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甄嬛+红楼)雍正年间》第104章


雍正吃了一惊,忙上前来到床榻边手法熟练的抱起小九,亲昵的去揉他的额角,低声道,“怎么醒了?是皇阿玛把我们的小九吵醒了”
“嗯~”小九乖巧地摇了摇头,抬起稚嫩的小脸在雍正脖颈一侧蹭了蹭,他安静地趴在雍正肩头,小声说道,“我是特意等着皇阿玛的。”
小九的声音稚嫩而天真,一双大大的杏眼明亮的像是一块无暇的宝石,“春纤姑姑带我过来时听到很多人在讨论四哥的事——我也好担心皇阿玛和额娘,所以睡不着。”
他小小的略带着婴儿肥的脸蛋上染上与之年龄不符的困扰神色,看上去颇有些啼笑皆非的意味。
雍正亦是忍俊不禁,他神色和缓,凝神道,“那小九喜欢你四哥吗?”
弘旸这回纠结了许久,方给出了回答,“我不喜欢四哥,四哥也不喜欢我。但宫里没有人觉得四哥很讨厌我,所以我也应该做出喜欢四哥的样子。”
“……”
雍正一时说不清自己心里是高兴多一些还是心酸更多一些——楚人无罪,怀璧其罪。天家能养活下来的孩纸,即使出生时是纯洁的白纸,在人心叵测的皇宫中成长,又能有几个是傻白甜?
尤其是在阿哥们的年龄青黄不接的情况下,野心勃勃的兄长与肩负期待饱受宠爱的幼弟——纷争更甚。
许是雍正沉默的时间太过漫长,小九有些不安的眨了眨眼睛,“……皇阿玛?”
“无妨。”雍正回过神来,顺手摸了摸他柔顺的发尾,有些感慨道,“皇阿玛只是在想,小九要快些长大啊。”
雍正漫不经心地侧脸望向窗外,正午的阳光看似温顺的斜斜倾洒进来,在窗柩下留下道道斑驳的阴影——就像有些人一样。
【一百】
十一月末如柳絮般的雪疏疏落落的下着,浓了白梅香,落了一地梨花白。料峭冬寒,风刮着雪霰子打在琉璃瓦上,飒飒作响。
宫道的方正青砖上也染上一层薄霜,天色晦暗,铅云低垂,如一层昏黄的画卷将整个宫廷笼罩其中,蒙上阴霾的色彩。
不多时雪下的俞发紧了,风倒是息了,四处已是白茫茫一片。远处金碧辉煌的殿宇此时已银装素裹,显得格外静谧。
“哐啷”一声响动,两个小太监艰难的将摔下去的草席抬起来,倚在角门处气喘吁吁,没一会儿眼前便弥漫上了一层薄雾。
草席中包裹着的是一具宫女模样的尸身,外露的脚上是一双镶珍珠彩缎宫鞋,干枯的发鬓边还戴着光泽亮丽的珠花。因方才震动的厉害,几颗珊瑚珠子掉落下来,被其中的一个小太监眼疾手快地捡了起来。
那小太监捻在指尖颠了颠,咧嘴笑道,“呦,这成色质量可不错,虽说有些旧了,倒还能卖个好价钱。”
另一个有些眼馋,嗤笑着踢了踢脚边的草席,“这位生前好歹是贵妃娘娘身边一等一的大宫女,谁见了都要称一声‘姑姑’呢!自然更体面些。”
先头出言的小太监刚入宫没多久,听了惊讶,瞧着草席唏嘘,“原也是风光过的,怎么临了反倒落了个抬去乱葬岗的地步?”
另一个边歇着边啐了一口,“自然是受了主子牵连喽!这景阳宫主位虽说是贵妃,病的不明不白就去了,留下的阿哥也不中用,头几月就被万岁爷圈了起来——万岁爷不闻不问的,怕是废了。”
先前的小太监听了咋舌,那另一个便更得意的絮叨起来,“我们做奴才的,和主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碰着个安分些的熬日子也不算差,最差便是碰上个没运道的主子!”
他二人歇了半晌,抬起草席沿着永巷的小道向西角宫门走去。天已经黑透了,临近年关,各处皆可见喜庆零星的灯光。那雪片子小了些,但仍旧细细密密,无声无息的落在身上,厚厚积雪上有一排深浅不一的足迹,一脚踩着那雪浸湿了靴底,又冷又潮。
草席破败的席面碾过皑皑白雪,‘咯吱’声一声响过一声——又至一年年关了。

