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间燕》第103章


“我……儿子知道了。”
日落则天黑,日升则天白。这日子一天一天过,心中的不安却是一天一天加剧。这地牢白徐以前照顾燕宸的时候进过,可真在这里住着还真是不好过。倒是陛下和太子都十分处之自然,每日照样吃照样睡,跟没事人一样。这样一弄,白徐就更是着急——明日就是一年之期,阿跌舍尔却把他们抓了起来,还把太子殿下也掳来了,这是要搞大事情啊!
“阿跌舍尔那个老狐狸,怕是早就算计好了。”梁玄靓冷笑道。那日突厥侍卫把他和白徐抓到地牢,一进来他就听到了自己的儿子的声音,甚是吃惊。等问过梁既明之后,才知道梁既明是被宫侍迷晕,而后到突厥的。
呵,都在朕的皇宫里安排上人了。看来当初燕宸从地牢逃走,也是这个人接应的。
“正是在下。”看守他们的正是阿跌舍尔安排在大凉皇宫的奸细图瓦。梁既明还记得这个人伪装的名字叫李如弨,是专门负责他吃食的内侍,自己经常去找他讨小点心。没想到敌人就在他的身边,还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对这种尔虞我诈并不熟悉,可帝王家的修养与责任让他立刻冷静下来。“阿跌舍尔还有什么阴谋?”
图瓦一笑,说:“太子殿下,这事你不应该问我。问问你的父亲,他是大凉的皇帝,是天之骄子,说不定能猜到。”
梁既明回过头看靠墙坐着的父亲,梁玄靓却是冷哼一声,道:“你们可汗可真是不要脸,连个小娃娃都不放过。”
“谁叫他是太子殿下,您的儿子呢?”
“哼。”
将食盒放地上,图瓦起身,“几位好好享用吧,明日可就没的吃了。”
看着图瓦关门离开,梁既明心情难以言喻。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大凉的太子,将来要担起百姓与国家,声音他遇到什么艰难险阻都不能惧怕。可是真看到身边的人是这般面孔,他的心还是凉了半截。
“既明,过来。”
听到父亲的声音,梁既明坐到梁玄靓身边。伸手将爱子揽入怀中,梁玄靓拍着他的肩膀。
“怕吗?”
“不怕。”
“难过吗?”
“……有点。”
“这就对了。”梁玄靓笑了笑,“对你好的人,不一定是真心。你是帝王家的孩子,更要心有城府。因为你的失败,就是百姓的疾苦。”
“既明记住了。”梁既明应到,“可父亲,我还能出去吗?”
“一定能的。”他温声应着,“父亲一定会保护你的。”
一瞬间心里的不安烟消云散,梁既明依偎在父亲怀里,看到父亲那双失神的眼睛,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那父亲要和我一起出去,还有师者!以后我来保护你们!”
“嗯。”
白徐见此情形,心里一阵感动。他抹了两眼泪,笑着说到:“陛下和太子快吃东西吧,这里阴冷,凉了吃对身体不好的。”他打开食盒,递给陛下一块饼,又给了太子一块。小孩子早已饿得不行,也也顾不上好吃不好吃,上来救咬了一大口,却被什么东西搁着牙了。
“这是什么?”
白徐闻言,看向梁既明手中——竟是一把钥匙!
梁玄靓皱起眉来——钥匙,难道是?
“是一把钥……”还未说完,梁既明就被父亲捂住了嘴。梁玄靓咳嗽了一下,白徐立刻会意,把剩下的吃食都掰开来看了看。里面还有一张纸条,字迹十分歪歪扭扭,白徐辨了半天,才认出来上面写的是【三更明月台】。
这到底是谁?
梁玄靓思忖了一下,松开了梁既明。梁既明见此,知道不能再多说话。
过了半晌,梁玄靓突然去翻那个食盒。白徐担心陛下目不能视,刚要上去帮忙,却见梁玄靓的嘴角上翘。他使劲推开食盒夹层,里面放着一件东西。
那是当初他送燕宸的飞燕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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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对立之战
站在漫天飞沙之中,望着远处。城楼之后是何处?是痛苦不堪的炼狱,还是鸟语花香的桃源?恍如隔世地来到这个世界,走上一回,却发现仍空手回到归处。从前的傲气与雄心,也在岁月斑驳中消失殆尽,恨也好,怨也罢,也能这么走下去。
一大早阿跌舍尔就亲自去燕府接燕宸——他需要燕宸亲自面对左铎,还要让梁玄靓和他的儿子也出现。他要让汉人们知道,只有他才是天下霸主,他们的皇帝和天子,都得对他俯首称臣。
“我不是早就对你俯首称臣了?”站在阵前,燕宸眺望着白通的城楼——左铎正站在那里,与他对望。这一眼,似乎有道不尽的情义,却又带着数不清的决裂。
“你在看什么?”
