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一越尘缘》第38章


萧峰与萧远山追出一日一夜,那慕容博甚是狡猾,却还是让他逃脱了。萧远山知他藏身之处,倒也不再急着追赶,回头见萧峰风尘仆仆,眉宇间略带忧色,心中难得一软,对他道,“你什么都不必问了,到了武林大会那天我自会告诉你一切。”说完不再理会,径自离去。
萧峰隐隐觉得他与自己有些关系,却又理不清楚,茫然中跟出一段路,忽地想起叶念来。她若早已知悉一切,却为何不告诉他?这些时日来自己的迷惘和痛苦她看在眼中,岂非看戏一般?想到她如此隐瞒戏耍自己,胸中不由怒意升腾,更似被什么堵住了般难受,脚下越走越快,恨不得离她远远的好。但越是不愿去想,越会想起两人在一起时的点滴,她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在意,在聋哑谷中的生死相随……
脚步猛地停住,萧峰暗道,如此逃避实在太过懦弱,也太过不负责任,无论如何自己也需回去向她当面问个清楚才是。转身飞奔,竟比刚才还要快上几分。
苏州城中,已入暮色。沿河一路灯笼随风摇曳,光线映在粼粼碧波上很是温馨好看。来往的人群中一名高大俊朗的男子却无心于这美丽夜景,而是举目四望,似在找寻什么人。
萧峰心想叶念应该已经离了参合庄,但一路回来却没遇见她,进到城中找了半日仍不见人影,眼见天色愈黑眉宇间不由浮出些忧色,想着今晚若是寻不到人,明日还需再去那庄子一趟。
“萧大哥。”略带犹疑的声音夹杂在人声笑语中传来,不甚清晰,萧峰却蓦地回头,见不远处的树下立着名青衣少女,正睁大眼看向自己。
微微松了口气,他大步走过去问道,“你怎的还留在城中?”
叶念见到他,惊喜之余又有几分忐忑。她被阿朱送到城里后,原是想去追他,可一来不可能追得上,二来路上岔口小道极多,她怕萧峰回头寻她,两人会错过。在城中等了三日,心中逐渐失望,更多的却是无力感与不安,她手段虽多,但若萧峰不愿,以他的性子和身手,她又怎能留得住他?小声回道,“我怕你回来找不见我。”
萧峰闻言一怔。自己大多时是孤身一人,即使从前兄弟朋友众多时也不曾与任何一人长久的聚在一起,直到眼前这女子忽然闯入他的生活,在他落魄孤独时,需要帮助时总会出现,似乎每当自己想起,回头去看,她都会在那里,如同刚才那般。
不知何时起,她的陪伴已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习惯。
这些念头在萧峰脑海中掠过,并不十分明晰,却让他的眼神不自觉柔和下来,望向她道,“小念,我不知你究竟有何苦衷,但只要你肯对我说明,无论实情如何,我萧峰都不再追究,亦不会怪你分毫!”
萧峰性子虽宽和,却是坚毅,骨子里更有几分傲气,极少对人如此妥协,能说出这番话来已是难得,叶念又何尝不知,但心中委实难以决断,她要如何告诉他,这世界只是某作者天马行空想象出的产物,而他萧峰不过是别人笔下的虚拟人物,喜怒哀乐,身世沉浮皆由他人编撰。
他会信么?
他能……接受如此真相么?
萧峰得不到她回答,心中渐沉,终是失望。他自涉足江湖以来,历经风浪,却从没像现在这般耗费心力,周围事物扑朔迷离,人物也敌友不明,此时面对这令他猜疑却又无法舍下的女子,忽然觉出了些疲累。轻叹道,“罢了,我送你回登封。”
叶念抬眼,见到他的背影挺拔却有几分落寞,心绪复杂难言,眼眶不由得微微泛红。
☆、第 37 章
二人回到登封后,叶念收到来自大理的书信,却是转移到大理国中的生意出了些问题。她有些犹豫,从苏州回来后萧峰明显对她冷淡疏离许多,她本想慢慢缓和二人关系,但大理国中的生意又不能放置不理。最后去找萧峰说起时,他只说生意重要,让她前去,不由有些失望,转念想到两人分开一段时间或许也好,这才打起精神去了大理。
转眼两月时间便过,叶念回到大宋,一路上听到许多江湖人士谈起武林大会之事,这才知武林大会竟已提前,她算着时间回来,却是错过了。她先回到登封住宅,见萧峰不在,便直接换了装扮赶去少林寺。
寺中僧人还记得她,听她问起萧峰,便直接领她去了寺中一处别院。
叶念一进院中便瞧见萧峰背对她而坐,正在桌边自斟自饮,心跳忽地有些加速,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笑道,“这寺中也可饮酒的么?”
