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有只东都狼》第25章


见马腾诚意满满不像作假,李纪了然,长期不吃盐,怪不得军卒都这般形态。
“马将军重义守诺,令居三战,李某就随军中,将军言行皆看得清,李某信得过将军。将军说借粮,我借将军便是。”
马腾再三谢过,送李纪出营。
李纪刚进关,娄青凑过来。
“将军听说了吗,扬州孙坚被刘表乱剑砍死,他长子孙策扬言,三年灭荆,以报父仇。”
“孙坚…死了?”
李纪摘甲的动作一顿,想起什么,眼神骤变,
“对啊,属下也觉奇怪,不是说刘表与孙坚联盟抗曹么,怎么变卦了?”
娄青边说着,接过盔甲,见李纪脸色不对,眉宇间略带凝重,忙问,
“将军昨晚没睡好?”
“无妨,想到一些事罢了。”
李纪穿上常服,脸色便恢复如初,从包裹里拿出两捆竹简,取了几个墨块。
“对了,汗青,把咱们粮食分一半给马腾军送过去。”
“这,万一传进洛阳,将军不怕被人诟病?”
娄青有些犹豫,毕竟被扣上通敌的帽子可不是小罪。
“照办便是,若因流言而束住手脚,瞻前顾后,只有被人牵着鼻子走。”
“是,小的这就去办。”
娄青挠挠头,抱拳去安排了,步声渐远。
李纪心思落在竹简上。
军纪整编完就让高顺呈给吕布了,这个初稿却舍不得扔。
还没展开竹简,先看到磕碰的白印子和竹缝里的血渍。
李纪摸上白印,仿佛能看到那人气煞的模样,表情也不由柔和许多。
荆州宛城
曹操万万没想到,他与邹氏行乐时,能被吕布包了饺子。
不仅失了虎将典恶来,还丢了大儿子。
他当初怎么说的?
“不过是小城之将,想借嫂嫂攀得地位而已,文若不必担忧,孤去去就回。”
“老大也来,孤像你这么大,已是红粉遍地,这般木讷怎做我曹孟德的儿子。”
当时意气风发,现在啪啪打脸。
眼看吕布大军紧追不舍,曹操贴近马背仓皇逃回襄城,悔不当初。

亏大了。
曹操心在滴血。
雍州大半归了吕,连坐四州,势头不可谓不胜,宛城大捷后,回去摆庆功宴,喝的人仰马翻。
晨时睡醒,见城墙守军都拿着酒壶打瞌,若曹军夜袭,不用费事就能一窝端。
吕布吓出冷汗,就剩那么点醉意也没了,既而大怒,军中行禁酒令。
侯成去剿匪不知,回来特意去跟吕布讨酒,被吕布按军令打了五十军棍。
“陛下,徐州陶谦病重,三让于刘备,曹操领兵去讨陶谦,这是军报。”
早朝,陈宫出列,呈上军报,吕布拿过扫了两眼,扔到龙案上,嗤笑道。
“半月没动静,原来去欺负陶谦这种怂蛋,欺软怕硬,这曹孟德也没什么本事。”
“既然曹操亲征,必然倾兵以出,濮阳空虚,陛下何不派兵袭之。”
听陈宫说着,吕布双目越来越亮,大拍桌案,迫不及待。
“好,便依公台之言,朕亲自去捅他老巢。”
不过十天,大军压境,云梯都架好了,曹军似有准备,滚木雷石,连挡三日。
这日正攻城,斥候报,曹操援军到,陈宫建议退兵,吕布不但不退,看起来颇有兴致。
“来得正好,朕看那曹操手下有何良将。”
见对面冲来三人,直奔帅旗,吕布不屑,
“拿戟来!”
擂战鼓,驱赤兔挥戟点指,慢悠道,
“来将通名”
“矩平于文则!”
“河东徐公明!”
“谯县许仲康!”
“哼,无名之辈,快来受死!”
