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说她不爱我》第7章

“我知道了。”
后来，邓倾颜便再未见过那样的邓选了：那个肯在她面前御下所有防备的一切的邓选，那个因为她一句话而笑容明媚的邓选。
十年花约……
邓倾颜抬起头，静静地想到：
我现在还你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2
邓倾颜到达公园的时候邓选已经来了很久了。
邓倾颜安静地站在邓选的身后，用很平静的目光看着正对着一株红豆珊发呆的邓选。
邓倾颜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二十八岁的邓选早已不是十年前的女孩了。早已不是因听到她将结婚要冒天下之大不违去抢婚的邓选了。
邓选——邓倾颜选中的人。
就是这个被她选中的人，在她不在她身边的这么些年已经成长的如此优秀了。
已经优秀到不需要她的存在了么？
怎么可以这样呢……
她邓倾颜爱的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地就要离开她，然后潇洒地告诉她：
她不需要她了。
怎么可以允许？！
说爱就爱，说走就走——她邓倾颜才不会允许呢！
不要她了又怎样？！只要她邓倾颜爱着就好了。
想走——那就捆住她！就像毒蛇一般紧紧缠绕住彼此的关系。
说她变态也好，神经病也罢。她才不在乎呐。
反正，她本来就是一名偏执性神经病患者。
“你来了？”邓选没有回头，声音淡淡地，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对，我来了。”邓倾颜回答。
邓选勾了勾嘴角，回忆到当年的自己：
“这是我十年来，唯一一次等到你。”
邓倾颜难得的沉默了，没有说话。
邓选继续道：
“你可能不知道：从小，我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你的身上。你说什么，我便认为是什么。你说要我陪你到老，我就陪你到老。我一直都在追逐你的步伐……我骗了自己十多二十年以为你是爱我的……”邓选回过头来，目光平静地看着邓倾颜，“可后来我才知道，你并不爱我……”
邓倾颜皱起了眉：
“选，你说错话了。”
她怎么可能会不是爱着邓选的？若是不爱又怎会挣扎？她的偏执又怎会在遇见邓选的那一刻爆发？
邓选笑了笑，并未继续这个话题。她指了指身后的那株红豆珊，轻轻道：
“十一年前，你同我允下十年花约。而后来，你却嫁给了纪严，成为了纪家少奶奶。”
邓倾颜冷下脸：
“你，在指责我？”
邓选笑：
“不，我并未指责你。我想说的是：人是会变的。”
“什么意思？”
“十一年前，你是邓家大小姐，是我邓选最爱的人。十一年后，你是纪家少奶奶，是纪严的妻子，是纪承远的母亲……却只是我邓选的姐姐……”
邓倾颜冷笑了一声，骨子里的偏执性神经病开始蔓延：
“你是不是还想说：你是尚雪的妻子了？”
“对。”邓选抬起头，望入邓倾颜的眼中，“我是她妻子。”
“你爱上她了么？”
“是的，我爱她。”
“你，爱她？”邓倾颜听了邓选的话，像是在听笑话一样，“我怎么不知道你会爱上她？”
“这十一年里，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邓选淡淡道。
邓倾颜冷笑了一声：
“是么？——可我不愿意让你爱她，懂么？”
“……”
邓倾颜一步一步走到邓选身前，用手抬起邓选的下巴，双目冷漠道：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是谁的人？”
邓选皱起了好看的眉，对于邓倾颜的话她只能沉默着。
邓倾颜见邓选沉默着，她心底的怒火又是上了三分。她捏着邓选下巴的力道越来越大，强烈的疼痛感让邓选心里越来越不适。
她们这一对姐妹，十一年前是最亲密的爱人，十一年后终于要变成敌人了么？
邓倾颜语气森然：
“选，你说你爱她……若她消失了，你又要怎么去爱她呢？”
在看到邓选眼中的慌乱开始蔓延后，邓倾颜满意地笑了。
她低下头，凑到邓选的耳边一字一顿到：
“你知道的，我做的出来——别忘了我这里有病……”
邓倾颜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笑容冷漠而强势。
闻言，邓选紧着的手终于松开了。
她知道邓倾颜会做得出来任何丧心病狂的事。
得的是什么病……邓选自然也是知道的。
所以她才会在面对邓倾颜时是那么的无能为了。
