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家教]如果我存在》第70章


“我会伤人心的。”我看着他胸前的银质十字架,想起了纳克尔神父,那个在我生前一直都很照顾我的善良男人。“曾经有个神父告诉我,绝望的日子里要来进行虔诚的祷告,唯有信仰才能让我活下去。”
“我没能听从他的劝告。我怀着难以释怀的罪孽而死去。”
“若我当初踏入教堂,或许便不会那么绝望。”
神父十分认真地听着我说,听到令人费解的话语也没有打断我。
“所以在一切结束之前,我想了却我生前的遗憾。”
“你的话语有些令我难懂,孩子。”
“我很抱歉,神父。我并不是个正常人。”
“没关系。请你继续。”
“大概……我仍抱有出现奇迹的希望,这或许也是我来这的原因。”
“如果你是善良的人,上帝自有安排。你曾经来过这吗?”
“是的。从我出生至今,我到过这儿两次。第一次时我不相信上帝,第二次时我前来忏悔。”
“我非常抱歉,因为我竟然对你没有丝毫的印象。”
“没关系的,这并不是您的错。上一次我向您忏悔了。”在我用指环倒流时空的时候,神父关于我的记忆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那你愿意重新告诉我你的罪孽吗?”
“我害死了我的亲生父亲。我忘记了我此生最重要的挚友,我伤害了我此生最爱的人。
”我的眼神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神父,重复着上一次来到这儿一成不变的话。
“我不该存在。”
“那你记得那时我告诉你什么了吗?”
我冲他微笑,“记得,但是我希望您能重新回答我。”
“你不该审判自己,让主审判吧,亲爱的孩子。存在即是意义,上帝让你存在,无论你犯下过什么罪孽,你都是应该存在的存在。相信你为你的父亲,你的挚友,你的爱人都带去过爱,你就有足够的存在理由。”
“你的存在,是神的意志。”
教堂的钟声响起,停留在窗沿上的和平鸽扑棱棱地飞散开来。是同那个我用指环彻底抹去的时空里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时间,一模一样的话语。
我不禁失语,“您……说了和上次一模一样的话啊。”
但那时候我并没有听进分毫,我仅仅沉浸在森口的消亡的罪孽中无法自拔,我始终认为自己就是那个错误的存在,便成日活在苦痛之中。
回头看去,无论是我生前生活里的安琪娜和西尔维奥,阿诺德先生,纳克尔神父,Giotto先生,还是我死后遇见的森口,云雀,六道骸,崛北,斯库瓦罗,以及彭格列的其他人们。我都在无形中成为他们人生轨迹中的一部分,我的存在使得他们人生的那一部分有了意义,而他们全都组合在一起,赋予我存在的意义。
当我在否定自己的存在时,也是在否定他们的存在。
正因为他们的存在都有意义,所以我是这世界应该存在着的一部分。
“谢谢您,神父。谢谢您。”
“去找你爱的人吧,上帝只能指引你到这了。”
我摇着头,努力向神父保持着微笑不让眼泪掉下来。
“回不去了。”我在模糊的视线里看见神父疑惑的脸,“所有的都回不去了。”
此时我听得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叫人无比的安心。
我转过头,看清来人的脸庞。
他仍旧是一身黑色的西装,成熟的面容再次褪去上一次青涩的线条,灰蓝色的狭长双眼如同平静海面般波澜不惊。
他稳步来到我身边,俯下身用力抱住我,我也伸手抱住他,感受到他熟悉的气息。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就好像小时候他熟睡在我身旁,就好像他步入少年时从来不忘记我的存在,就好像他成为青年后的现在。我只要伸手就能抱住他。我只要伸手就好,他一定都在我身边。
所以,这次一定要说出口啊。
我想起那则唯一在我的笔记本里留下的日记,那是十年后的我在死之前唯一想说的话,那是一定要说出口的话。
“云雀。”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抱住我的双手加重了力道,我凑到了他耳边。
“我爱你。”
不管再过十年百年千年,我还是要遇到你。
“我爱你。”
随着我的最后一句话,那枚布满裂纹的指环静静地开裂出最后一道裂痕,在透过教堂彩窗的的光线中化作尘埃。
在最后的光芒里,他侧过头,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我用力地点头,露出最幸福的笑容。
