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轮gl》第41章


方云书被气得一怔,甩手而去:“杏子说的对,你还真是不识好歹。”
林文杏亦跟着走了出去,见方云书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和声安慰道:“云书别生气了,她就是那样的人,别和她一般见识。”
“我才不跟她一般见识呢,。”方云书依旧是气鼓鼓的:“不过还是想说你刚才打得好,她就是欠收拾。”
林文杏忍不住轻笑起来。
“好了,好了,打完了,还是要去照顾她的,你看她现在谁的账都不买,只肯听你的。”方云书亦全林文杏。
“我不要。”林文杏赌气背转过身去:“我不要再看见她,云书不要再逼我了。”
“你这是怎么说的,当真恼她,打几下骂几声不都由着你?气消了就过去了,给你机会不珍惜,等她养好了身子远走高飞了,你想见她也见不着了。”
林文杏拼命地摇着头:“我说过了,我再也不要见她的,找来血参我们就算恩断义绝了,此生我只伺候云书,再不伺候别人了。”
“当真这么绝情?”方云书质疑道:“真的不要她了?”
“真而又真。”林文杏坚决道。
“那好,你不要,让给我总行了吧。”方云书脸色露出顽劣的笑容,叫人看不出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给你?梅凌霜?”林文杏不可置信地看着方云书。
“是呀,她呢,虽然长得不够美艳,脾气又差,品行恶劣了些,但算起来她是如画的娘呢,还是如画的爹呢,不管怎么说,我们算是亲人了吧,先时,你与她要好,夺人之美不是我的为人,现在你不要了,那就让给我吧。”方云书依旧笑嘻嘻地说道。
林文杏脸上阴晴不定,好半天才委屈道:“你跟她在一起,那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自己说的不要她了。”方云书一脸无辜。
林文杏咬着嘴唇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些日子的相处,不知不觉一颗心慢慢都转移到了方云书身上,而方云书却不知,若非方才方云书的那番话,她自己亦不知方云书在她心中的分量竟然如此之重了。
“哎,你说清楚呀,梅凌霜到底怎么处置啊,你若只是一时嘴硬,心里还有她,我也不跟你争,我一个人带着如画也不是不可以,你若真的不要,让给我又何妨,我们好歹也有一场生死交情,就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我替如画谢谢你。”方云书笑盈盈地看着她。
林文杏看着方云书那张笑得可亲的脸,忽然眼圈就红了,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真是莫名其妙的小女人,叫人摸不透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妆画
有了血参的滋养,在烟霭山庄药师的调理下,梅凌霜几近虚脱的身体也慢慢有了起色。她本是冷心冷面之人,林文杏甚不待见她,她心中纵然百般歉疚,千般思念,面上也不多加流露,更不会去纠缠撕磨。
重伤初愈,不能过多劳累,药师暂且不许她练剑,梅凌霜常常怀抱那柄释手已久的剑发呆,从前她只身一人,朝夕相伴的只有这一柄青锋,转了一圈,陪伴她的还是只有这一柄青锋,人生就是寂寥如斯。
方云书每次见她木着一张脸,抱着长剑发呆的样子,原本好好的心情就会烦闷起来,烦闷了数日之后,送了一套螺黛、胭脂、水粉等物什给梅凌霜,夺过她手中的剑嬉笑道:“从前你的隐谷门的剑客,剑不离手也就罢了,如今你可是烟霭山庄的夫人,往后可不许再打打杀杀,安安心心地相夫教子吧。现在,你先学会化妆,以后再慢慢教你琴棋书画,女红绣艺。”
梅凌霜恼都懒得跟她恼了,若真心跟方云书置气,迟早有一天会气死。横竖她也只会嘴上占占便宜,自打上次梅凌霜以死相逼,方云书可不敢再动手动脚了。
方云书有了山庄的事务要打理,自然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戏弄梅凌霜,倒也落了个两厢清静。
此间,方云书数次去隐谷门跟傅隐撒娇、撂狠话,寻死觅活,装模作样使出浑身解数,傅隐只当猴儿把戏看了,任方云书机关算尽,只以不变应万变,一句话,拿梅凌霜来换如画,方云书瞬间偃旗息鼓。
倒是傅新翰士别三日叫人刮目相看了,仿佛一夜间就成熟了,敛起了那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竟是一副少有的恭敬谦卑之态。方云书才懒得理会他变成个什么样。
她对梅凌霜如此相护,傅新翰不仅没有嘲讽不解,反倒是多加理解,百般宽慰,帮着出谋划策。
又是数日,方云书梳妆的时候忽然发现送给梅凌霜的螺黛、胭脂少了一大半,不禁心中大异,难道这个榆木疙瘩还真的被自己敲开了窍?
