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音缘》第20章

在饭菜到来之前，钰妃起身出门来到堂中，屏退了众人，只留下秋菊。
“秋菊，你跟随本宫也有些年头了吧。”
秋菊不知娘娘是何意，诚惶诚恐地答道：“已有十一年了。”
钰妃颔首，“本宫平日待你如何？”
这一问，秋菊更是诚惶诚恐，“娘娘待奴婢极好。”
钰妃笑道：“不必害怕，你心思活络，懂得察言观色，是本宫着力倚靠之人，在本宫身边许久，本宫早已将你当作亲人看待。不似那小花，被人啜哆两句便不知道跟谁走了，本宫的心也寒啊。”
秋菊突然就跪下了，她记得小花是如何惨死的，“奴婢生是锦玉宫的人，死亦是锦玉宫的鬼，奴婢一片忠心娘娘明鉴。”
钰妃上前扶起秋菊，“你说你，好端端这是作何，本宫并不是说你不忠，只是突然有感而发罢了。行了，下去吧。”
万幸万幸！秋菊走出门外，才伸手按了按自己心口，不带这样吓唬人的。
秋菊照着娘娘吩咐把午饭送到房内，却发现房内还有另一女子，那面容身段，竟甚过后宫佳丽。秋菊心中虽有疑惑，面上却无波无澜，主子之事，知道越少越好。又听得钰妃问起九皇子，秋菊如实禀告九皇子午时来过又走了。钰妃颔首，也没有吩咐秋菊退下，秋菊也只好在旁候着。
“如今皇上虽已撤掉锦玉宫外的禁军守卫，可这宫中人多眼杂，今日你便暂且在这好生休息，有事入夜再说吧。”莫凉点点头，安静地用膳。如今这日子，也不是不美好，只是，若能够离开这皇宫，则再好不过。此时此刻，莫凉感觉自己好似钰妃的妾室，名不正言不顺，更何论将两人之情昭白于天下。只是如今有外人在，也不宜在此刻谈论此事。
音韵求午膳不得，受了莫凉和钰妃缠绵悱恻的刺激，不知为何，对小芷的思念益发浓烈。从小就只能自己与自己玩，待长大些，又被逼着学文习武，音韵从未体会到什么叫轻松快乐。前一阵为着左相又被皇上疏远，音韵益发怀念在云来皇宫中与小芷相处的快乐日子。
原来，有人陪伴的感觉是如此之好。此刻，好想再见一见小芷，哪怕一时半刻也好。音韵从未深想自己于小芷来说是何等存在，只知小芷是她的表皇姐，是唯一一个知晓自己身份而又与自己合得来的皇姐。思及此，再也如何等不及，转身又来到了锦玉宫。
秋菊疑惑的看着走而复返的九皇子，不知今日是否黄道吉日，怎么她尽是碰上奇怪之事？钰妃也略微诧异九皇子的再次到访，却还是着秋菊把音韵请了入内。
音韵瞧见二人方始用膳，眼中满是戏谑的神色，悠悠然道：“难怪乎我吃到闭门羹，原来娘娘是有佳人在侧呀。”莫凉着女装的样子自己不是没见过，但是此刻更加清淡冷艳。
莫凉无视音韵的调侃，倒是钰妃稍微赧然，一想到是自己使得眼前之人下不来床，钰妃心里涌起无法言说的幸福与满足。“莫凉倒不知，不过半月余，汜月宫已不食人间烟火至此，竟劳累九皇子屈身此地用膳。”钰妃知晓音韵去而复返定是找莫凉有话要说，知趣地起身离开，同时遣走了秋菊。
音韵再一次在心底感叹钰妃真是体贴至极，得一人如此，夫复何求。“莫凉，我需出宫一趟。”
莫凉毫不意外，拉着风连饮半月竹叶青，只有可能是为情所困，只是莫凉不知，音韵是否能够正视自己的心？
“莫凉可否问殿下此番所谓何事？可需莫凉陪伴？”
音韵缓缓摇头，“是音韵私事。我不在的日子，宫中大小事，还有劳莫凉费心了。”
若是没猜错，音韵定是要去云来。莫凉想了想，起身拿了纸笔，刷刷刷瞬间写就一封信交与音韵，极之严肃道：“莫凉建议殿下携风同行，不是不相信殿下的能力，只是殿下千金之躯，差错不得，有风同行，好歹有个照应。另外，莫凉有个不情之请，若殿下此番出宫遇到容安，将此信转交于他手上。”莫凉不问她意欲作何，音韵也不问莫凉联系容安所为何事，闲扯几句旁的事，便欣然离开。
音韵提出出宫，正中莫凉下怀。音韵为着左相一事，被皇上疏远，莫凉看在眼里。此番自己要做的事，断不能再连累音韵了。钰妃返回之时，发现音韵已经离开，而莫凉却仍在用膳，心里莫名欣慰，外加些微心疼，这人是多久未进食了呀，吃这么久都没饱。
钰妃笑意盈盈，“是否需要另备些点心？”
莫凉起身将眼前之人拥入怀中，缓缓低语：“这么些年来，我无一日不幻想着我们能过上如此娴静的日子。不用去想这权势，不必担心名望，不为身份劳心，只有你与我。”钰妃安静地听着，良久之后，莫凉像是下定决心，问出自己最想问的话：“钰儿可愿随我离开这里？”说完，紧紧地盯着钰妃，莫凉的心七上八下，生怕她会说出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毕竟，皇贵妃的身份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得到，也不是人人都能够舍得下这权势地位，就算是得到不想要的答案，莫凉也能够理解。
钰妃却噗嗤一声笑了，“原以为你会问什么，如此紧张，你到哪里我自是随你到哪里的，难道你想抛下我？”
莫凉泫然欲泣，紧紧拥着钰妃。钰妃安抚性的抚着莫凉的背，“这么些年都过来了，你的心意我知，我的心意你也该知晓。过去，努力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不过为着肆儿着想，想为他铺些路。如今看来，这宫门深似海，孩儿的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也累了。倒是不知，依你的性子，是如何在这深宫中过了许多年？”
莫凉娓娓道来自己为容后所救，便随伺容后身侧。待到容后仙去，又受容后所托，辅佐音韵，便至如今。钰妃感叹，心里有些微酸涩，她的莫凉竟在别的女人身边呆了这么多年，哼，只是心里又对容后起不了半点妒意，只是感激，若不是容后，莫凉也早已不在人世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俺~肥来啦~~终于从我莎老板止步法网十六强的打击中恢复了过来~~~感谢收藏了文的2位，真的，看到收藏一栏不是零让俺又有了动力~第一次写文，写完自己都不好意思回过头去看~~亲给的动力还是坚持写完了，文已完结，后续章节每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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