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迂回的小城之春-烟火人间》烟火人间-第2章


有人发问,“一长大就有七情六欲,从此吃苦,船王你真巴不得她快点长大么?”
华船王一直笑,不再作答。
不对吧,是不是忘了问,她寂不寂寞?
此时身穿简单素色衣服的华友青一人拨弄紫藤。一阵疾风吹过,拂她一身落叶。
渺渺星辉欲洒满万古长空。
董怀贞跟在她身后许久许久了,在想一个问题,有谁给华友青一个玩具,她会不会跟着走?董怀贞折回车上取出一瓶小小精致香槟,开了瓶塞喝上几口解闷,她环顾四周,认定这里是接吻的好地方,想做个饵当渔翁,又不忍心扰到华友青。
“请问……”
一个温婉的声音传来。
董怀贞十秒钟未动。
“请问文兆那怎么走?”华友青在董怀贞的身后道,“我迷路了。”
董怀贞转过头,她慢慢走到华友青跟前,内心有如巨浪翻腾,情迷神迷的光阴累叠,她细细地品味对方眉眼,悸动一次次,言语上也没有冷淡华友青多久,“迷路?”
华友青垂下眼皮,低声矜持地“嗯”一声。
董怀贞略略思忖,问道,“我载你一程?”
华友青说,“谢谢你。不必。”
“那条路很偏僻。”董怀贞笑道,“华小姐,摆驾。”她打开车门,放回香槟。
华友青端凝她,她无回视。
“兜风很好玩吧。”
华友青出乎董怀贞意料,董怀贞莞尔一笑。
“你胆子大,还是说太贪玩?”
华友青没有接这句话的意思,她进入车厢……
前方是广阔和自由。
在快览风景的高速动感下,华友青既兴奋又慵懒。
这御风之旅多么逍遥。
后来的后来她沉沉地睡着了,她做了个梦,梦中的她往熔岩的源头不停地走,背后一个人使劲拉住她,气呼呼地喊道,“危险,傻友青,你别过去!”
等到再醒来时,她离奇地出现在一间医院病房。窗外树影婆娑,不暇目迎目送。
她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然而无远忧近虑,她神色呆滞,隔一会儿疲倦地闭上双目。
一旁的华太太打开她的鳄鱼皮手袋,捏一方抽纱手帕,拭了拭眼角的眼泪,“是对我这种家长式经营表示不满么?一个个想离开。友臻如此,你亦如此,我实在是……想不到,友青你是否自觉羽翼已成?我无法宽恕你……”
华友青抬起眼皮,轻声问,“你是谁?”
故事,差不多从这真正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空闲时间不很多……努力更
☆、第四章
华友青的眉头浅锁,再舒展。
华太太勉力止了泪水,手移到华友青的下巴,她注视华友青的苍白脸庞,轻唤,“友青。”确认华友青敛息聆听时,她道,“守在妈妈的裙脚下不是办法,对么?友青。那友柠呢?你从此不管她了?”
华友青摇头,半晌后说道,“……这位夫人,我需要整理思绪。”她的视线落在桌上装着白开水的杯子上,眼神很朦胧,眼眶上渡上一层迷离的光晕。
这时医生推门进来,华太太让开一些,医生为华友青做了一连串检查,松了一口气,“无器质性损伤,已正常无恙,稍作休养即可。”
“她记不清我的身份。”华太太相当的不满意。
医生踌躇片刻,与后头的护士交换了一个“不妥”的眼色,随即问华友青,“你能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们么?”
华友青说,“那位夫人叫我‘友青’。”她想了一想,从容不迫地说道,“或许医生你能帮我忙。你在何处找到我?”
“是警方发现了你和另一位女士,你们所坐的房车撞倒了一棵树,另一位女士仍在急症室里昏迷不醒。”
“有相关证明证件么?”
医生答,“有的。”
“也顾不得了。我脑袋疼。”华友青说道,“另一位女士,是董怀贞董小姐么?”
