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蔷薇盛开的五月》第11章

下班以后去吴一租的公寓看她，买了点菜，她果然还是没能调整过来，原本好听的嗓音也变得沙哑。“一一，你爱的人是谁？”她夹菜的手一抖，菜掉落在了盘边，有重新夹起。“林然，她现在应该是我嫂子了吧。其实，看着你这样耗在亓清身上，我会觉得你好幸福，可以那样去爱一个人，可以告诉她爱，可以去争取。而我，却爱上了哥哥一直爱着的女孩，你说我还配幸福吗？”“一一，爱一个人真的没有对错之分，爱了便爱了，别再为难自己了，走出来吧。”“我哥其实来找我了，他说和那女孩已经订婚了，可是约定好了我不回去他们便不会结婚。”“你哥知道你喜欢她？”“所以说我是不是很过分很无耻？”“如果跟着心去爱一个人也是无耻的话，那我就罪大恶极了。”“可那个人是我嫂子啊，是……”“不管是谁，你没做错什么事情，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在自责里。”“也是，四年前，我离开的时候就应该彻底把那个家放下了。”“一一，没有人比家人更爱你，你哥也一样爱你，不要让不该有的偏执毁了你的亲情。”“林然，你还好意思说我吗？不知道你爸妈现在在哪哭呢。”会调侃我了，吴一是已经从那糟糕的情绪里出来了吧。“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其实我早就该放下了的，这次哥哥来找我，终于给这件事一个结束的契机了。但我不想回去，我想陪你，要看着你这个和我过命之交的挚友找到了幸福，我才能安心呐。何况，我喜欢经营清吧的生活状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结识自己喜欢的人，平淡安详。”“我就那么不让你放心。”“说实话，认识你这么多年，如今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林然，千万别让自己钻进死胡同，你太执着，这样的执着真的会害了你。”“大道理我都会说，也会劝你或者说劝沈亦辰，不要偏执，可自己还是怎么都做不到。”“沈亦辰，你打算怎么办？”“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一个原因啊，我现在看到她，真的满满的歉意，面对不了她。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我不会和她在一起的，我会尽量把对她的伤害降到最小。”“林然，答应我，不要伤害沈亦辰。还有，不要为难自己。”“嗯。”不为难自己，如果对亓清的爱是对我的为难，我怎么做得到放过自己。爱她，似乎已然成了我的宿命。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
我是沈亦辰，林然还是每天正常上班，看不出喜悲，只是让我过手的文件越来越多，需要我负责的也越来越多，她似乎还不知道亓清和哥哥五月结婚的消息，我也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去告诉她，每天和她之间的交流仅限于为她递杯热水还有交接文件。我有想过要请求吴一帮忙，可是她却像是在躲着我一样，几次去清吧都被告知她不在店内。时间已经到了一月，随着五月的接近，心也狠狠被揪了起来，我知道如果林然知道这一切，她会有多崩溃，绝不会仅仅和亓清一般，徒步几公里哭一场便能释然。我想到了顾纯，从以前老师那里打听到了顾纯的电话，约她晚上见一面。“学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也可以叫我顾老师。”“学姐，亓清五月就要结婚了，林然还不知道。”我大可不必拐弯抹角。“今年？这么快。”顾纯一副意料之中又些微露出些笑意。“学姐，能帮忙劝劝林然吗？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沈…叫你小沈好了。你会找到我，那必然知道林然对亓清的情，为了她连自己的亲人都舍弃了，叔叔阿姨一直在等她可以回家，亓清结婚是好事，这样林然也可以回来了。”“学姐！你一定是了解林然的啊，她对亓清太过偏执了，这么突然她会承受不住的！”我从未想过顾纯会是这样的一个态度。“只有让她的心死透了，她才肯回头的，她才会回家，才会彻底断了那个念头。”“那如果万一林然她……”“不会！她放不下她的父母的，不可能会走上绝路。”“学姐！”“不用多说了，林然自上次回W市以后就没再和我们联系了，那么她在W市的自由我也不干涉，我只会等她回来。”当我起身准备告辞，顾纯也没有改变态度，我有些灰心地在操场跑了几圈，远远看到顾纯一直坐在紫藤下，别说离开几乎连姿势都不曾换过。终究，她还是心疼林然的。可为何，我总是觉得她和林然之间的气氛有些我不明白的微妙，不管怎样，顾纯这边是行不通了，我该怎么办。