萧峰早听出了她脚步声,抬眼见她俊美少年装扮,一愣后微微笑道,“你上次来便是这身打扮么?”将一盏瓷杯放在她面前,只见淡绿茶水中漂浮着一粒粒深碧的茶叶,扑鼻一阵清香,说道,“喝甚么酒,这只是茶水罢了。”
叶念这才发觉他原是在饮茶,一怔问道,“这……是碧螺春?”
萧峰道,“那商贩说从未听过碧螺春这名儿,但我却瞧着这茶与你在苏州时喜欢喝的明明一个模样,便买了来,果真是一样的么?”
碧螺春是后世才取的名称,现在的人自是不会听说过。叶念唇角弯起一抹淡笑,眼底却微微酸涩,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道,“萧大哥,你不怪我了么?”
萧峰轻叹道,“你为我做了这许多事,我如何能怪你。”武林大会时,他才知黑衣人竟然是他亲爹,其实所有一切早就有迹可循,他与真相之间不过一层薄纸,一旦点破之后瞬间便能将前后事情联系起来,也就没有如此难以接受。但他确是全没料到,直接导致他家破人亡的带头大哥居然会是少林方丈玄慈,忆及那人下场,他心中也生不出更多恨意来。尤其是他爹与慕容博被扫地僧点化后,他更是茫然,恩怨厌憎似乎都没了方向着落。
萧远山出家前最后一次见他,便只说了两件事,一是他与叶念曾做的交易,二是遗憾有生之年再不能拜见恩师,忏悔以往罪行。萧峰并不甘心才认得亲爹就要失去,一直苦守在寺中不肯离去。
两人一边饮茶,一边慢慢谈起这些事情。忽听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道,“施主,你又来啦。”却是玄苦走了进来。
叶念瞧见他面上无奈的表情,知道这老和尚迂腐守戒,对她到少林寺中并不高兴,起身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道,“玄苦大师,许久不见,你身体可完全好了么?”
玄苦想起她曾经相帮不少,也不好再追究她又一次女扮男装混进寺来,转头对萧峰道,“峰儿,你爹他已经皈依佛门,只想专心修行,洗去前缘孽债,是不愿再见你了,你还是回去了罢。”
萧峰眉宇间略有黯然,回道,“师傅,我与我爹才得以相认,还未曾对他尽过半分孝心,还过一日恩情,如何能就此离去?”
玄苦见他执着,摇头道,“他已不是这红尘中人,你又何必非要逼他?就算你们相见又能如何?”
叶念却是在一旁瞧着萧峰,心想那萧远山对你如此无情,更未有过教养之恩,你却为何要对他尽孝,报恩?只是不敢说出口。
忽然进来一小沙弥,对玄苦行了一礼道,“师叔祖,了尘想要见见这位施主。”说着看向叶念。
叶念愣了愣,见萧峰有几分急切问道,“小师傅,我爹可也要见我么?”这才知道了尘原来就是萧远山。
小沙弥道,“了尘只说要见这位施主一人。”
萧峰有些失望,朝叶念看了一眼,叶念颇觉无辜,也有些无奈,想了想还是随小沙弥去了。
禅房内陈设简单,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檀香。萧远山,现在或该称为了尘对叶念道,“施主,请坐。”
叶念见他眉宇间戾气尽去,平和许多,暗道生死间的顿悟居然如此神奇,能将人改变至此,坐下后瞧了眼手边清茶,并不去动,笑了一笑道,“了尘,了却尘缘,不闻不问倒是个好法子。”
了尘道,“出家人六根清净,本不该理会凡尘俗事,何况贫僧过往罪孽深重,更应心无旁骛,潜心向佛以求悔过,还有甚么不能放下?”
这些佛家禅语在叶念听来不过是些自私的借口,当下嘴角笑容微冷,道,“出家人也是人,有人的天性,难道出了家便要泯灭人性么?”
换作以往的萧远山,听了如此讽刺只怕早已大怒,如今的了尘却只是一笑道,“施主并非出家人,自然不能理会。”
叶念听他言语始终平和,觉得再说下去也没甚意思,转言道,“不知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
了尘看了她一眼,道,“你当初说不知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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