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钢笔男神投喂守则》第3章


慢腾腾地爬起来,「我要先去给自己做顿好吃的。毕竟一米六五的飞机场是毫无前途的不是嘛?所以等我补充完营养,有能耐了,再回来救你于水生火热之中吧<(* ̄▽ ̄*)/」
厨房灯被啪得摁亮,她的脑袋从没关紧的门里弹出来:「所以在此之前,大爷你就先在那儿泡着把。好几天不洗澡身上会长虱子的yooooooo~」
*
所以,竹内千枝才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女人啊。
第03章落难王子迹部
第二天,迹部景吾醒得很早。
除了会因墨水不足而休眠,一支钢笔其实完全没有「生物钟」的概念。但由于从小被「Der Adel sind nicht im Blut vorhanden; aber stammt aus dem Herzen」的座右铭所熏陶,落难王子迹部景吾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即使毫无必要,也一定要坚守早睡早起这一优秀继承人必备的习惯。
然而残酷的事实真相其实在于,如果没有睡眠,要拿什么来打发这漫长的九个小时啊= =
哦,他吐自己的槽了。
迹部默默地在枕头上滚了两圈。
他发现在短暂地同居(……)了几天后,他,昔日华丽的冰之帝王,不仅在某只二货的潜移默化下习惯了吐槽,连某些颜表情都自发get了= =
本大爷的学习能力果然无人能敌啊_(:зゝ∠)_
伴随着一声叹息,滑溜溜的钢笔终于重新挺稳在了枕头上。
迹部从例行的自省、自信和自恋中回过神,忽然觉得自己正被一阵又一阵轻柔的气流拂过,目光上移,视线里出现了竹内千枝的睡颜。
阳光蹑手蹑脚地穿越窗帘间隙,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轻轻跳跃,走得很轻很慢,像是生怕脚步太重,会踏碎一个脆薄的梦。
「这不华丽的家伙大概也只有在睡着时能够安静一点吧。」他百无聊赖地想到,轻声细语脱口而出,挠着千枝的面颊。
她动了动,却没有醒。侧过头,露出耳根边红红的压痕。
迹部鬼使神差地打量着那张脸,忽然揪住了一丝异样。这个女孩子以泡面饭团潦草度日,厨艺却格外精湛;每日爱好是同他这个天外来客插科打诨,强迫他待在茶几上陪她追电视剧;然而学校里的她,沉默、寡言、胆怯、内向,不参加活动,不离开座位,面对老师与同学的目光,只恨不得脊梁能够再弯下一度,把整个人埋到课桌里去,从此下葬于那里,再无归来之日。
……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格。一瞬间和少时在书本上看到过的词条惊人重合——幽闭恐惧,广场恐惧,黑暗恐惧。
他心里一动。
昨晚睡觉前的场景再次无声地浮现在眼前。千枝先是咕咕哝哝地把他往笔袋里一塞,伸手关了灯,在床上翻来覆去摊鸡蛋饼似的辗转许久,又再次摸到开关,光着脚跑到书桌前,把他粗暴地从笔袋里拽出来,攥紧在手掌心。
天知道那一刻迹部景吾多想开口嘲笑她。排列组织完毕的句子正欲脱口而出,目光一抬,却瞥见那张脸上双眉紧锁、嘴唇泛白,仿佛只消他吐露半个音节,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迹部在昏黄的灯下看她,眼神里那抹转瞬即逝的怜惜,大概连他自己都不曾见过。
这间公寓里只有她一人,流水混账般的生活,也只余她一人。没有朋友和师长,没有睡前一杯唠唠叨叨的热牛奶,一个人的交际圈像蜘蛛网一样朝外延伸,她的那一条兜兜转转了很久,走了很多里路推开家门,只听见一句孤零零的回音,「我回来了」。
一如他家那么多千篇一律的门框与窗棂,然而深夜点燃的,不过也只是一盏孤灯。
于是那句挖苦扣着牙关,一声一声,终于还是完整地咽了回去。
千枝汗涔涔的手把他轻轻放在枕头另一侧,她伸长胳膊,再一次关灯。
啪嗒。
「麻烦你了。」
那声音恍若叹息。
*
迹部终于从眼前女孩子的异样想到如何变为原形,途中费尽周折,脑回路转了多少弯,反射弧押出来是不是能跳绳,此处暂不赘述。