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我的灵魂顷刻间化作余晖里的尘埃。
Chapter。39云雀
Chapter。39
哪里都是她。哪里都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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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了,云雀。”
摇晃着的视线渐渐聚焦在少女身上,窗外射进的大片光亮淹没住她的上半身。
“你长大了,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的。”
“嘻嘻哈哈的日子过腻了,可能我永远都不合适这样的生活。”刺眼的光亮褪去,只见她面无表情,翠绿色的眼珠淡漠无光,没了往日的朝气。她走上前,把从手上摘下的戒指放在床头柜上。“对不起,也不想和你结婚。”
她收回的手在半空中被他猛地抓住,他能感受到她冰凉的温度。
很小的手,非常的纤细,冰凉。
“我不喜欢你,云雀。我至始至终喜欢的,只有阿诺德先生一人。”他握在她手上的力道在听见阿诺德的名字明显一松,少女迅速抽回手,往房门外走。
“你不过。”
“长着一张和他一样的脸。”
他毫无动静地望着她离开的身影,那个瘦弱的身子恍若走在一条漫长到没有尽头的长廊上,前方的光线很亮,逐渐将她的背影吞没,她越走越远,身子在模糊的视线里化作一个小小的黑点,最终消失不见。
他像意识到什么似的猛地掀开病床被单,沿着少女走过的长廊一路狂奔。
长廊很长,没有尽头。
哪里都是她。
哪里都,没有她。
前方的光亮逐渐消逝,落下无边的黑暗。
他再也找不到她。
云雀恭弥猛地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熹微晨光透过窗帘蔓延进来。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左边的单人床,模糊的视线里他恍若看见少女熟睡的脸,却又在下一秒消失不见。
他坐起身,冷汗早已浸湿了他的后背。他下床,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扑面而来的冷水让他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抬起头面对镜子,自己的面色在浴室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十分难看,大颗大颗的水珠顺着瘦削的面庞落下,淌入自己的衣领。
“云雀——”听见有人喊他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只能看见门外空白的墙壁。
他灰蓝色的眼眸覆上一层阴沉的灰,他伸手将水龙头开到最大,整个浴室里充斥着水流的声音。少女的声音仍旧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云雀你哪些衣服是要洗的呀……”
云雀恭弥闭上眼,面色阴翳,突然抬手砸向面前的方形镜子,镜子被他的一击徒然生出蛛网般的伤痕。他靠向身后冰凉的墙壁,抬起那只流着血的手掌撑住自己的面庞。
漫长的死寂后,他脱去自己身上的衬衣走出浴室,背后那片刚刚结疤的伤口在阳光下暴露无遗,在换上干净的衬衣后,他出了门。
街上行人不多,上个月刚彭格列刚在街市上和密鲁菲奥雷的人起了正面冲突,大家每天都十分小心谨慎,能不出门就尽量不出门。街道便显得有些冷清。
“好可惜啊。他们说今年的庙会取消了。”
“对啊,唉,那些该死的黑手党。”
“嘘——你小心被听见啦!”前方两个女孩谈话的声音传入他耳里,她们动作迅速地离开,露出先前被她们身子遮住的庙会宣传海报。
冷峻的目光落在那张长时间被风吹得边角翻起的宣传海报上,他停下了脚步。
他还记得,十年前的这个时候,整个世界还只有他看得到她。
【我刚刚听他们说过几天有庙会诶……】
【你让我去和弱小的草食动物群聚?】
【没没没……可是好多年都没参加这种活动了吧。】
【你知道?】
【怎么不知道,你最后参加的那年就是你七岁那年啊,那天还是男孩节,你过生日来着……】
【忘了。】
【所以我说你记忆力很差嘛没事我帮你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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