医生大吃一惊。
“情况匪夷所思。”医生不肯定华友青是否真正失忆。
华太太不再激动,她冷冷静思,过后替华友青泡了一杯西洋参茶。
华友青道了谢,喝得一滴不剩。
“医生,我们到外面谈话?”华太太说着话时,见华友青嘴角黏了一小瓣西洋参,便伸手去拨,华友青感到麻痒,不禁别过头去,华太太道,“不可躲,子女由我奶大剪头发修指甲沐浴,该事事顺我。”
华友青不出声。
他们出去后,华友青往被窝缩了缩,憔悴靠在床角,她的耳畔嗡嗡响。
“你是谁?”
“我是妹妹。”
“那我呢?”
“怀贞。”
“再问一次,你是谁?”
“小妹妹。”
“不对。你是我的友青。”
“我是怀贞的友青。”
“嗯,友青你乖。”
……
华友青喘了几口气,双手摀住杯子,记忆的影像分裂,变成好几个人。
声响渐渐地淡出,她吁出一口气,“乐于助人的董小姐是一等一好人,但愿她平安无事。”
小小病房空气质素欠佳,华友青放下杯子,起了身开窗户,她伏在那看风景,臀部与双腿线条曼美极了。
少顷,华友青拉开一扇柜门,检视柜子里的便服,她拿了出来,再走进洗手间,借用肥皂液洗香香。
华太太来得不是时候,她敲门,“友青,出来。”
“稍等。”
“华友青。”
病弱的华友青膝软无力,难堪极点,“快好了。”
华太太简单一句话,“我带你去见见董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病床上的董怀贞见到一位既美又骄的风韵妇人,她的手上戴着一副皮手套,声音不悲不喜,她道,“董小姐,你好。我是友青的母亲。”
“伯母你好。”
华友青走上前来,说,“董小姐,你没忘了我吧?在车上我们都作了自我介绍。”
董怀贞意味深长地笑,“……友青有好好睡一觉吧?”她正半躺着,身上披着毛领大衣,每说一句话,那毛尖微微拂动,情景很是动人。
没等华友青回答,华太太牵着华友青的手责备,“胡乱上别人的车,太过幼稚,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华友青说,“我从未见过那样一双磊落的手,她用的速度很安全。”
华太太道,“从来你受了伤,痛得饮泣时,是我在为你收拾烂摊子。”
这是两个话题。
那究竟有没有那样的事?华友青耳朵发热,婉转道,“是,那么我终身受惠。”
华太太斩钉截铁般说,“你已有离心。”她转头,作激昂的陈情时声调也无拔高,可想而知是上上之才,“董小姐,你斗胆拐带我的掌上明珠,我呢,不谙传心术,不明白你是何居心?”
董怀贞收敛了嬉戏华友青之意,嗤一声冷笑,不折不挠嬉戏华太太,“她眉目间像足了你,真是你一项成就,你们书香世代皆惹人羡,我自然情不自禁……也幸好我运气从天而降,其他人轮都轮不到。”
“运气?你的右角车灯稀烂,座位卡死身子,动弹不得,连累我女儿,我不讨回公道,难不成受如此窝囊气才能算作一日?”
“这是我的错。”董怀贞说,“在命运大神面前,我太渺小,车子失灵,我不会再碰那辆车了。”
“不关你的事。”华友青问道,“你健康有无查出问题?”
董怀贞应道,“我精神很好。你呢?”
“也无碍。”
“市立医院人人议论这个事故,明日会有早报头条。毫无疑问,你引人入胜。”
“不打紧。”华友青说。
“听说你‘失忆’?”
提到这件事,华太太不甘心,几天后,她体验到最使人发疼的东西,不是生离死别,而是未知,未知的疼无药可医。匆匆廿年,她一手养大了的华友青随外人而去。
那天华太太在遐思中,对华友青说,“你念小学三年级时,写过一张纸条给妈妈:有事女儿服其劳,有酒食,母亲馔。”
岁月如流。
半明半灭际华友青诚恳地说,“我想过的是平凡生活。”
“连我也留不住你?”华太太语气讽刺,“我予你的心血、开销,长年累月,非同小可。你可以走,尽管试试。”
电光石火间,华友青的手已被华太太捉着。
“大水冲倒龙王庙,我白养你。”
“……我有兴趣学点别的经验。董小姐答应拨出篇幅要我访问、记录,我想真正独当一面,这是好机会。”
华大船王的女儿去做人家的勤力部下,这会笑坏江湖手足。
华太太抬手捏华友青脸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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