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z同人)(az)第一诫》第26章


轻薄的礼服飘扬而起,像一只白色的金鱼那样,她越出栏杆,向下游去。
“公、公主殿下!”
埃德尔利佐手忙脚乱地捉住漂浮的花束,想要制止芙洛拉,却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一跃而下,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芙洛拉!”
一直保持淡定的斯雷因瞬间紧张起来,他伸出双臂向前赶去。
他身后的荣格无奈地拍了拍额头:
“……真拿她没办法。”
毕竟她也只不过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
自出生时起她就生活在规则与礼仪束缚,此时她不想压抑心中的喜悦,不想再被繁文缛节拦阻,只想义无反顾地奔入所爱之人的怀中。
这种自由可以算得上是奢侈。
斯雷因再次稳稳地接住了她。
“胡闹。”
他半真半假地责怪一句,隔着头纱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芙洛拉坐在他的手臂上,被稳稳托着。
“哼哼,”芙洛拉坏笑一声,“你后悔了?”
“怎么可能。”
他说着,揭开她的头纱。
然后吻了她。
许多年之后,芙洛拉每每回想起这个画面,都会再次露出幸福的傻笑。
那是她一生中最为幸福的时刻。
书桌上摆着那时抓拍的一张照片,恰巧是他接住她前一秒时的场景。她双手拎着裙子,面纱被吹起一角,露出她幸福的笑脸。斯雷因则是满脸惊慌,伸出双手试图接住她。
她嘴角含笑,细细看着,手指无意识地勾画着那个人的侧脸。
那时的芙洛拉不知道,后世在流传他们的故事时,居然为这个有些荒唐的瞬间取了一个名字:
【世纪性的一跃】
因为那意味着传奇的开始。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还有番外哦!
提要来自歌词。
这首歌背后的故事和本文多少相似。
2010年6月19号在瑞典的首都斯德哥尔摩,举办了一场公主维多利亚与平民韦斯特林的世纪婚礼,据报道全球共有5亿人共同见证这次婚礼。因为门不当户不对,公主与平民间的爱情故事也颇有周折,但是最终仍然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这首歌以此为背景专门创作的。
你们懂的!
想求长评!打滚!
童话的结束
第17章 【BE】红色笔记(上)
莎薇塔在整理母亲的遗物时发现了一本古旧的暗红色笔记。
在昏暗的房间里,年近八十岁的妇人用布满皱纹的手拂过那精装封面。扬陆城窗外的蔚蓝星球在她苍白的手上投下一片凄冷的幽光。时间的概念瞬间变得模糊,老人弓着背坐在已故母亲的床上,似乎听见了过去幻影的声音。
她迟迟没有翻开笔记,怕它会像潘多拉的盒子那样,释放出什么不好的东西。
迟疑着抬起头,她看见了床对面的书桌。
那唤起了她久远的回忆。
曾经在那张书桌前,父亲抱着母亲,母亲怀里坐着那时还小的莎薇塔。父亲执笔,写下三个人今天的回忆。
小孩子一到晚上就困得不行,更别说是靠在母亲温暖柔软的怀里,睡意更浓了。父母的说话声传进耳里总是不太清晰,只隐约记得父亲会问:
“芙洛拉,你今天做什么了?”
然后她就模模糊糊地看见他握着笔,在暗红色封皮的笔记上写下一个“1。”。
由于种种政务缠身,她的父母时常无暇见面。晚上睡前这一段相会的时间显得尤为珍贵。
在笔记上记下两人今天所做的事,据说是她父亲的主意。既然两个人所共度的时间有限,那么就把各自的一天记在同一个本子上,让它变成他们共同的回忆。在他们结婚后的第一个纪念日,他送她这个本子作为礼物。那之后的每一个夜晚,书桌昏黄的灯光下她坐在他膝上,看着他认真记下每一个字。她的右肩受过枪伤,握笔不便,因此本子上的所有文字都是他写下的。
莎薇塔收回看向书桌的目光,翻开了手中陈旧的本子。时光染黄了纸张,一如那日灯光下的色彩。身处一片冷色调寂静中的莎薇塔触摸到那薄而脆的纸,忽然感到一丝温暖。
暗黄色纸张上,深蓝色的钢笔字迹清晰:
3月24日今天芙洛拉做了什么?
1。 想斯雷因
2。 想斯雷因
3。 想斯雷因
……
6月5日今天芙洛拉做了什么?