瞧这消耗的分量,莫不是画成了唱戏的脸谱?方云书仔细端详着正在窗外廊下发呆的梅凌霜,却见她依旧是素面朝天,不着一丝脂粉的痕迹。
看不出端倪来,便索性收了妆奁,却见梳妆台的抽屉里放着一摞宣纸,才要责备丫头们混放东西,却见宣纸上赫然的林文杏的画像,拿出来细瞧,果真是林文杏,虽然画功不怎么样,却也是用了一番心思的,特别是眉间的那点胭脂痣十分传神,一张张翻阅过去,一张比一张神似,飘着淡淡的脂粉香。
“矫情的女人。”方云书不屑地冷哼一声,扬着那一摞花卷走到梅凌霜面前阴阳怪气道:“倒是看不出你这双杀人无数的手竟也练过丹青。”
“不曾练过,闲时无聊打发晨光之作。”梅凌霜面无表情地回答,目光直接越过方云书的头顶,看着远处的青山。
方云书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笑容,挨着梅凌霜坐下:“你画得真好看,给我也画一幅吧。”
梅凌霜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方云书也不依不饶得贴着她挪了过去。
“好不好嘛。”方云书半是央求,半是讨好。
梅凌霜再退,方云书再得寸进尺,梅凌霜避无可避蹙着眉头,终于怒了:“你非要逼我说实话是不是,告诉你吧,我看到你的脸就厌恶,哪里还画得出。”
“你…你…”方云书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昔日差点置她于死地都不曾说出这么狠的话,不就是强亲了她一番,就这么决绝。
方云书气得一连数日不与她见面。
日子一天天过,方云书也越发思念她的女儿,每每看到梅凌霜横眉冷对,越发是心里堵得慌,无以排遣。索性整日混迹在药场中,山庄里的事务已经不是从前那点皮毛见识能应承的了。
一面研习药方,一面想着鬼主意怎么把如画磨蹭回来。
从药场里出来,已是傍晚时分,院子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色。
忽然听见花园里有舞剑的“呼呼”之声,方云书越过墙头一看,却是梅凌霜手持青锋将满院子的花花草草砍得漫天飞舞。
梅凌霜这些天养好了身子,便急于拾起从前的功夫来,只是重伤初愈,技艺也荒废了一两年,自然是不比从前了。
方云书看着那七零八落凋零了一地的花花草草,心简直在滴血,精心培育的药材竟被如此糟蹋,指尖一翻,飞出一枚飞鱼镖,打偏了梅凌霜削向一棵小灌木的剑锋。
身形一晃,轻飘飘地落在梅凌霜跟前:“少侠好本事,竟欺负花花草草出气,要不小女子陪你过两招?”
梅凌霜目光凌厉地看着她,随即一扬手,将兵器架上的一柄剑扔给了方云书,方云书一挥手挡开了,轻蔑道:“我不要兵器,空手陪你玩玩,别说我欺负你一个重伤未愈的病人。”
梅凌霜最恨别人的蔑视,闻言心中更是不舒坦,竭尽全力与方云书火拼,奈何身子还是不利落,方云书从前虽不如她狠厉,且又赤手空拳,依旧讨不到一丝便宜,比试了半天,梅凌霜累得几乎要趴下,方云书依旧如猫戏老鼠一般逗弄着梅凌霜:“再来呀,这花拳绣腿的,跟谁打情骂俏呢?”
梅凌霜被轻轻一掌打倒在地,已是筋疲力尽,握剑的手也微微发抖,却无论如何不甘心在方云书面前服输,依旧拼尽全力,以剑撑地,勉强半跪起身。才要再与方云书一较高下,忽而听见一声脆生生的声音。
“云书,原来你在这儿,前厅都摆饭了,就等你去吃了,到处找你也找不见。”林文杏鸟儿一般从梅凌霜身边越过,小步奔到方云书跟前,看都不看她一眼仿佛眼前根本没有这个人。
“忙什么,我陪梅凌霜玩一会儿。”方云书依旧笑意盈盈。
林文杏从来都自动过滤掉关于梅凌霜的任何信息,掏出帕子细心地擦拭着方云书额前的薄汗:“瞧瞧,又弄得满头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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