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杀手》第5章

“你很喜欢说话？”苏可看了她一眼。
“当然，人的嘴巴总共有三个作用，吃饭说话和kiss。饭只能一天吃三顿，kiss也是挑时间的。只有说话是廉价而无限制的，我当然要多说话了。不想让我说话，只有给我吃饭或者和我接吻。”
苏可又翻了个白眼。
“哎，那你的嘴巴有什么用，你又不说话，吃的又不多，也没见你接吻，那你要嘴巴看什么呢？”左轮挑着眉看着她。
苏可沉默。
“像你这样沉默的人是怎么当上杀手的？真是匪夷所思。”左轮端起酒杯啜饮了一口。
“像你这样聒噪的人是怎么当上杀手的？真是不敢想象。”苏可冷声回她。
“我当然凭借我超级无敌宇宙第一的杀人本领当上杀手的，难道你以为我睡了我的上司上位的么？”左轮贫嘴逗她。
“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苏可语带讽刺地道。
左轮哈哈笑了两声。“虽然我的上司是个养眼的大美女，我也的确爬上了她的床。但是，我的确没有靠裙带关系上位。”
苏可闻言，忽然转过头看她，神色诧异。
“怎么？不相信？我真的没有，要不然jenny也不会全世界得派人追杀我。”
“jenny？”苏可不解地看着她。
“我的老板，顶头上司，罗特家族的大小姐。”左轮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同时也是我的前女友。”
苏可自问在任何时候，她都可以做到最冷静。可是眼前这一刻，她却不由自主地长大了嘴巴。
自己的雇主和自己要杀的目标竟然是情侣，更让她吃惊的是，传闻中世界排名第三的杀手W，竟然是那种人。
苏可觉得自己绝对受到了冲击，从没有资料说过W喜欢女人。甚至连她有过恋爱的事都没说过。
“怎么很惊讶？”左轮笑着看着她。
苏可抿了抿嘴，迟疑道，“你喜欢——”
“女人。”左轮笑着回答，没有丝毫的避讳。
苏可目瞪口呆，即便是在西方社会，同志情依然是个禁忌的话题，虽然这样的人有很多，但是从来不是光明正大的那一群。即便许多国家宣布同性婚姻合法，但是舆论的压力从来都没让他们抬起头过。
而眼前的左轮，世界一流的杀手W，喜欢女人。
“觉得我很恶心，想要离开我，或者想骂我变态。”左轮忽然沉下脸，冷眼看着苏可。
苏可一愣，随即摇摇头，“没有，我，我只是一时不明白，我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
“罗页岛没有么？杀手中的同志应该更多才是。”左轮奇怪地看着她。
苏可别开脸，“我不知道，我——跟他们不太熟。”
“不太熟？”左轮挑起眉。
“我很少跟他们讲话，他们也不想理我。我，习惯一个人坐在海边。”苏可低声道。
“那你没有朋友么？你在罗页岛十六年了，一直都是一个人么？”
“不是，我有两个朋友，刀和阿文，他们是我的朋友。”
“刀，这个名字很特别。是男人还是女人？”左轮问。
“男人，刀是个英俊的男人，阿文是很漂亮的美女。罗页岛上的人都很好看。”苏可轻声说。
“是么，有机会真想去见识见识。可惜我没有时间了。”左轮笑着说。
苏可心道，即便你有时间也去不了罗页岛，全世界的杀手为一万美金都争着要杀你，还没等你活着登岸，就该被分尸了。
“jenny，就是你的前女友。”苏可顿了顿，“她为什么要追杀你？”
“因为我甩了她。”左轮笑着说，“像她那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怎么会接受被人甩的结局呢，何况我还是她的下属，她更受不了了。所以，她恼羞成怒，派人满世界的追杀我。”
“你为什么要甩她？”苏可问。罗特家族可不是普通的家族，他的黑道势力遍布欧亚，仅次于意大利的黑手党。身为罗特家族的大小姐身份何等尊崇，被她看上应该是无上的荣幸，左轮居然还敢甩她。
“因为我只剩下一个月的命了，我不想让我的女人看着我死去，为我伤心。”左轮轻轻笑道。
苏可再一次怔住了。
一个月？是什么意思？
左轮指着自己的肚子，嘻嘻笑着，“胃癌，晚期。医生诊断活不过一个月。”
竟然要死了么？
“所以，你可以等一段时间，看着我死，然后去拿jenny的赏金。一亿美金，不小的数目呢，罗特家族还真是看得起我。”
“一个月，你还剩下多少？”苏可忽然问道。