闹了半天,没一个听过,甲叶相撞,吕布切了声,雉翎微晃,轻拉马缰,赤兔跟着鼻哼一声,四蹄蹬开,与三将战在一处。
眼看双斧冲两肩劈来,吕布横摆磕开,侧身躲过长刀,反手就是一戟,嘣在铁锤上,火星四溅。
许褚被震开,看吕布攻势迅猛,长戟留风声,却不见踪影,慢一步半两脑壳子都没了。
剩下二人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许褚微微一愣,吼着冲入战局。
曹操站于篷罗下,手搭凉棚,不由得叹,
“吕奉先果真绝世猛将,只可惜,不能为孤所用。”
“孟德既然要杀他,为何不趁此机会取他性命。”
夏侯惇刚从濮阳出来,两边战鼓咚咚,见不过十几回合,三人已有败势。
曹操嚼着花生米,眯眼笑道,
“孔夫子曰过,欲速则不达,见小利而大事不成。”
“吕布手下皆重情义,贸然出击,只会留有后患。”
风有点大,刮的旗帜烈烈有声,夏侯惇解开披风,从身后给曹操围上,叹曰。
“既然孟德几次皆放吕布,想必另有打算,今日骄兵之计,我也去会会这神乎其神的人物。”
正好夏侯渊也请战,兄弟俩加入战圈。
曹操笑容渐渐消失,盯着场上唯一没披风的身影移动视线。
紧张?
不放心?
这可不是曹操的性格。
旁边杨修好像知道了点什么,默默往后稍了稍。
场上兵刃撞击声时短时长响彻入耳,吕布以一敌五不落下风。
“咚”
“咚咚咚咚”
两边鼓手甩起膀子,鼓点就没停过。
一直打到日头高悬,吕布趁磕飞徐晃门斧时的间隙,猝然发力,将其余四人抡下马。
戟尖戳在于禁脸侧,吓得于禁面如白纸。
“吼吼吼”
并州军举矛威吼,阵前吕布侧过马,不掩得色。
“曹奸贼,今日朕尽了兴致,不与你计较,下次见面,定叫你称臣。”
说罢鸣金,
见吕布要撤军,曹操冲他喊,
“此话别说满,到时可没地哭。”
也不管吕布听没听到,先去看五将伤的怎么样。
刚回司隶地界,天大黑,下些淅沥小雨,吕布靠在树下,揉着打斗时有些脱力的右手。
不一会,黑云散了,漏出锃亮的月,林中如洒银汤。
正好照在李纪给的佩上,玉佩变的通透红彻,隐隐泛血光,吕布一时盯得出神。
陈宫不远处树下站着,神色莫名,宋宪路过,偷偷递去半条竹片。
摩挲中还湿漉漉的,是雨还是汗?
陈宫收入袖中,不用看,已知事成。
一切都要结束了。
等吕布回宫,严氏擦擦汗,硬挤出笑,端来凉茶。
“你来作甚”
吕布皱眉,差点还忘了娶过女人。
“陛下大胜而归,一路辛劳,奴家给陛下熬些凉汤解渴,望陛下莫要嫌弃。”
看严氏战战兢兢,举盘发抖,吕布一时心软,拿碗一口闷完,还没将碗放回,眼前一阵恍惚。
“啪”
“你…”
茶碗尽碎,零星汤汁洒落,噗滋冒气,吕布指着慌乱的严氏踉跄几步,倒地已是昏迷不醒。
城外尘土飞扬,有人放断吊桥,开了城门。
李纪猛然睁眼,血光就蒙在眼前,令人惊悸。
“呼”
既然睡不着,就练练枪,只一身内衬,枪杆凌空声越来越响,李纪斜眼盯住某个位置,猛得一刺,就离双眼不过片叶。
于吉赶紧现身讨饶,末了摸摸自己右眼,咧了咧嘴。
“狼君,贫道这次来…”
“不必多说,你走吧,你想要的东西我不会给你。”
“不是,贫道不为这事而来,”
于吉晃晃脑袋,见李纪转身就走,一点不想知道,于吉急了。
“贫道来是为了你啊,你喜欢的那个凡人,现在可不太好…”
“你说什么!”
衣领被抓住,双脚都离了地,还没等说下句就被刀子般锐利的双目剐了。
“你别冲动,那凡人命劫已至,你若想救,现在还来得及。”
“没想到这么快…抱歉…是我心急了。”
刚撒手于吉就跑了,李纪坐在石椅上想了一夜。
洛阳城已经乱成一锅粥,张辽从反叛手里抢回昏迷的吕布,架着去校场找高顺。
“顺子哥,侯成他们说陛下被施了妖法,要清君侧。”
“狗屁,侯成那孙子定是觉得被冤枉,借由投曹了。”
曹性从旁边门进来,盔甲都是血,呸了口血痰。
“也不知曹操哪来的兵,铁壳真硬,咱们轻骑损了大半也没见啃掉多少皮。”
高顺收了地图,现在,也只能指望李纪援军能早点到。
“撤,你们先护陛下出城,往南去雍州,潼关离凉州最近,易守难攻,我来挡铁骑。”
“可那铁骑。。”
曹性还想说什么,被张辽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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