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传之贪》第15章


内力相抗,造成巨大的波澜,逼得人飞身,逼得人弃筏。
“好内力。”吹笛之人发出惊叹,难得有人能逼他如此,飞身腾空,被逼后退,终至落下。
弃筏之人,用脚轻点起散在江面上的一根青竹,青竹立在面上,弃筏之人定定地站在上面。“阁下的内力也让人钦佩。”
“来这泗江为何?”
“为明日。”
“你我是否是敌?”
“难说。”
“若为敌,你我改日战个痛快,若非敌,你我改日比个痛快。”弃筏之人压倒青竹,促着内力往那泰山脚的烟绕而去。
吹笛之人挥起罗袍袖,在泗江上大笑起来。
“你看清楚了?”岳明华大惊,这武林大会前夜,他本就睡得不安稳,听得严格来报泗江的动静,更是难以入眠。“真的有如此高的内力。”
“禀师傅,我见那两人并未动几分,却惊得这江水翻腾,大有起爆之势。”
“吩咐下去,让各弟子加强守卫,要是那两人是邪道之人,这泰山不知明日会如何。”岳明华心中已有几分谱,要说这江湖上武功极高之人,莫不就是崆峒、少林、关山、血盟、三洛门那几人,崆峒、少林为正,血盟、三洛门是邪,关山务外,正派刚正,邪道乖张,关山更是难见,这江上之人大抵就是那邪道二人了。
这武林大会在即,那二人来究竟为何。
陶然已合眼在床上躺了良久,忽就听得瓦上有动静。
这陶然顶着寡妇之名在泰山脚下开客栈至今,还真没有梁上君子来过,看来今日是要开张了。
陶然迅速披上衣服,跑出屋子。她抬头往瓦上看去,并没有任何人影,环顾一周,依旧无人。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响动了。
陶然紧了紧衣服,也许是自己太紧张了吧。她自嘲地笑笑,往屋里走去。她刚跨进屋子,黑漆的屋子瞬间就亮了起来。
沈唐盘腿坐在榻上,指尖拨动着油灯的灯芯,桌上香炉散出的味道,似有些变化。陶然马上摒住呼吸,不让自己吸进半分。沈唐冷冰冰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得意之色,“鼻子挺灵,这点变化都闻得出来。”
陶然一见自己被识破,心里慌着,却不表现在脸上,换上一贯游刃于江湖的表情。“少主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陶然边说边往沈唐身边缓缓走去,既然这香沈唐也在闻,应该不是什么巨毒之物。
“要装傻?”
陶然也坐上榻,轻轻靠在沈唐身上。“傻有什么好装的。我等少主很久了。”她眼波里又露出了春水似的柔情,“少主毁了我这后院,这银钱都不赔就走了。”
沈唐换了个坐姿,一把将陶然环倒在自己的腿上,低下头地看着陶然,“要赔多少。”沈唐长发发梢若有似无地掠过陶然的脸庞。
“二十两银子。”
“太贪心。”
作者有话要说:
☆、壹拾肆
“我是生意人。”
沈唐清俊的脸越来越近,陶然不明所意,手下偷偷运劲,防备了起来。“少主对我有兴趣?”陶然的声音带着点媚,如虫丝样钻进沈唐的心底。
沈唐左手一伸,要去拉陶然的衣物,目的很是明确,右肩。陶然又怎么会看不透沈唐的心思,果还是被沈唐看出了端倪,也怪自己怎么就沉不住气出手帮了余一青。陶然手下一紧,下意识地抓住沈唐的左手,“只做不说,我可不喜欢。”
陶然的心中有惧,自己这一抓,算是露了自己的底子了。
沈唐见陶然此举,更是定了心中所疑。
沈唐的手上用劲,陶然便支不住了,无奈撤了手,急忙往沈唐怀里一转,整个人缩在沈唐怀里,把后背留在外面。
沈唐轻蹩眉头,左手停在半空,“淘气。”
“少主说过没允许我碰你,现在却任由我倒在你怀里,究竟是谁淘气。”陶然假意嗔怪,她深知今日绝躲不过,但怎样才能多争取时间想对策,也只得多赖几分了,陶然说着往沈唐怀里又挪了挪,使了暗劲的手环上了沈唐的腰。
我便赌你从未与人有过如此亲近。
沈唐紧起的眉一舒,细长的眉轻轻一颤,眼里多了几分难以明说的意味。
左手只稍用力,沈唐便将陶然的身子翻了过来,右手压着她的身子,左手再探去陶然的右肩。陶然身子无法动弹,无奈之下,只得再次出手阻挡,本压在沈唐腰间的劲力,不得不撤。陶然的双手紧紧地抵住沈唐的左手。