莎薇塔出生了
……
6月19日今天斯雷因做了什么?
莎薇塔会叫爸爸了
……
写着这样内容的本子一共堆积了24本。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离世,大概还会一直持续下去吧。
莎薇塔读着这些平淡无奇的文字,眼泪不知怎地就缓缓流了下来。
父亲死去的那年,她才刚满十八岁。一切都发生得很突然,四个兄弟姐妹中最年长的她站在母亲身后,脸上带着与弟弟妹妹如出一辙的无助。
那时政局动荡,人口增长,资源紧缺。为了缓解国内的危机,政治家再次将矛头指向地球,声称战争是解决一切的唯一办法。
为了阻止战争的爆发,父亲终日奔波,操劳成疾。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急病到来时,他终于不堪一击,倒下了。
母亲坐在他床前,紧紧攥着他的手,似乎那样就能将他的灵魂也牢牢抓住,使其无法离开她。可这一切不过是徒劳。
莎薇塔犹然记得,也是在她现在身处的这个房间里,也是在她现在坐着的床上。房间中的一切像是被浸在冰凉的水中,闪烁着深蓝色的幽光。她的父母注视着彼此,仿佛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母亲怕他挂念,硬撑着在他闭眼后才哭出来。低低的抽泣声像微弱的火苗那样,没有持续很久就熄灭了。但直到现在莎薇塔回想起那声音,心中仍忍不住抽动。她从未听过那样的哭声,凄冷直至骨髓,痛彻心扉。
莎薇塔小的时候曾听荣格说过,母亲在婚礼上发疯似的从高处跳了下来,被父亲接住后还哭个不停,激动得浑身发抖。
“从没见过她那样,简直吓人!”
栗色头发的男人无奈地撇了撇嘴,即使到了中年,也仍旧是一副小孩子的表情。一旁的莎薇塔听得那么专注,表情甚至有些傻乎乎的。
可是在父亲死去的时候,母亲却哭得那么压抑。大概是知道就算自己流再多泪,哽咽得再大声,也无法唤醒他来抱住她了吧。
芙洛拉双手捧住丈夫的脸,慢慢凑近,然后轻柔地印下一个吻。
两人结婚几十年来的每一个早晨,芙洛拉都是用吻唤醒他的。被扰了清梦的斯雷因从不生气,总是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绿松石色的双眼像是笼着一层暖雾那样。他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意,然后懒洋洋伸出双臂把她捞到怀里。
可是现在,她却怎么都唤不醒他了。
荣格还给莎薇塔看过那张婚礼上的照片。据说那是一个极为私人的婚礼,只邀请了亲友,总共加起来还不到二十个人。照片上年轻的芙洛拉笑得肆意,脸颊粉红粉红的,就连笑弯弯的睫毛和眉梢都染上了这幸福的色彩。在他们结婚后的几十年里,她的笑容未曾变过。莎薇塔的记忆中不乏这样的镜头:每当母亲抱住父亲的脖子,使他弯下腰时,这样的笑容总会出现在她脸上,幸福得像是个拿到糖的小孩子。
她曾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绽放在永恒的春天。
可是那一天,她枯萎了。
在斯雷因的手从她指间滑落前,他看着她,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包括莎薇塔在内的一众孩子们都知道父亲有很多话想说,但只有他们的母亲知道他想听到什么话。
只见芙洛拉伸出手,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手指上的结婚戒指在昏暗的室内微微闪烁。
她对背对着莎薇塔,所以莎薇塔无法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可是她能看见,父亲眼中的焦虑忽然神奇地平静了下来,不再挣扎。
母亲缥缈的话语声在她耳畔响起: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斯雷因……”
她的手苍白得有些刺眼。她颤抖着抚摸他的脸,试图抚慰他不安的情绪。
然后她的声音染上一层肃穆,像是在宣布什么那样,说:
“以神之名,斯雷因特洛伊耶特,我赦免你的罪。”
大概是终于听到心中渴望着的话,床上枯叶一般的男人眼中闪烁,然后疲惫地慢慢闭上了眼睛。
完成使命后的她又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捞起他无力垂下的手,在冰冷的指节上印下一个吻。
“等我。”
她嘴里这样说着,眼泪却是在说:
——“别走。”
从那天起,母亲变了。
再也不见染上羞怯粉红的脸颊,再也不见花朵般绽开的笑容,再也没有欢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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