直到床头放着的手机嗡嗡嗡震动起来,下一秒铃声大作,熟悉的旋律让他的心跳跌了一拍。
「伟大的期待与功动 背负于身日日勤奋不懈缅怀
「贤明的前辈们莫忘恩泽牢记于心文学道上
「信步而行师长壮丽 而又欣欣向荣……」
居然是冰帝校歌。
然而竹内千枝的反应也是让他眼界大开,这家伙有本事在雄浑的配音中坚持了足足三分钟,直到高潮部分来临,才一个翻身把被子整个儿卷到脑后,蒙住耳朵,一只手怏怏地在床头摸索几下,抓住手机,胡乱点了个取消。
他的目光从手机移到天花板,又落回在她身上。360度的视野范围毫无死角,本大爷的进化果然一日千里。
……不,进化成一支钢笔难道是令人愉快的事情吗。
房间里静默了半晌,他因而得以细细打量内部陈设。本以为小女生的闺房,不说琳琅满目的毛绒玩具或者是粉红色中毒,好歹也要有几张海报或挂画在墙头加以点缀,然而这间屋子却毫无辨识度。
床,衣柜,书桌,笔记本电脑,台灯。精致而客套,礼貌却没有人情味儿,像是撤掉地毯的高级酒店。
倒是对面墙上的挂钟提醒他,还有三十分钟就要开始早自习了。
于是大清早的竹内千枝就遭了报应。
枕边又人操着高分贝的嗓音恨铁不成钢地趴在她耳畔吼——「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给本大人睁开眼睛看看钟!你准备睡到什么时候?!」
千枝在床上翻了个身,一头扎进软蓬蓬的棉絮里。捂了半天才把脑袋拔出来,阳光浮夸地洒了她一脸,「几点了啊……」
然而转过脸和床底下那个一边被自己的动作掀翻在地,一边恼羞成怒地吼着「七点半了」的家伙大眼对小眼。
纠正一下,是她泪眼朦胧地和一支钢笔对视。
千枝顶着满头鸡窝打了个哈欠,悠长的——「这么晚?你怎么知道时间的?我的钢笔自带报时功能吗?」
对方很嫌弃地沉默了一下:「……你当那只钟挂在墙上是做摆设的么?!」
没想到她若有所思地把目光投向墙壁,然后又转过来,若有所思地朝他点了点头。
「是摆设啊。买来没多久就坏了,我也懒得修……大概,」她仰头倒在床上,「没电池了吧。」
任凭迹部景吾狂躁地在地板上滚来滚去。
「那你的手机闹钟又是怎么回事!」
「唔?那个啊……不清楚,也是哪天随手设的忘改了吧。」拱成一团的被子里传出漫不经心的声音。
他啧了一声。
「所以闹铃为什么要设成校歌?只是因为在播放列表里排第一位吗?」
他觉得,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也可以顺着千枝的思维一路脑补,实在是太可怕了。
床上没有传来回答。
就在迹部默默腹诽我大冰帝何时出了这么一个不华丽的女人时,一句轻飘飘的话忽然落了下来,像一朵雪花,无声无息地融进大地。
「迹部君知道吗?恐惧可以使人清醒。」
耳畔响起悠长均匀的呼吸声。
轻,却又沉。
*
变成钢笔这种事情,纵使匪夷所思,但相比一觉睡醒发现自己一不能滚来滚去(……)二不能开口说话,肚子里还塞着一团脏衣服嘟嘟嘟嘟转个不停,好歹还有一个益处,是的,便于携带。
「至少你不用成天待在我家,还能进一进课堂感受下知识的熏陶——啊!!」
千枝趴在明晃晃的日光灯下,笔尖一遍又一遍划过物理大题的题干,直到洇出一小团墨汁,盖过了一个重要数据,才大呼小叫地坐起来——
「是8。9米,啧,所以你刚才那么长时间究竟在干嘛?注意力集中到那里去了?」迹部似乎只能用严厉如教导主任×3的口吻来表达自己的嫌弃。
「刚才……在感谢你呀。」随手把数据抄在卷子上,千枝支棱着脑袋,无精打采地继续盯住题干,「跟着我上课只有还有个好处,如果那个死老头心血来潮点了我的名,答不出来还有学霸罩着☆所以今天谢谢你啦,不然又得被撵到走廊上罚站,我都快和隔壁班挨着窗子的那哥们儿混出心电感应了……迹部君你是好人,口嫌体正直界的鼻祖。」
无意被发了卡的迹部:「……」
片刻的沉默后他再次冲他吼了一嗓子:「写你的作业去,已经十点半了要拖到什么时候?怪不得每天早上都会踏着早课铃进教室!」
「所以大爷您是学生会会长不是风纪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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