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九里梅香(琅琊榜)人》第47章


显然,她最后并没有成功,但也不能称为完全失败。至少她发现,如果解毒时辅以她的血,能大大提高这种霸道毒性的化解速度。换句话说,也就很大程度上缩短了解毒时所需忍受的非人苦痛的时间。
总而言之,她再次见到梅长苏,并在蔺晨面前夸口能治好他,绝非信口开河,而是有着严谨的论证依据。也因为对火寒毒烂熟于心般的了解,她一看到那个困在铁笼的“怪兽”,立刻就明白了。
所以,梅长苏一出现,她基本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

九儿也没想到,她钻研了那么久的解毒之法没用到梅长苏身上,第一个病人却是这个毛茸茸版本的赤焰军大将聂锋。虽然她并不在意这个人是不是中毒,痛不痛苦,但是苏哥哥看起来在乎的不得了,所以她就愿意尽力帮他解毒。
仲春夜晚莹澈的天空,星星有,月亮也有,都是春天该有的样子,静默的,单薄的,却又恰到好处。适宜的光亮,映照注视着人世间的一切万物生长。
梅长苏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去,一直都到屋内尽头,那里靠墙放置着一张床榻。九儿看起来睡得很沉,轻合双眸的脸颊少了几分平日的调皮灵动,多了几分娴静,如同安稳绽放在夜风中的娇美花朵。
他就这样站着看了许久,然后俯身轻轻执起她放在身侧的左手。跟他想的一样,纤白的指肚上,一个细小的血红色针眼。这样小的针眼,不仔细辨认很难发现,梅长苏却觉异常刺目。昏黄烛光下,他默默的盯视了良久,然后,微微低头,在她润白指尖轻轻吻了一下。
几乎同时,“被我抓到啦!”耳边蓦然响起蕴满笑意的声音,欢快的喊道,“苏哥哥偷亲我!”
他仍垂着头,白日时总是一枚碧玉发冠束得整整齐齐的发,此刻散了开来,有一缕随着他倾身的动作滑落肩头,长长的垂下来,温润中带了不多见的懒散随性,让九儿看直了眼。她的微凉指尖仍贴着他暖热的唇瓣。
她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是知道,此刻他好看的唇角一定勾起了一抹笑。于是她也笑起来。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她能让他笑。
梅长苏在她床边坐下,把她撩开的被子拉过来,重新将人裹好。九儿不放开他的手,在锦被下与他十指相扣。梅长苏由着她,温声道:“明日我会写信给蔺晨,让他尽快赶到金陵。九儿还记得他吗?琅琊阁的蔺少阁主。”
“记得啊!”九儿点头道。
“我身上的火寒毒,当年是琅琊阁的蔺老阁主,”怕她不知道是谁,又特意解释道,“也就是蔺晨的父亲所解。蔺晨也知道火寒毒的解毒之法,所以九儿答应我,先不要自己去给聂大哥解毒,特别是——”他停顿了一点,方接着说道,“特别是,不要再随意使用自己的血,明白吗?”
跳动的烛光映进她瞳仁里,一双黑黑亮亮的鹿眼看着他。九儿能治好他,自然也能治好聂锋,这样简单的道理梅长苏不可能不知道。他希望聂锋好起来,越快越好,因为没人比他更了解火寒毒的痛苦,但他仍坚持等待蔺晨。
那样的经历,他不会允许再有第二次,哪怕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行!
九儿知道,之前的事,他还在担心害怕。
她从包裹住她的锦被中挣脱出来,伸出手抱他。梅长苏一笑,听见她趴在他耳朵边小声说:“我都听苏哥哥的,也保证,绝不会去做任何冒险的事。”小姑娘温温软软的身体抱着他,乖得不得了,吐出的热气扫到他的耳廓,直暖到、痒到心里。
“但是!”语气猛然一转,变得异常严肃又认真:“苏哥哥也要听我话——不准胡思乱想,也不要担心。我的身体早就已经恢复了,绝对绝对不会再毒发,我会为了苏哥哥好好的,好不好?”
“好。”梅长苏顺了顺她拱在胸前的毛茸茸的小脑瓜,声音温柔如三月细风。“我也听九儿的。”他说。
被捋顺了毛,九儿心满意足的在他怀里蹭啊蹭。
旁人看到的也许是九儿的种种任性刁蛮,和他的百般宠溺。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九儿经常抓着他孩子气的问“好不好”,脸上也是撒娇耍赖的娇嗔,他也总是宠纵的回答,“好”。可是她的“好不好”前面,每每都是为他着想的种种条件。
薄薄春云笼皓月,院落夜沉沉。心里是比这春夜更沉静的踏实。