偏执性神经病……
邓选又怎会不知道？
也许正是因为这病，所以她邓选才是抵抗不了邓倾颜。
这个人是邓倾颜啊……
是她相处二十多年的邓倾颜。
是把她从孤儿院带出来的邓倾颜。
是只身一人把她从绑匪里救出的邓倾颜。
是在红豆珊下为她许下十年花约的邓倾颜。
也是她……深爱而绝望的邓倾颜……
邓选张了张口，好看的眉眼里全是痛苦与不堪——这是她唯一一次的与邓倾颜针锋相对：
“我知道……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
邓倾颜的眼睛眯了起来。她听见邓选颤抖的声音继续道：
“可我……又怎么会知道……你的偏执还是不是因为我？！”
邓选挣开了邓倾颜的手，她所有的修养与假装全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的歇斯底里印在邓倾颜的脑海里，让邓倾颜第一次感到惶恐——邓选已经再也不是那个邓选了。
“你说走就走！说来就来！你想过我吗？！在你与纪严的婚礼上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所有人都知道你要结婚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邓倾颜！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得了什么？！你说啊！说给我听啊！”
邓倾颜沉默着，邓选红着的双眼让的有些措手不及——她从未见过邓选哭泣。
“我爱你啊……一直都爱啊……”邓选的泪还是划出了眼框，她颤抖的身体在邓倾颜的眼中是如此脆弱不堪，“你爱过我吗……爱过吗……”
邓倾颜上前拥抱住了邓选：
“爱，我爱……一直都爱……”
“放过我吧……”邓选在邓倾颜的怀抱里抬头看着天空，就像她十八岁那年一样，“放过我……我没力气去爱你了……再也没力气去爱了……”
这场持续了二十多年的爱，终于还是该落幕了。
世上本无深爱，所有记忆里的深爱，都是自导自演的童话。
邓选，邓倾颜。
只是对姐妹罢了。
二十多年前是，二十多年后依旧是。
有缘无份，形容的结局与她们——无干。
姐们情深，大抵就是这个结局吧。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3
尚雪从酒店的床上醒来时已经是夜里七点多了。
她走到窗前，哈尔滨的夜要比北京的夜冷的多。从酒店的二十七楼望下去，已是万家灯火通明。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上面只有一条邓选的简讯，是下午四点多钟发的：
“睡醒了要记得去吃晚饭。”
尚雪苦笑了一声，这算什么？
一个不爱她的人却这么了解她——老天在戏弄她么？
想归想，尚雪还是听了邓选的话下楼去吃晚饭去了。
走在热闹的街上，尚雪紧了紧自己的衣服——邓选果然有先见之明，这儿的天，好凉。
可能是只是第一次来这儿的缘故尚雪只是漫无目的的在街上。
爱……
不爱……
走……
不走……
尚雪觉得头都在疼了，她舍不得邓选，那么优秀的女人，没有谁会愿意离开她。
但遗憾的是，现在不得不让人选了。
造化弄人。
“喂，小姐！”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尚雪背后响起。
尚雪愣了一下，回过了神后才转了过去。
一个穿着黑色卫衣、卡其色休闲裤的女孩理着一头干净的短发，她有着极其好看的眉眼和十分清秀的容颜，年纪大概十七八岁左右。她跑到尚雪身前，然后从卫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米黄色的钱包递回给了尚雪：
“呐，你的钱包掉了。”
尚雪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接过了钱包道了一声谢。
女孩用左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大好意思：
“没……没什么的……”
尚雪温柔的笑着，刚想开口问这位女孩叫什么名字时就听见另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谷从南！你跑哪去了？！”
闻言，尚雪和谷从南一同回过了头。
印入眼帘的就是一件血红色长裙，在这深秋里十分醒目。再往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