。”
魏琛被烟呛了一口,猛地咳嗽起来。
黄少天从货仓里翻出两根竹竿,拿绳子捆了石头在顶上,又找旧报纸用破布包起来,扎紧了口。寻到一处宽敞沙地,用树枝划了界,一人守一人攻,把布团打进范围里的得胜。
喻文州睁大了眼,“亏你想得出来。”
黄少天一把猴子似的身子骨,撞上去颇有些硌人。他嘿嘿地笑着,突然加了速,一把把球捅到喻文州的身后。等喻文州回身追过去,他早就站在终点叉起了腰。
但是渐渐地他发现,喻文州好像摸着了门道,常常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绕到后面,然后球就被抢走了。
局面从一开始的一边倒变成互有胜负,虽然还是他赢得多,但黄少天慢慢感到从喻文州那里抢球都变得困难。他往地上一坐,抹了一把汗湿的额头,“歇一歇歇一歇。”
喻文州也放下竹竿在他身边坐下,黄少天看一眼他,“咦,你的鞋带散了。”
他坐着没动,黄少天站起来蹲到他面前,“这结真不好看,你自己会不会?”
喻文州刚摇了头,黄少天就嚷着“我来我来”,动手给他系了起来,顺便把另一只也解开重新系了一遍。
喻文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鞋带成了两个死结,对黄少天笑笑,“谢谢。”
没过一阵天就阴下来,黑云在头顶翻滚着,马上就要倒下瓢泼的雨水。
黄少天把东西一丢,“回恩宁路去,铺子里有雨披。”
回到铜铺的路上已经有雨落下来,黄少天熟门熟路地找到一件塑料雨披给他穿上,却被魏琛告知另一件被出门送货的学徒穿走了。
喻文州两个手缩在宽大的袖笼里,“我自己跑回去吧,怎么好意思借你们的东西。”
“那怎么行,要不是来找我玩你也不会碰上这场雨,湿淋淋地回去我怎么跟你阿妈交代?”黄少天隔着雨披抓住他手腕,“这边路你又不熟,我淋一淋没关系,走吧。”
喻文州被他扯着冲出去,一时被漫天的水泼得忘了要说什么。
魏琛一袋接一袋地抽着烟,全身湿透的黄少天一头扎进来,脱掉背心在骑楼底下绞出一滩水。
他对坐在店堂里的魏琛说,“魏老大我有个事要同你商量。”
“我想去念书。”
你们说文州到底是真不会系鞋带,还是只想驴一驴少天呢w
打球的部分,特别鸣谢我姥姥提供的情报w
'喻黄'月半弯(二)
*我是一个自己写着写着就开始“西装短裤少天hshshshshs”的作者(烟
*来,见识一下万恶的资产阶级(。
*反正你们都知道他们最后HE了……
二、竹月
立秋后几日就是黄少天的生日,魏琛一早起来替他染了红鸡子,让他去分给花生巷的街坊。黄少天向来招邻里叔伯公婆的喜欢,收了鸡子都纷纷拿出糖果糕饼给他。
那天提了上学的事以后,魏琛没答应也没拒绝,只继续抽着自己的烟。黄少天晚上起夜,从门缝里看到他在前厅对着他爷娘的牌位发呆。
他知道魏琛有些事不想说,也就没再多问。
喻文州从那以后也没再来过,转眼又过了十余天。他心想文州是书香人家的公子,平时都要忙着念书写字的,不像他日日得闲跑里跑外。他同陈阿婆谈天,说起自己交了个朋友,住在新河浦,那日多宝路的舅父家开大食会,一个人跑到花生巷才认识的。总是眯缝着眼做针线活的老人停了手,瞪圆了眼睛瞧他,“这仔可了不得,你不知新河浦住的都是什么人家?高官,将军,留洋回来的少爷,娶的还是黄家的小姐,这是个含着金匙更出生的人物,你同他做朋友,也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
黄少天听得一知半解,喻文州从没详说过自己的家世,虽然他隐隐觉出来喻文州肯定不是普通人家出身,还是不能懂陈阿婆为什么这么激动地说话。
“可是我觉得他没什么特别的啊,玩起来还老是输给我呢。”黄少天翘起嘴巴,歪过头看着陈阿婆。
老人摇摇头,叹了口气又钉起手上的扣子。
文州就是文州,给他拾过鞋,教他写名字,能看破李阿伯的错着,打起球来又玩不过他。跟他是谁的仔,家里又是什么背景,一点关系都没有。
黄少天睡过午觉,伸伸懒腰爬起来,门外传来有节奏的叩门声。
这个感觉有些熟悉,住在花生巷的人都不会这样一下下地敲门,好像弹着某种乐曲。
大门一开,他就从趟栊的空隙里看到了一位拢了发髻的年轻妇人,正觉得眼熟。推开最后一道脚门,他心里猜的人就笑笑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后面的人笑起来同喻文州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就是黄少天吧?”
上一次大雨过后,第二天就有人把雨衣送还了恩宁路。黄少天不在,魏琛也出去了,是店里的小学徒收下的。
喻太太拉着喻文州给他道谢,又看到桌上铜碗里摆着红鸡子,看屋里不像还有其他孩子,就问,“今天是你生日?”
黄少天点点头,看到一边的喻文州冲他眨眼睛。
是他记得了,才特意带着母亲这一天上门来的。
“文州说喜欢跟你玩,说你有趣,”喻太太喝着他倒的茶,“正好下午我约了人在海珠大戏院睇大戏,晚上在大三元食饭,你跟我们一道去吧。六月十九观音诞,要好好庆祝的。”
黄少天手指绞在一起,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喻文州起身走过来,扯扯他手臂。
“……那我去告诉魏老大一声。”他松开了双手。
喻太太没有直接带他们去戏院,而是先回了家里。
人力车停在一片赭红色围墙外头,前两日落雨,掉了一地洋紫荆的花瓣。
他只听铜器铺里的方哥说去给东山的大官家里送货,成片的清水红砖别墅洋楼。现在自己亲眼看见,才知道是如何一番景象。
喻文州站在券拱门楼下面,也学他说,“呆什么,快进来呀。”
门楼里面是不大的庭院,一二层有仿古希腊的柱廊式走廊,窗门上有铁艺雕花。布沙发和西式自鸣钟,黄铜留声机,处处都是他没见过的东西。
喻太太从衣柜里找出一套新的洋布衬衫短裤让黄少天换上,又替他打来热水抹了脸,梳齐头发。
“今日坐的是厢房,衣着要得体。”喻太太一边说,一边耐心地理顺他头上乍着的毛。
喻文州敲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喻太太拉着黄少天从镜子前站起来,“少天生得也好看,你们两个一中一西,站在一块儿倒是好风景。”
喻文州穿着一件银鼠灰的绸布长衫,仿佛周身的空气都静下去。
他上下打量了穿细格纹衬衫背带西装短裤的黄少天,摸了摸鼻子笑起来。
“你穿这种比我合适多了。”
从大三元出来,喻太太照旧吩咐车夫先把黄少天送回花生巷口。
黄少天跳下车来,跟喻太太鞠躬道谢,又朝喻文州挥手。
饭桌上喻太太特意差人去买了奶油蛋糕,点了八根蜡烛。他记忆里第一次过这么隆重的生日,虽然都是陌生人,也一样开开心心地吹了蜡?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