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觉得很佩服,也合我的心意,便不停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今天,我们正式结交为朋友。”像卓悦这么注重仪式的人,后来我几乎没再遇到。说完,又喝了一口。我也不假思索的跟着喝了一口。
喝罢,俩人对视而笑。
“为了庆祝今天,我们要互相交换彼此的心底的一个秘密。你既然成了我的朋友,我今天要跟你说一件事。在我说这个事之前,你先说吧!不过在你说之前,我有一件事很好奇。我这么说你不要介意,虽然你是乡下的,但家庭情况决不至如此艰难,而你的性格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为什么节省到如此引人注意的地步?我觉得你一定另有苦衷。”
卓悦一番话说道我心里,我见她对我如此开成公布,我也决定把心里的事都告诉她。
“我这么省,是因为我想毕业后去日本留学。我家里虽然衣食无忧,可还是远远负担不起留学这种事情的,这种事,我对父母讲出来,他们只是觉得很负担,苦恼,而没有什么其他办法。所以我就想着,高中一面节约下一部分生活费,一面做兼职攒钱,总之能攒多少是多少。可一学期已经要结束了,我压根没机会找工作。所以只能能够拼命多省点生活费。这就是我省钱的一个原因。
而这个背后的原因,正是我要跟你说的压在我心中的秘密,今天终于能够有个朋友让我倾诉一番。
我以朋友的身份劝你,当你听完我这个秘密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当我是朋友。因为我希望你是真心将我作为朋友,所以如果你听完这个秘密后,心里不愿意和我做朋友,请一定不要委曲求全。”
卓悦盯着我看,微微一笑:“你放心说吧。”
“我想去日本留学,是因为一个女生。”我撇了一眼卓悦,发现她的表情仍旧是带着一丝微笑,并无波澜。
我也最后一狠心,一口气说下去:“那是我暗恋的人。没错,一个女生。我是爱她。她妈是中国人,是我妈妈姨妈小时候的朋友,不过她走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而且这么多年她也一直没有回来过。不过,去年她回来了,还带着她女儿,叫做梅子秋,在我家待了一个寒假。我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她了,但直到她走了,我才明白我已经爱上她了。我也想过放弃,但心里总有一股力量推着我继续走下去。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放下她。”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秘密,现在你还……决定和我做朋友吗?”
卓悦始终微笑着,到我说完那笑意简直要从眼睛里冒出来,如同从烟囱里滚滚冒出的炊烟一般。
“还是我先说完我的秘密吧。我要说的秘密就是我的答案,而我要说的秘密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我爱落落。”
我是有些吃惊的,不过当我迅速的回想起她对落落的表现,还有那次我回宿舍,只有她们俩人的尴尬氛围,我便很快了然了。
“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我问道。
卓越的笑容立刻凋零了,说道:“没有。我对她表白,她说只能和我做朋友。”
卓悦说完又喝了一大口酒。
“至少你能够每天看见她。而我却只能隔着天涯呆想。”说完我也喝了一大口。
我感觉自己已经醉了。虽然问题没有得到任何解决,但至少有人分享,身心轻松了很多。我俩都暂时抛却烦恼,因为开心而干杯。我这只茫茫大海中苦苦挣扎的小船,遇上一个可怜的同伴,俩人自然要苦中作乐,彼此安慰。
第 10 章
那天真的喝多了,所以晚自习都没有去,一直睡到晚上十点,才醒了酒。我也好不容易在宿舍关门前五分钟赶了回去。
“你去哪儿了?这么晚!”落落问道。
“我在卓悦家。听说,我最近有了个新外号?”我有意给卓悦送助攻,便和落落聊了起来。
“你竟然不知道?”
“卓悦也是这么惊讶,而且也这么说的!”我笑说。
“谁能不惊讶?”
“我就不惊讶!我早就知道我们的方陆楚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主。”宿舍老大插声。
其他人也纷纷说不会惊讶。我觉得好笑,宿舍人都是神助攻。
落落有些尴尬,赶紧转移话题:“我觉得这个外号很贴切你。”
我似乎存心跟她过不去一样,笑说:“卓悦也这么说。”
“这个谁都会这么认为吧!”