誉王联合庆历军的叛乱已平定,蒙挚亲率十万兵马,先行从九安山前往金陵,不日,信使传回其重新收复留守禁军掌控京城的消息。至此,也到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帝王出巡行将结束,圣驾回鸾的时候了。
对梁帝来说,九安山之行不止凶险,誉王谋逆是辜负圣恩,更是对其皇权的令人无法容忍的挑衅。及至整鸾回京,随驾车马及队伍全然没了来时的赫赫威严,已日渐老迈的梁帝,气愤之余,只感身心俱疲。
但机遇向来与风险并存。这句话对誉王和靖王都同样适用。誉王破釜沉舟设下这场惊天赌局,靖王被迫应战,胜负结果都由博弈双方自行承担,半点怨不得旁人。
不同的是,靖王有“得之可得天下”的江左梅郎。
正如一切尘埃落定后梅长苏所说,虽然凶险,但此役之后,没有任何人可以阻碍萧景琰了。
就连看似糊涂只爱风月,实则最是清楚明白的纪王也不禁感慨,“不日回京,诸事可定”。

“那个誉王为了保全自己的妻儿,都已经自裁谢罪了。皇上真的那么坏,这样都还不肯放过他们吗?”
还是金陵城外官道旁那座稍显破败的小凉亭,九儿站在梅长苏身边,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在春日微雨中匆忙驶过。谁会想到,这样简陋的车架中,坐的会是当年那个可与当朝太子一争长短的誉王的王妃。
如丝细雨被风吹散了,漂浮到脸上身上是一团湿气凉意,举目远眺,斑驳淋漓的水汽弥漫在道边自然生长的树木草地四周,空蒙如薄雾,散漫似轻埃。
有诗云,“山川风景好,自古金陵道”。而作为大梁帝都的金陵,城外的官道除了比别处更宽阔平整些外,并不见什么好风景,还似乎总与送别分不开。
静静注视着马车驶离这场纷乱,梅长苏说道:“誉王突然自尽,皇上也许会一时愧疚心软,但是无论怎样深的愧疚也会被时间磨浅。何况,什么愧疚也抵不过帝王的猜忌之心。再说,作为誉王的遗腹子,比起这繁华倾轧的京都,远遁江湖,做一个平民百姓更适合他。”
天幕低垂,亭角汇聚的雨滴点滴而下。他的语气如同这天色一般,晦暗不明。
九儿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当年的祁王萧景禹,今日的誉王萧景桓。“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今日的天子,并非变得心慈,只是变老了。
她伸出手拉住他的。
支撑凉亭的四根角柱不知被风雨吹蚀了多少年头,柱身中间笔直裂开了一道一指宽的缝隙,还有其他数不清的细小裂痕。也许它比这座金陵城还更早的矗立在此,见惯了江山易主,王朝更迭。
世事浮沉,山河变迁,总有一天这些终将可以从他肩上卸下。只待……他低头看向握在掌心的那只小手——只待,心之所向,素履以往。
快了。
第 41 章
一场春雨,虽细密无声,却断断续续的从清晨,缠绵至傍晚。浸绿了院中的青竹叶片,打湿了廊檐下的半卷珠帘。第二日终于放了晴,空气中还嗅得到雨水的潮湿气息。
蔺晨就是这样踏着春日阳光,手握折扇高调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蔺少阁主原本是拒绝一回到金陵就马上赶来苏宅的,他确是因为苏宅的那人一封飞鸽传书,就巴巴的从南楚飞奔回来不假,但一路上如此多的美人值得人回顾,更何况,他深以为,越是重要的人物越是要在最后时刻才粉墨登场——在所有人翘首以盼中出现才更能凸显他的与众不同!
可是,那个九儿丫头居然真将梅长苏治好了!当年让他家老头子熬白了头发胡子也搞不定的火寒毒,当真让那个小丫头治好了?
是以,蔺晨踏进苏宅的第一件事即是钳了梅长苏手腕,细细诊脉。医者,望而知之。其实只观梅长苏面上神色,他心中已有论断——他认识梅长苏十三年来,还从未见他如此神采奕奕的站在他面前。但不亲自诊上一诊,终归难以置信。
九儿站在边上看着,蔺晨以为这个从不会掩饰自己情绪的小丫头必然得意万分,尤其他从一开始并不完全相信她真能治好梅长苏,毕竟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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