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成全》第7章


怀,自从我把景熙接进宫来我就一直希望她能对我真心实意的笑一笑,温柔的和我说说话,可她从来没有,看到我时总是死气沉沉,似我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一般。真是可笑,我身为一国之君为何要受她那样的气。当第一次看到你时,你笑起来的样子让我觉着景熙对我笑一般,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因为你的神情和景熙相似而把你接入宫。可是渐渐的我也被你的情意所暖,难道你感受不出我这些年来是真心实意的待你的吗。”景帝缓了缓接着说道“靖儿的事情确是我考虑不周,当时一时冲动答应你,让你这般失望。只是过后我也百般弥补,你想要什么,靖儿想要什么我哪次有对你说过不,而你,现在就是这样来报答我的吗!”景帝说完反倒平静了下来,看着眼前那满脸是泪的晨婉娘娘,只觉着心下一片荒凉。
他这辈子只娶过四个女子,第一个女子是政治联姻,他并没有不甘愿,反而挺喜欢紫禧皇后的。只是紫禧皇后的娘家竟仗着自己有着几分在前朝立下的大功便处处咄咄逼人,那刚刚滋生的爱意早已在这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氛围中消失殆尽。第二个女子便是朱环宇的母亲景熙。初见她时,他像所有情窦初开的男子一般深深被她所迷恋,一度以为自己的眷顾对她来说是世上最大的恩宠。却不曾想过,她早已有了深爱的人,他毁了她的一生也困住了自己的一世。第三个女子因一颗与她相似的泪痣博得了他的另眼相待,只是这次他不会像前次一样鲁莽,他知道她也是爱着他后才把她接入宫,却不曾想到自己对另一个人的思念狠狠的伤透了她的心。她们都是他爱过的女子,一个自刎而死,一个忧郁而死,还有一个竟要至他于死地。他这一辈子枉能操控天下苍生的命运,却唯有最后入宫的容妃对他尚有几分情分在。不知是那些女子不幸些,还是自己悲惨些。
“一切都太晚了,当我踏出第一步的时候我就知道不会再有有回头路了,除了一路走到底外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晨婉娘娘很快恢复了镇定,她知道现在才是最关键的时候。
“如果你现在立下诏书愿意让靖儿继承皇位,我会让靖儿尊你为太上皇。”景帝看着晨婉娘娘犹挂着泪珠看似软弱的脸上居然说出如此绝情之话,不禁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以为靖儿竟会是那千古留名的唐太宗么,就算他是,我也绝不是愿乖乖束手就擒的李渊,当年你害死息儿之时我一念之差放过你就是我一生最大的过错。”得知息儿是晨婉密谋杀死后他也没有怪她,他只怪自己,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愿一人承担起这个过错和伤痛只望她能放下,知道他对她的好。难道她以为自己真不知息儿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吗,岂知这样的纵容只是助纣为虐罢了,她敢杀了息儿,自也是敢向自己举起屠刀,为什么当时自己竟认为她会体谅他的用心悔过自新呢。
“既然你全部都知道了,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若你今日愿立靖儿为皇上,并保证从此不再干涉朝政,你下半生自可在烟雨居悠闲自在的渡过。倘若你不同意,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从□□传位至今已有两百余年历史,我绝不会把江山毁在靖儿的手上。宇儿才是下任皇位的继承者,你就死心吧。”
“既然如此,你也别怪我,我这也是被你逼的!”晨婉娘娘说完栖身到景帝一直放玉玺的桌子上,打开锦盒一看,居然是空的!她竟从未想过景帝会把玉玺藏了起来。
第8章
这边李公公早已听皇上的安排若一炷香后晨婉娘娘还未拜安,他就带着这玉玺和令牌让司马羽带着二皇子出宫。
李公公匆匆赶到司马羽的住处说明来意,司马羽很快就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带上李公公交给他的东西急忙赶到朱环宇的住处。
“小宇,宫中出事了,晨婉娘娘勾结李猛大将军把皇上软禁了起来,李公公刚让我来带你出宫去找我的父亲,而后召集兵力后再做打算。”
听到司马羽的话朱环宇像被人打了一棍子般,从没想过晨婉娘娘居然敢软禁父皇,而她做事居然这样滴水不漏,连父皇都没能阻止她。本以为她只是平素为人刻薄了些,却从未曾想过她一介女流竟是如此狼子野心。看着父皇已无立三弟为太子的可能,就决意行此险招,这场政变不知是从何时已开始谋划,许是从母亲过世开始,还是更早从父皇立大哥为太子时就开始密谋,但是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从这宫中逃出去保全自己为父皇报仇。