“这倒是,寒冰女王。”宿舍其他人也这么道,然后一起大笑。我觉得这个外号能给大家带来这么多欢乐,多个外号很值得。
落落趁着大家欢愉之际,逃离现场,上床准备睡觉了。
虽然没什么效果,但我心里因为觉得帮助了卓悦而满足的躺下了。可因为今天睡了很多,所以一点儿也不困,因此又开始想梅子秋,想着便找出梅子秋的信,借着手电筒读了起来。
因为喝了酒,夜里觉得口干舌燥,便起身去喝水。刚好落落也起夜去卫生间。
“你还没睡啊,这么刻苦!”落落见我打灯,说道。
“没有。”
“好啦,你陪我去卫生间好不?我有点害怕。”
我便在卫生间门口等她。
“你最近跟卓悦玩的特别好哦!”落落在卫生间里面说道。
我在门外自豪的说:“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
“是吗?能够被她认为是好朋友,不容易啊。不过,你当然值得。”
“你这么说,很了解她嘛!”听落落这么说,我心里为卓悦暗暗高兴。
“比你了解一点。”落落的口气怪怪的。
“那你觉得她如何?”
“做朋友的话很完美。她哪里都好,我没什么资格说她,但我还是觉得她太浪漫主义了。像小孩儿一样,太不现实。”
“你是这么觉得的吗?”我被落落说的也有点儿灰心。一是同情卓悦,二是担心有朝一日梅子秋也这么看待我。
“对的。”落落说着从卫生间出来了。我俩便各自回床。
我好容易使自己睡着了,梦见在日本,梅子秋的家里,梅子秋穿着和服,给我做菜吃,可是她把我当作她的小妹妹一样,我就因为伤心而拒绝吃,这时候陆敏儿进来了把我批评了一顿。梅子秋只在一边微笑的看着我,我难过的哭了。梦到这里就醒了,发现大家都陆续起床,我便揉揉眼,一咕噜爬了起来。
今天是周一,是个让人讨厌的日子。卓悦看见我愉快的打声招呼,我俩便开始一起早读。周穆这时候转过头来,笑嘻嘻的对我说:“方陆楚,你今天有点奇怪啊。”
“什么奇怪?”看见他,我就想起来他给我取了一个新外号。
“脸色。”
“脸色怎么了?”我把目光转向卓悦,试图从她哪里得到答案。
“脸色很好。”周穆似乎存心戏弄我一样,促狭的笑着。卓悦也在笑。我就知道他们俩在打趣我,便没有接话。
“你每天总冷着一张脸,今天脸色倒很好。所以奇怪,是不是放假遇到什么好事了?”周穆依旧笑嘻嘻的,把半个身子都转了过来,一只胳膊都搭在了我的桌上。我担心他碰倒梅子秋送的杯子,赶紧把杯子往我这里挪了挪。
“这么宝贝这个杯子啊。”
“是啊。”我不客气的回答。
恐怕我态度平和点还好,我似乎越是不客气周穆就越要逗我。
“这么宝贝,借我看看。”周穆说着伸手佯装要拿,我已经有点生气了,周穆便更加开心。
“这个,我劝你可不要碰。”卓悦见状,说道。
“哦?难不成是心上人送的?”
“是啊。”我已经冷下脸。
“谁这么厉害!”周穆这下十分惊讶。
“她开玩笑的。”卓悦笑说,在帮我圆场。我不再说话,把书本竖起来,遮住视线开始读书。周穆见状,落得没趣,只好转头回去读书。
整天,周穆都没有转头跟卓悦聊天。卓悦只能转头跟后面的人聊天,好不辛苦。我心里有点觉得愧疚,周穆只是跟我开玩笑,我却把他弄得下不来台。
想到这里,我戳了戳周穆的后背,他转头不苟言笑的说:“干嘛?”
“你还在生气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刚问完,周穆绷着的脸一下子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有啦。”
虽然周穆这么说,但我知道今天是我做的过分了:“对不起哦。”
“没事儿!”周穆大手一挥:“不过,这个真的是你男朋友送的?”
我脸一红:“那倒不是。”
“你骗我呢!要不是你男朋友,被我说中,你脸红什么?”
“那真不是她男朋友,我可以作证!”卓悦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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