“看我的过去。”
阿跌舍尔顺着燕宸的视线看过去,“身为王者,最不应该的就是留恋过去。”
“留恋与否,都是我的事情。”
“本汗不懂,我对你算不上情真意切,却也算是仁至义尽。”他看向燕宸,“为何,你对梁玄靓都能动恻隐之心,却不能与我共赏天下?”
燕宸却笑了,“那你要的俯首称臣呢?”
阿跌舍尔一愣,随即也笑了。“可你已经输了,而且违背约定的人,是不能得到菩萨的救赎的。不过本汗可以给你个皇帝的身份,然后你死掉之后,就由你的儿子继位。他也算是我的外甥,我想他会听我的话的。”
“哼,原来哥舒安是被你带走了?”
“放心,本汗会好好照顾他们母子的。”
“那还多谢可汗了。”
城楼鼓声一响,白通的城门打开,左铎骑马带着一群人走来。曾经的生死之交,如今却站在敌人的一边,左铎直觉得脚下千斤重。他下了马,看着对面的燕宸。这么多年未见,他的容颜未变,气质却多了沧桑。可那笑容依旧温和,让左铎心如千坠。知道左相拍拍他的肩膀,他才平息下心中情感。他看向阿跌舍尔,道:“突厥可汗,吾已按照你的要求把国玺带来,你可以放了陛下和太子了吧?”
“左将军果然是直率之人。”阿跌舍尔笑着说到,“之前听燕宸说,我还不信,今日一见左将军,真是器宇轩昂啊。”
如此牛头不对马嘴,是故意把话题往燕宸身上引。燕宸倒也不急,温声道:“左相有礼。鹤年,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一句别来无恙,让左铎更是心酸。他强忍住心中的冲动,继续对阿跌舍尔说:“还请可汗把陛下和太子送回。”
阿跌舍尔看了一眼左志青手中国玺,又看了一眼波澜不惊的燕宸,直觉得此情此景甚是可笑。不过戏有的是时间看,办正事最重要。忽乞跑了过来,他附在阿跌舍尔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阿跌舍尔,你要跟朕谈什么啊?”就在此时,白通城楼之上出现一人——那人正是梁玄靓。
见到陛下,汉人们又惊又喜。
阿跌舍尔震惊地睁大眼睛,可还未等他从震惊中回来,就觉得脖颈上一疼——竟是燕宸用剑擒住了他。
现下众人都大吃一惊,阿跌舍尔更是怒火中烧。“燕宸,你干什么!”
忽乞见势,大喊到:“燕宸,放了可汗!”
“你们敢轻举妄动,我就杀了阿跌舍尔。”
“你为何要这样做?”
“突厥可汗岂是乖乖遵守约定的人?”燕宸道,“你当初答应我不伤害白通百姓,现在却要用泯水毒死他们,我身为汉人,岂会让你践踏我的族人?”
“哼,你是汉人?”只觉可笑,阿跌舍尔恶狠狠地瞪着燕宸,“你现在知道自己是汉人了?”
你以为你救了这帮子民,他们会感谢你吗?你身上已经烙下了叛贼的印记,这辈子都洗不掉。你这辈子,都只能是前朝的余孽,当朝的叛贼!
“我不想听你废话。”眼神变得凛冽起来,燕宸说:“立刻下令,让哥舒华撤回突厥,等他回来我便放了你。”
“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吗?”阿跌舍尔冷笑着,“你舍不得白通的百姓,我可很是舍得。让全白通的百姓给我陪葬,本汗很是乐意呢。”
况且,我昨日就让哥舒华投毒了。
燕宸手一僵,“什么?”
一时失神,便是大错。阿跌舍尔看准时机,以肘挡身,推开燕宸。燕宸回过神来,立刻去擒阿跌舍尔。周围一众突厥士兵蜂拥而上,大凉的军人也在左铎领下冲向前方。一时混乱,两方似要开战。
城楼之上梁玄靓看不到,却听得动静,他问白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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