左轮温柔地笑了，只是神情有些落寞，“还有十五天。之前的日子都在躲避追杀中度过了，生下的时间我不想再过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所以我来了这里。”左轮指了指地面，“我父亲长大的地方。”
“你父亲？”
“嗯，他是中国人，他是一名军人，在一次国际救援中和我的母亲相遇，他们结合生下了我。可是我父亲死在一场平乱里，我母亲把我送进福利院后去寻找我的父亲，然后一去不回。”左轮说起自己的事十分的平静，好像在说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一般。
福利院，父母不在。
和自己是如此的相像。
苏可垂下眼，长长的睫毛跟跟毕现。
“我和你一样八岁加入了一个杀手组织，跟着一个资深的杀手学习暗杀。十三岁开始执行任务，十五岁加入罗特家族，到现在已经十年了。”左轮轻笑了一声，“我父母都是正直的军人，我却成了滥杀无辜的杀手，真是丢尽他们的脸。”
“你不是普通的杀手，你是W。”苏可一字一句道。
“那又如何？依旧是为人不齿的杀手。W又如何，它只是一个代号，今天我可以是W，明天就可能是你。W，只是一个空虚的名字。”
苏可低下头，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被封为死神D的她，也不过别人眼中的神罢了，其实只有自己知道，每一个漆黑的夜里，自己是多么的孤独。
“你虽然是W，却只是排名世界第三的杀手。为什么罗特家族不请排名第一第二的人来杀你呢？”苏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左轮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苏可莫名其妙，笑得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看过来，笑得不远处一直望着她们的男人脸色涨红，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因为，排名第一和第二的杀手都是我。”左轮笑够了才回答，脸色一本正经。
“怎么——会？”
“我一共有七个身份，其中有三个是杀手，有两个是政府官员，还有一个是私家侦探。最后一个才是我自己。”左轮笑着说，“为了活命，我不得不这么做，身为杀手杀了这么多人，保不齐那天就被人追杀，提早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可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弄出七个身份？”
“有钱就可以了。”左轮笑着说，“当然还要有一点小聪明。”
苏可绝倒。
“是不是突然觉得我好帅，不想杀我了。”左轮忽然凑到苏可的面前，嘻嘻笑道。
苏可错开眼，没有说话。
不执行任务么？
那怎么跟Alice交代，还有自己提出的要求。
“嗯，其实，我早就见过你了。”左轮忽然说。
“嗯？”
“刺杀山口五代目的那一次，有人出了三百万英镑，我正好缺钱用就去了，在日本碰到一个乔装成艺妓的杀手，和她打了一架。”
苏可脑中飞闪，自己的确在日本执行过任务，去杀日本的一个黑帮老大，至于是不是山口组的就不知道了。当时的确碰到一个杀手，戴着面具，手上拿着一根尼龙线不小心和自己碰上了，两人打了一场，因为两人都没有带枪，所以并没有动真格，各自试探后便逃开了。
“那次是你？”
左轮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这个人是我？”
左轮迟疑了一下，道，“其实我和你打斗的时候割了你一缕头发，回去之后做了DNA比对分析，确定了你的身份。”
“头发？”
“就是这个。”左轮从脖颈见摸出一个小香囊，很古朴的，像是旅游景点常卖的那些。她把锦囊打开，里面是一缕被削断的头发。
苏可霎时就愣住了。
她拿着左轮的香囊，看着自己多年前的断发，一时间不知该说些时候。
“其实，我和jenny分手，除了因为我得了癌症命不长久之外，还因为她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和我大吵了一架。”
“jenny知道了？”苏可猛地抬头。
“你放心，她只是知道有你的存在，却不知道你是谁。我和她吵完架就逃出来了，她没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