没有回W市，而是回家了，和爸妈打了个招呼，就上楼回房了。拿出林然的那本相册，抚着她照片里青涩张扬的笑脸，眼睛却突然间酸涩了起来。林然就像是我心里一个美好的梦，可是她却在在现实里那样努力又苦涩地挣扎着，她离这些笑颜已经太远了，十年了，消磨了她的张扬，也改变了林然的样子。很多难以描述的情绪突如其来地冲撞进心间，泪水滑落。“叩叩叩”“辰辰，和爸爸聊聊天？”我擦着汹涌的眼泪“爸，你先去书房等我，我这就来。”收起相册，深呼吸，去书房。“爸。”“恩，来了啊。来来来，陪爸爸杀一局。”坐下和爸爸下起了象棋，没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已然是要输了的。“爸，我水平不行，下不过你，你也不让让我。”“小然和我下棋的时候，从来都是不到最后绝不和我认输，这也是我为什么我那么喜欢她的原因，棋局就像是人生一样，很多时候最难的时候并不一定注定会是输的结局。”显然爸爸并不是只是为了和我下棋，我也没有再继续下下去。“爸，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林然的？”“如果要追述到第一次见面的话，应该还是你上初中的时候一次迎新晚会吧，见过她。”“那么早？！”“对啊，那时候还不算是认识她，但是我发现我家女儿很关注她，我想应该是个很优秀很有人格魅力的人。”“现在呢？你还是那样看她的吗？”“当然不是了。”“就因为哥哥告诉你的那些？”“现在林然给我的印象更加具体细致，她确实优秀。”“那爸爸喜不喜欢她？她的性向…”“爸爸不是那么死板的人。辰辰，你妈给你收拾房间的时候早就留意过那本相册。”“啊？！”“自从你去了亦莘那以后，回家时负面的情绪就多了不少。今天你一个人回来，又是无精打采的，你妈很担心你，我也觉得是时候和你聊一聊了。”“爸爸，我……”“林然这孩子我和你妈都是喜欢的，爸爸不反对。”“爸，我…谢谢。”太多的话想说了，可是最终还是只说了谢谢。“辰辰啊，我还是要缓一缓，虽然我早就猜到是这样了，可还是不能一下子……”“爸，其实林然她有自己喜欢的人，我喜欢她她可能还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做，从我去做她的助理开始，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对她表达，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说着说着竟越说越是委屈，眼泪也在眼眶打转。爸爸走向我，我也无措地站起来，他就直接给了我一个拥抱“辰辰，没关系的，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爸妈都会支持你，虽然可能一下还是不太能接受，但爸妈的怀抱永远属于你。”抱着爸爸，泪就汹涌了起来。
回房躺在床上，竟然就这么出柜了，居然就这么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让爸妈知道了。幸好爸爸早就认识林然，林然在他眼里的印象也很不错。看着枕边的相册，林然，你说这算不算是我们的缘分。其实顾纯说的也没错，只有让你彻底死了心你才会回头，那我也一样等你。亓清给不了你的幸福，让我来给你，她做不到的我都可以，我们会幸福的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一
我是林然。这几天有空都和吴一混在一起，一次一个冲动一起去游戏厅疯狂玩掉了五六百个游戏币，和她一起跳舞的时候，还引来了不少的围观。许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总觉得自己的年纪大了，那些都是年轻人玩的了，不想还会玩得那么疯。我和吴一之间，对于彼此的过往，终于都已经不再是秘密了。吴一对待感情太懦弱，说得好听是成全，说得难听便是逃避。对待感情，我绝不能像吴一，亓清已经选择了逃避了，如果我再懦弱那么就是阻断了我们渺茫的幸福，虽然渺茫也要拼尽全力才不负真心！或者，等到五月，带着亓清回大学去看看那片蔷薇，再明确地告诉她我的心意，让她拿出勇气来和我一起期待一个未来。又或许，我应该从亓清家人那里入手了，主动出击。清吧目前的盈利状况还不错，浅暖那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