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同人)记川 伞修伞》第3章


也不管桌子对面坐着的罗辑被酒水呛的咳嗽,乔一帆一脸酷红把脸都塞到桌子底下,叶修拍着大腿,难得的有些失态。
「好!你要找便找,我们也没拦着。」魏琛看安文逸帮罗辑顺了气,转头接着劝,「你就不能每隔几年回仙界看看,给大家伙报个平安,非得弄的这么灰头土脸?」
当年离家出走还记得逢年过节给家里头掐个法诀送个信,如今却连半点儿消息也无。
「哎~不瞒你说,我原本也没想到会这样——我原本也想全当是下界历练,今个儿找不到明儿接着找,总有找到的时候,可是我的心里头,它等不及啊!」叶修拍着自己胸口,「往日里忙战事忙宗派,忙这儿忙那儿,可如今闲下来我却老想他……」
夜深忽梦少年事,唯梦闲人不梦君。「我想得多了,又把你们成双成对的看多了,我就更想他了——身边缺了他,就是大伙儿一起嘻嘻哈哈,我也没有以前笑得畅快!」
叶修一巴掌拍在桌上,也不控制力道,竟然把整个杯子拍进了桌面,接着却是整个人往后仰倒,后脑勺撞着地板着实响亮,可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那人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靠!」魏琛低骂一句,还是过来扶人「我倒是高兴他今儿算是滔滔不绝的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呢?感情还是醉的!」
堂堂斗神,竟然被席上的酒气给熏醉了。

一觉睡到天昏地暗,叶修起来半靠在床头,窗外一片橙红色暖阳刺眼得很,等他反应过来窗口向西,所见乃是夕阳将落,苏沐橙正好推了门进来。
苏沐橙给他端了茶,看他喝完了,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也是来劝我的?」叶修拿这个妹妹最是莫可奈何。
「我是想劝,」苏沐橙见他愿意谈,便干脆拉了凳子坐下。「你这些年音信全无,我也是担心的!」看叶修故意露出一副叹息的样子又笑了笑说「可是你现在若说不找了,我也是要伤心的。」两个都是她最重要的哥哥,便是过了两千年她也难以取舍。
叶修也跟着笑笑,却自言自语似得喃喃道,「就是你劝我放弃,我也没办法啊。」
他们彼此气息在千机伞中相连,明明知道苏沐秋在,他却始终无法找到那人的位置。
其实,叶修也曾经想过要停一停。大约是在最初的一两百年里,他在人界遍寻不到苏沐秋时也想过要放弃。
那时候人界正逢王朝更迭,大地上生灵涂炭,让叶修想到当年魔族入侵仙界的样子,觉得疲劳至极无以为续。
罢了,此间烽烟四起,众人都忙着逃难,并非寻人的好时机,他如今像只无头苍蝇四处乱转,反而找不到他。
不若先回天界,等人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了,再来寻人不迟。
先缓一缓吧,茫茫人海寻一个人本就是欲速则不达的事,既然找了一两百年也没找到,也不急于一时。
说服自己的当下,叶修终于停下脚步,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驻足。
对,停下来吧,停止奔走、停止急切、停止漫无目的的找人。
当夜,叶修走入深山之中,寻到一处幽谷,准备布置阵法返回仙界。却在将法力灌入时听见千机伞一声低鸣,是风吹竹伞啸啸响动,却像一声呜咽叫人心惊,久藏的抑郁一拥而上,终是被逼出了一口黑血。
往日里他想那个人,总是避开那些分离伤怀,总是回顾那些昔日笑颜;可是又有谁知道,当年他从域外一路急赶,回来却只见他青白脸色焦黑身躯,何等悲痛;他这生本欲走踏四方天地自在逍遥,但上天怜他,辗转千里寻到了他的有缘人,却又轻易失散始终寻而不得……是命是运,残酷多情,半点不由人。
心,狠狠的疼。
那种疼,比他征战魔族千年受的伤还要疼、比被魔族孽炎烧上身子还要疼、比与他本源相连的战矛「却邪」折断时还要疼。
沐秋……苏沐秋……
每次想到「放弃」,抑郁便在经脉乱窜,每次想到他的名字,就疼的无法呼吸,不是皮肉之疼,不是经脉之疼、不是血骨之疼,而是因魂魄撕扯而疼——他的魂早就给了那个笑语嫣然的少年,早就收不回来,这么疼,却还是舍不得放弃那个念念不忘的名字。
越是安稳度日,越绝孤单寂寞,越发想念那个人。
……
明明说着要放弃,明明说服了自己短暂停歇,身体却悖逆他,离开深山幽谷,继续追着不知何时才能寻到的身影而去。
他想早些见着他,早一天早一刻也好,想他像两千年前在那个小院,对他笑着,向他招手轻摇。
叶修看着苏沐橙,与苏沐秋略微神似的眉眼,竟忍不住绽出温暖笑意,与往日嘲讽轻笑全不相似。
苏沐橙见他笑脸,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能看见他这样笑颜的,也只有他们兄妹而已。
她还想说什么,房间却突的被人推开。
那人头带宝冠腰挎玉带,一席藏青华服宽袍大袖,端是贵气逼人,一望便知是世家宗门的公子爷,却生着一张与叶修一模一样的脸。
「混账哥哥,可算是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家!」
夕阳西下银月东升,小客栈二楼的房间传出一声巨响,间或夹杂数个男女争执,隐约见有人影随火光从窗口窜出,随后大地狠狠震动,烟尘四起,一时间路上行人东倒西歪,落巢鸟雀群起,虽鸡狗不得宁焉……
待一时半刻尘埃落定,哪里还有叶修的踪迹。
另一头小城门下,一男子逆着入城人马缓缓而行,发丝松散缭乱黑衣灰尘满布,颇有些日夜兼程摸样,肩上却扛着一柄崭亮新伞——
「上穷碧落下黄泉,沐秋,我总会找到你的。」