“少主可知寡妇门前多是非,这衣物一扯,咱俩间可就没完没了了。”陶然的话半带轻佻之意,实则暗含威胁之心。
“那就没完没了罢了。”沈唐的眼里多了几分凛烈之色,右手突然放开,两指一并,“噌噌”地点上了陶然的两处穴道,使其再也挣扎不得。
“卑鄙!”陶然睁大双眼,沈唐竟然使点穴这种无耻的招数。
沈唐也不辩解,本来就不是正道君子,点穴又怎么了。沈唐瞥了陶然一眼,“大不了我负责。”,陶然右肩的衣物被猛地拉开,白皙的肩头上的那片黑紫依旧固在那里。
“还有一处。”沈唐手往下伸,欲扯开陶然肚兜。
“不要。”陶然的眼中突生悲凄之色,让沈唐猝不及防,“我认那日是我点你两处大穴,求你不要。”想对策什么都是无用之功,敌不过眼前人为达目的竟然连点穴这种下三滥的功夫都能使出。
沈唐似没有听到一般,隔着肚兜,指尖轻轻地划过陶然的胸口。陶然倒吸一口凉气,浑身的寒颤立起。
“那就不要。”沈唐的左掌轻轻附在陶然的右肩的黑紫上,热而柔的内力贯入,霸道地散开里头的淤血,只稍一会儿功夫,黑紫便淡了一些。
“胸口那掌应无大碍。”沈唐吹熄了油灯,将陶然抱起,直直地进了内屋。沈唐轻车熟路地将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跟着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两个时辰□□道自解。”沈唐侧身转向陶然。
黑暗中,除了视物,其他的感官都变得灵敏起来,耳边是陶然略有些急的呼吸声,鼻尖传来少女身上独有的幽香。
“这香有调息固气的效用。”
再无一句,黑暗中两人都沉默了良久。
“我阻你,你不杀我?”
“日后再杀。”
月升得愈高,沈唐低低地叹了口气,起身飞速闪出门外。
天蒙亮。
泗江江面上缓缓着飘着艘船,没有人在船舱外头,无人驾船,无人撑杆,船只顺着水流漂着。空荡荡的江上,透着诡异之气。
昨夜吹笛之人,不知从何处而来,在江面上如形换影般不一会儿就到了这船上,掀开船舱的布帘,一具盘坐在舱内的尸体,浑身的精气骨血被吸干,形同槁木,伸手一触碰,全身水分便逃了出来,浑身的骨头崩开。吹笛之人见此情形,剑眉一挑,果然是那东西又出现了。
“主子。”
几艘船驶近,一白胡老人飞身上船,一进船舱便对那吹笛之人问安。
“你觉得这像什么。”
那白胡老人探得一眼,惊喜之色溢于颜表,“这,哈哈,当年陆半江无法探得此物下落,如今在岳明华的武林大会召开之地重现,这是天意。”
“鬼阳公,一切都准备好了?”
“都好了。对了,主子,这堆残骨属何派。”
“刚还有外皮,这人我有见过,应是清虚门的浔阳子,清虚门掌门的师弟。”
“浔阳子?武功不低啊。”鬼阳公饶有兴趣地蹲在那堆残骨前,随手捡起一根,“这东西真能让人无往不胜?”
吹笛之人,哦,就是仇扬,缓步出船舱,负手站在船头,“再好的物器也是敌不过人的。”
泰山脚下有条平坦小路能够上山,直通泰山派的后厨。
陶然带着余一青走在前头,后面几个小二推着堆满着清烧酒坛的板车。
“这泰山的风景倒还是不错。”清晨的泰山还是烟气未尽,这半山腰一过,朝下看去,便觉得自身就在那云端上。余一青在半山腰伸了伸懒腰,美景让人心旷神怡,她侧过头看着闷闷不乐的陶然。
陶然没有理余一青,只是催促着落在后面的伙计们快一些。
“你心情不好。”余一青低声问。
陶然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什么,随即一抹笑容绽开,“没有,是昨夜没睡好罢了。”
余一青疑惑地点点头,陶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后面的快一些,就快到了。”陶然朝后面的伙计挥挥手。余一青遥着闻到了一阵肉香,该是泰山派的后厨要到了。
泰山派的后厨走出个一身油腻之气的勺勺客,“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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