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成全》第19章


“在下等着那一天。”司马荣面上虽装做镇定异常的样子,其实内心也是十分忐忑。这么多条人命就在他的胜败之间,他纵有超乎常人的胆识也不免心下不安。幸得自己天天同士兵一起练功,不曾有一天落下才挡得住乌子谷的一击。
“听我的命令,全都不准动,放他们走。”乌子谷一声大喝,许多人虽有异议也不敢有所行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本已是瓮中之鳖的人毫发无损的从自己眼前走过。
“爹,小心。”司马羽正暗自庆幸司马荣当日的一念之仁救了现在二十多条人命。却见边上射出一支令箭直指司马荣,待他向司马荣发出警告时一切已经太迟,那支箭犹如长了眼睛般飞向司马荣的心脏,司马荣望着剑射来的方向竟不闪也不躲,只是愣愣的看着它射向自己。
众人皆大惊,不曾想事情竟又变成了这般。都一起望向射箭之人,原来竟是刚才还声泪俱下向司马荣哭诉的霍金田,怪不得武功盖世的司马荣竟不闪也不躲,只是眼睁睁的看着。
“爹,爹,你没事吧。”司马羽抱着鲜血不断从口中溢出已奄奄一息的司马荣,伤心欲绝。
“小羽,快……带大家……走!”司马荣撑着最后一口气向司马羽交代。
司马羽却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般只是呆呆的抱着司马荣。
“快走!”司马荣挣扎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双目瞪圆死不瞑目。可怜一代大将竟死在了自己属下的手上。
“爹!”司马羽看着断了气的司马荣,狂吼一声,发了疯一般冲向霍金田。
霍金田见状,一阵冷笑,弯弓搭箭要把这对父子一起送往西天。不料手臂一阵剧痛,弓已掉落,一看竟是司马荣队伍的一名士兵在他没有察觉之时向他射了一剑。霍金田大怒,欲捡起弓来反击,那人早已又一剑射出,一剑飞来竟射中他的眼睛,霍金田大叫起来,从不知这些士兵中谁有这样好的剑法。
然后见那人骑马冲向司马羽,不顾他的乱砍乱劈一掌把他打晕抱上马后策马狂奔。余下的士兵也这才反应过来,跟在那人的马后急急往谷外冲去。
“放箭,你们怎么还不放箭。”霍金田狠狠的喝道,虽杀了司马荣,但司马羽也不是池中之物,假以时日也必是一大后患,而今是除掉他们的最佳时机,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跑走,叫他如何不怒。
“住口,我答应了让他们安全离开就绝不会食言,谁要是敢放箭回去军法处置。”乌子谷看着司马荣在转瞬间命丧黄泉,心下无限感伤。他们都是乱世中的枭雄,若不是因为各为其主,也许他们能够成为很好的朋友。
“太子,那司马羽今日不除……”
“我让你住口,若你还想保住你这条狗命的话就乖乖下去疗伤,不要再这说些没有意义的话。”乌子谷恨恨的盯着霍金田道。
霍金田看着乌子谷敢怒不敢言,想他果然没有匈奴大王的果决狠辣,很是失望透顶却也只能无奈退下。
第19章
朱环宇护着司马羽一路狂奔不敢稍作停歇,想着万一后面的大军追上来的话,一千个他们都不够死的。足足狂奔了两个时辰,□□的马早已气喘吁吁一个激灵倒地不起,朱环宇抱着司马羽一起被摔下。
朱环宇滚了好几圈忙上前查看摔在他不远处的司马羽,所幸也只是轻微的擦伤,并无大碍。先把司马羽扶到边上靠住后上前查看战马的情况。因一路不停的赶路倒下后恐一时半会是起不来,幸得也无什么大碍,应只要多加休息就能复原。
朱环宇只顾着赶路没有注意方向同一起逃跑的士兵早已失散,回头望去,只剩下他们孤零零的两个人。从不曾想这场战役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也不敢想司马羽竟以这样的方式失去了父亲。
朱环宇想起自己骑马上前想要抱住司马羽时他那绝望崩溃的眼神,仿佛一瞬间,他的世界只剩下了仇恨,那赤红的双眼,扭曲的面庞,朱环宇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也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了。司马羽那连自己都不认得,恨不得将所有人都砍杀的神情令他现在尚且心有余悸。幸得他的一身功夫都是司马羽所教,对司马羽出拳的路数了如指掌,才能在短时间内将他制服。抱着他在马上狂奔的时候,朱环宇知道乔装成士兵跟着司马羽是他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否则他在军营等来的只能是他的死讯。如果满心的等待换来的是一纸噩耗,他想自己大概会疯的。