阎君坐在大殿之上,桌案上的奏章都已批阅完毕,这些年人间国泰民安、仙界风调雨顺、妖界虽偶有小打小闹,但还算平稳,魔族虽偶有横行,但多是苟且残喘,被逐步击杀已呈末节。
这些妖魔鬼怪到了冥府虽也有不服管教者祸乱各处,但都被鬼将镇压,若是闹得太狠自然由他出手缉拿。
而他上次动手已是一千多年前,魔族大魔头被仙界人合力斩杀,到了冥府仍不安分,大闹之后被他和阎后一起抓住,现在还在地狱十八层受刑。
但阎君并不觉得安适,俊美无铸的脸孔配合冥府特有的阴气森森,虽然威严极厉厉眸之中却尽是血丝,眼睑之下也是青黑一片,也不知道有多久未曾好好安眠,简直像被人打了两拳……
回望桌角的一叠奏章,阎君的叹息还来不及出口,大殿之下步入一位女子,那女人分明二八容颜,却一身暮色衣裙绣松鹤图案,满头乌黑更是抓成老妪发髻。
只见她高提裙角,连棕色裙摆下一双粉嫩绣鞋也露了出来,还未入殿便叽叽喳喳的嚷着「夫君!夫君不好了!」
阎君揉揉抽疼的额角,无奈道「夫君好得很!」
「夫君自然是好的!」少女不依的跺跺脚,「可妾身的奈何桥却不好了!」
阎君听了却不吃惊,只是更无奈道,「那位……又作了什么?」
也不怪阎君,实在是这千年来麻烦太多,整个冥府因为某位鬼魂三天一小乱五天一大乱,乱到阎君出了黑眼眶,乱到不愿提起他的名讳,宁愿以「那位」代称,乱到阎后只能安慰他「乱啊乱啊也就习惯了」……
「确实是与那位公子关联,却并非因他而起!」阎后噘噘嘴,面泛桃红黛眉微皱,露出一脸又爱又恨又怨的眼色……分明是小儿女思春的神态。
阎君见夫人腮上微红眉眼含雾,本就鬼气森森的脸上更是转黑,「夫人还是说说,奈何桥上出了什么事儿吧!」
冲到桌案边上,阎后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小茶盏来。「夫君你快看!看我的奈何桥!」
茶盏粗糙的很,像是走街串巷的小贩挑着担子叫卖的东西,最贵也就是三个钱一只,若遇见厉害妇人,便是五个钱三只也能卖得。灰泥土黄颜色,连釉也不上,只有乡道用茅草支起的茶摊子才用这等低劣货色。
只见阎后在茶盏上一抹,空无一物的茶碗竟凭空变出了茶汤,与其说是茶汤不如说是白水,无色无味……
阎君和少女一起往茶盏里望,只见水中竟然慢慢浮现出画面来——
一条长河从远到近,无头无尾无穷无尽,河岸一边绽满鲜红花冠却无半片绿叶,另一边深绿丛丛却全无花朵,下游一座小桥横跨两岸,桥上人影洞洞看不通透……
「怎么回事?」阎君大吃一惊,桥上每一个人影便是一个灵魂,步过此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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