端贵妃被追封为‘晋端贵妃’,葬‘泰陵妃园陵’。既无追晋又无厚葬,乾清宫草草一封礼部眷写的诏书,前几月又开陵下了棺,这事便平井无波的掀了过去,碍于牵扯进去两个成年阿哥,也无人感在雍正耳边唠叨。
无非宫里的老人,在感慨之余又多了一项谈资。
今日是四福晋大动的日子,齐佳氏与三福晋乌喇那拉氏的日子相近,这半个月人人皆精神紧绷,太医院的太医几乎跑断了腿。偏巧又挨着时辰接连发动,竟也算是这对兄弟难言的默契了。
那事过后,皇帝待前两个年长的阿哥明显态度冷淡下来,朝堂上五阿哥展露头角、独领风骚。同是‘静养’,四阿哥被卸职闲赴在家,雍正下旨‘告诫斥责’,接连几次,四阿哥就像是被遗忘一般,皇帝待其熟视无睹。
粘杆处只查出些许不明不白的‘线索’,既无证据,再者皇帝心里也未免没存着把老四留给小九练手的想法,这也造就了如今待四阿哥不冷不热的情景。
是夜,四贝子府。
下了一天的雪,难得晚些时候停了扯絮般的雪珠子,四面渐渐渗起黑来,仿佛墨汁滴到水盂里,慢慢洇开了来,门前几株腊梅被沉甸甸的雪压弯了枝头。纵然寒风冷彻,却也不比心冷。
四贝子府上下皆是灯火通明,福晋所在的正房不时传来妇人痛苦的嘶哑声。弘历等在不远的书房里,手里攥着书卷,却出神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没来由的心烦意乱。
高无庸知晓主子心烦,自做主打发走了富察侧福晋来请人的婢女——福晋的好日子也敢来截人,也忒没眼色了些。
屋内火盆里的炭火燃着,一芒一芒的红星渐渐褪成灰烬。灯里的油不多了,光焰跳了一跳,随侍的婢女忙上前新换了火盆和灯罩。桌上的鸣钟发出声响,弘历动了一动,视线转向窗外——他等的人才总算是来了。
高无庸将人迎进来,低声道,“主子,先生来了。”
弘历眼中重燃起点点星火,有些拘谨的动了动喉咙,故作镇静道,“快请。”

第二日是极晴朗的好天气,两兄弟府上报信的人入宫时恰封瑚图氏带了黛玉的两个幼弟来探望,大一些的七岁,年前进了宫学的位子;小的刚五岁,生的玉雪可爱,裹成粉团子一样的面容。
难得小一些的竟与黛玉有四分相似,眉眼清秀的很。雍正见了便喜爱,破例亲手抱了抱,笑着说‘极像’,一面命人拿压岁钱——各色金银珠子和小佛手类的玩意给两个孩子。
顺福进来,脸色颇踌躇,黛玉正细细考究大弟的功课。见了他,忙和瑚图氏一同起身道,“该让这两个小子瞧瞧和嘉他们,还有二姐姐。”
黛玉已是大腹便便,颇吃力地扶着紫鹃的手站起来。雍正瞧着不妥,黛玉便笑道,“这几日身上都懒懒的,难得今儿天晴,也正好出去走走。”
雍正略想了想,也笑道,“是这个理。”又命雪雁,“取你们主子的羽缎斗篷和那珐琅铜手炉来。”
雪雁下去了,瑚图氏旁观看着,打趣黛玉道,“额娘原想你进了宫,难免各处上都有疏忽,今儿才知有人管着你呢!”
黛玉啐了一口,脸上带笑,“谁也没他想的多的,这样看到了,说上一句;那样瞧见了,管上一管,忙似陀螺了!”
雍正只晒然一笑,一时雪雁捧着大红色的斗篷回来,映着灯光滟滟生色,极其显眼。黛玉因道,“怎么拿了这件红的。”
雪雁笑道,“主子今儿穿的是宝蓝妆花百蝠缎袍,袖口也是白狐毛的,红色亮眼,衬着才好看呢。”
黛玉听了便不再言语,雍正复又添了平常两倍的人跟着,叮咛顺瑛道,“你是宫里的老人了,朕用着也放心,皇后大着肚子,你需更上心。”
顺瑛说着‘是’,恭敬地应下了。等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坤宁宫,顺福才忙又进来回话,“三贝勒府上的人是丑时过来的,四贝子府上则是卯时过来的。”
顺福低眉顺眼的补充了一句,“两个都是小阿哥,因着瑚图夫人在,奴才就先打发那两人走了。”
雍正听罢在纸上写了两个字,“老三福晋是个好的,多年来因老三府里那个罗氏也不容易。”
顺福便躬身走上前接过皇帝写好的纸张,打开来看是’永壽‘二字。又听皇帝语气中颇带些欣慰的嘱咐,“内务府不是送来了得高僧加护的长命锁?朕记的是打了两副。”
顺福道,“确是两副,一副给了十阿哥。”
“唔,这另一副便送去给老三的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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