看着在旁还是昏迷不醒的司马羽,朱环宇又是庆幸又是担忧。庆幸总算他们都还活着,担心司马羽醒来后不知道要怎么承受他的父亲已经离开他,而且是被他们一直信任的霍金田害死的事实。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现在回军营恐也不是上策,霍金田背叛了司马荣,那蒙天华不知是跟霍金田一丘之貉还是也是同司马荣一样被霍金田欺骗了。在没有探清虚实之前,回去也许是落入另一个虎狼之口。
但是眼下他们究竟该往何处去让朱环宇很是焦虑。忽的想起来听司马羽说过,司马荣有一个平生虽不怎么来往但值得信赖的好友,没记错的话就是离这不远的锦城太守王余华。朱环宇环顾一周,看着远方似有袅袅炊烟。在这大漠方圆几百里范围内应只有锦城一座城池。他们乱跑乱撞竟无意间已到锦城附近。朱环宇一阵狂喜,没想到竟能有这样的好运气。
在原地休息了近一个时辰,眼看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朱环宇走到战马旁,看着它虽还是十分疲惫但也好了许多,慢慢鼓励它站起来。马也是通人性,知道现在不是躺着的时候,拼着一口气渐渐的站了起来。朱环宇大喜,背上司马羽牵着马慢慢的向锦城走去。
本看着袅袅的炊烟近在眼前,可却怎么也走不到,看着一点点落下的夕阳,朱环宇不禁着急了起来,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只是一抹幻像。幸得走的精疲力尽之时终于看到远方的城墙上方写着大大的“锦城”二字。
朱环宇牵着马背着司马羽在城门落下之前终于进入了锦城。看着城内居民虽不富足但也自在的生活和早上他们死里逃生的符鬼坡仿佛是两个世界。听着沿街小贩的叫卖,看着热气腾腾的包子馒头,早已饥肠辘辘的朱环宇不禁悲从中来。想着自己虽在外流亡了这么长时间,无论多艰难的情况下,司马羽从没让他饿过肚子。而今那个一直照顾着自己的人趴在自己的背上始终昏迷不醒,仿佛就不愿再醒来面对他不愿接受的事实一般。
想着同司马羽相处的点点滴滴,朱环宇告诉自己现在一定要振作,因为司马羽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径直走向太守府。
在向行人的一路询问下,朱环宇终于走到眼前那座毫不起眼的太守府前。许是战乱的原因,眼前的太守府并无什么特别之处,门外也无官兵看守,倒更像是一座再寻常不过的老百姓人家。不过就算它再简陋也是现在自己唯一的希望。朱环宇把司马羽放在门边轻轻敲了敲门。
不多一会,一个佣人模样的下人前来开门问道:“这么晚了,有何事。”
“在下是司马荣将军公子司马羽的朋友。司马羽公子出了些意外受了伤现昏迷不醒,请代为通传太守大人想借府上叨扰一晚。”
前来开门之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朱环宇好几次,似是不相信朱环宇说的话,但又怕万一真如朱环宇所说那个昏迷的人是司马羽,若自己不通传也担当不起这罪。思虑良久说道:“你在这等会吧。”
朱环宇心下舒了一口气。他本害怕若此处的下人也如其他许多官府下人一般狗眼看人低,自己大概只能硬闯了。在门外等了好一会,终于听见刚刚那人缓缓而来的声音,开门问道:“太守说,若是司马公子是否有信物在身上能证明。”
朱环宇一听,想到司马羽临行前把身上的挂坠交给自己,只是这挂坠对朱环宇来说是至宝不愿交出去,思索再三,把从宫中带出的令牌拿出给了对方。想着反正自己也没打算隐瞒身份。想着若王余华真如司马荣所说一般,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反而更好。
那名下人拿着令牌进去后不一会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匆匆走来,大门一开,王余华两手一拱道:“余华拜见公子,不知公子来此,有所怠慢,请公子恕罪。”
朱环宇见到此人后猛的想起以前有听父皇提过此人。说他满腹才学却心高气傲,不愿同朝中那些大臣虚与委蛇,自愿被一贬再贬在边关一隅自得其乐,说起来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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