朱环宇匆匆收拾了一些最为重要的东西,准备要跟司马羽走时发现卫景还没回来。平常这时候卫景怕朱环宇晚上会饿总是会去拿些精致的小点心来给他,也总是会跟那些老乡唠嗑唠嗑,恐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没时间了,小宇,李公公定会照看好小卫子,你给他留张纸条我们先行离开,等找到我爹之后,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朱环宇匆匆写好纸条,让他保护好自己,自己定会回来找他。只是他从出生开始就未曾和卫景分开过,此次离别却如此匆忙,且不知让他独自一人呆在宫中能否保全性命,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该何去何从。
司马羽见此,把纸条放到卫景的床中,拉着朱环宇赶忙离去,他知道现在是皇上为他们争取的最后的时间,如果错过了现在的时机,朱环宇要再逃出去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朱环宇在这宫中生活了十几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样仓惶的离开。平日只觉着稀松平常的宫殿此刻在月光的浸染下发出异样华美的光彩,就连那些再普通不过的花花草草此刻也觉着异常亲切可爱起来。只是现在这些都只来得及匆匆一瞥,下次再见时恐已是另一番天地了。
因为有皇上的令牌,出宫之时格外的顺利,这场政变发生的太过突然,许晨婉娘娘今夜其实并未想同皇上摊牌,她虽密谋已久但毕竟忌惮现有的皇权,只是谁都不会料到事态的发展,一切都还来得及准备好就已仓促发生。
直到出了宫,朱环宇回望那高耸的宫殿、巍峨的宫门,才如梦似醒。朱环宇看到司马羽同他一样害怕的冷汗涔涔,短短一刻钟的路程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个来回般,二人都静默无语,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能依靠的都只有对方了。
车夫是宫里的车夫,只道是二皇子有急事要出门,不觉有异。只是赶了一个晚上的路异常疲惫,不知不觉间竟打起盹来。司马羽趁此其昏昏欲睡之时,一掌拍下,车夫在睡梦中昏了过去。司马羽让朱环宇将车夫扶入车内,行至人迹罕见之地,放下车夫,竟一剑将其刺死。朱环宇呆呆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到犹在昏睡中的车夫还来不及睁开眼就已到阎王处报到去了,心下骇然不已。他自是明白此途凶险异常,为了保全他们二人的性命恐怕需要牺牲不少人和事,可亲眼所见又是另一番感受。他自幼不喜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因着景熙娘娘甚少蒙受圣宠,在那浊气甚重的皇宫倒难得享有一番清净。在微雨阁虽被朱环靖各种刁难,但也从未亲眼见过打打杀杀之事。眼下见到那满衫的鲜血,逝去的生命,心下愧疚不已。
司马羽年少时偶尔跟着父亲住在军营中,虽没有自己亲自上阵杀敌,但也见过战场上那如阿鼻地狱一般惨烈的厮杀。父亲时常教导他,很多时候他们并没有选择,想要守护更重要的东西必然得有牺牲。虽是第一次杀人且是手无寸铁之人,但他知道自己现在除此之别无他法。也无心顾及自己心中那惶惶之感,把朱环宇拖上马,将车夫拖到旁边掩埋,把马车推入山下后,跨上马带着朱环宇急急前行。
司马羽想着父亲远在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大漠边上,就算日夜不停的赶路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到。何况他们现在不敢走官路,只能绕着小路走,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父亲。只是小宇现下更是凄惶不安,自己必须振作起来才能保得二人平安。
因为出宫匆忙,只随手抓了点能带上的食物,只够二人勉强吃几顿,眼看着此时粮食几尽,日正当头,赶了大半天的路两人均已疲惫不堪。
“小宇,你再坚持一下,到了晚上我去附近的城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和喝的。到时候你在山上等我,现在也不知道城里是什么情况,到时我去看看再说。”
“知道了。”朱环宇闷闷的道。他虽不是娇生惯养的皇子,但毕竟生在衣食无缺的皇宫,何时挨过这样的饿,受过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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