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霸主[重生]》第114章


邢雁鸿站在他身旁,高大的身形笼罩住天上的闪电,胡特的双眼被雨水打湿得模糊,他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邢雁鸿便在此刻抬起刀,落下时胡特不知从哪使出全身力气格挡住,拿腿猛地一踢,邢雁鸿没有料到,结结实实地接了胡特这一脚,朝后连退数步。
胡特单膝跪地踉跄着要爬起来。
“中原保不住!”胡特用一口还算流利的中原话朝邢雁鸿大喊,他自知自己命数已尽,他已经没什么可害怕的,胡特仰天大笑,瓢泼雨水洗净他的脸,那双琉璃眸子中的神色像极某个人,他在雨中大喊,却不像走投无路的孤狼:“野狼就在你们身边!邢雁鸿!他们都叫你九原的鹰崽!我不认为,他们完全低估了你的能力,我欣赏你———”
然而话音还未落,胡特就被邢雁鸿掀翻在地,他沉重的脚踩住胡特的胸膛,居高临下地看着胡特,邢雁鸿竖起刀,刀刃直指胡特的喉咙。
“你早就该为老爹陪葬。”
轰隆———
又是一阵炸开的闷雷。
胡特眼前完全模糊,他看见那秀丽的红色长发,阿茹娜的发被风吹起。
“胡特,你会平安回来的,那拉花保佑你,我会永远为你祈祷。”
“阿茹娜。”胡特的眼完全模糊,他抬起手要去触碰那沙漠里最美丽的女孩。
擎苍刀落下,湿泥上流开鲜血,那还未触碰到的手毫无力气地坠下去,阿茹娜的笑容消失了。
杏菖带领邢鹰军从密林中冲出来。
东方泛起灰白,通天阙下,喧嚣的暴雨冲刷掉残忍的痕迹,天要亮了,这漫漫长夜终于到头。
邢雁鸿拔出刀,在暴雨中仰天长啸。
“死了。。。。。。”邢鹰军们颤抖着发出声音,他们胡乱抹一把被大雨冲刷得模糊的双眼,杏菖也是如此,他们看向远处的邢雁鸿,那是比九原鹰王更高大的身影,杏菖哽咽着吼出声:“咱们胜了!”
九原鹰王的死使得邢鹰军迎来漫长的寒冬深夜,然而终于在此刻,这黑夜散去,倾盆的暴雨在天亮以前洗刷所有的罪恶,他们赢了,他们是九原的鹰!
邢雁鸿举刀的手有些发麻,可他更多的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老爹。。。。。。我做到了。。。。。。
他低下头,攥拳的手抵住泛红的眼。
***
“城主呢?”云既明见外出寻找的尘凡回来,立刻便问。
自从援兵赶来,云既明他们便撤回来,然而却迟迟没见楚心乐归来,尘凡出去寻找,现在也才刚回来。
尘凡手里拿一身红色劲装,看上去已经破烂了,但那袭衣裳所有人都认得,这是楚心乐打仗时穿的那身。
“这。。。。。。怎么一回事?”云既明刚问完,就听见城外乱哄哄地马蹄声。
邢雁鸿他们回来了,手里提着胡特的头颅。
“卧槽。。。。。。”钱益看见后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帅啊。。。。。。”
云既明不乐意了,睨眼白他。
钱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拍马屁:“但是比起我家主子还是差一大截。。。。。。”
云既明满意地点头,这话对他很受用。
尘凡:“。。。。。。。。。”
邢雁鸿下马,把手中的头递给一旁凛皓,眼睛转一圈没看到想见的人,问:“易安呢。”
气氛突然凝重。
邢雁鸿察觉,刚才的松散消失,戾气又上来,压低声音问:“人呢?”
尘凡立马指云既明,说:“当时我和刘台牛在南门,云既明和主子在东门来着。”
云既明紧接着实话实说:“我可没见,当时说好他去南门援助尘凡,让我把霍刚师父带回去,谁知道这一去,就不见踪影了。”
“不见踪影?”邢雁鸿仔细想,才发现自己方才赶来时就没看见楚心乐的身影。
尘凡这时候才说:“我从北面离密林不远处找到的,”他说着把手里的红衣递给邢雁鸿,说:“当时这衣裳隐在草堆里,叠得整整齐齐的,但是旁边。。。。。。”
他欲言又止。
“说。”邢雁鸿来回摩挲着衣裳。
“旁边有一个蛮军尸体,是光着的。”尘凡说。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薛蛮被刘台牛喊去补南城门,至今还未回来。
“你别告诉我城主穿着蛮军衣服。。。。。。深入敌区。。。。。。”云既明越说声音越小,到后来根本一点底气都没有。
邢雁鸿从红衣里摸出张已经被打湿的信,上面写的是什么已经看不清了,墨迹被雨水无情地冲刷掉。
“我就说他出战前给我交代那么多事。”云既明终于恍然大悟。
尘凡和邢雁鸿同时问:“何事?”
云既明看了两人一眼,先对尘凡说:“城主要你把师父好好安葬。”
之后又看向邢雁鸿,将楚心乐当时分析出来的事全都告诉邢雁鸿,他还记得胡特临死前说过的野狼就在他们身边。
尘凡听过这个,可是在听一遍,依然找不到头绪,不只他,云既明和钱益他们也是如此。
邢雁鸿攥紧手中的红衣,他眼睛紧紧盯住南边,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片刻后,邢雁鸿突然勾唇一笑:“我知道这条野狼是谁了。”
可他嘴角又拉下去,垂眸看手中的已经花掉的信。
易安到底想告诉他什么。。。。。。他难道真如云既明所说。。。。。。
邢雁鸿将手中信纸揉得粉碎。
楚易安,你到底要做什么。。。。。。
第93章 薛丞戒
刘台牛力气大,正架着麻绳补门,薛蛮不擅长这些粗活,但是碍于面子上过不去,便让丞戒去帮忙。
刘台牛正使力,发现身上重压轻了许多,回身一看,丞戒正笑着帮他分担。
“不用了兄弟,我一个人就行。”刘台牛朝他咧嘴一笑,刚想把劲都使出来,可身后丞戒没愿意。
“没事,我帮帮你,你一人在这挺辛苦的。”丞戒说。
刘台牛打眼瞥到一旁的薛蛮,发现什么,小声对丞戒说:“兄弟,是薛家主让你来的吧,嘿嘿,你是我见过最任劳任怨的了。”
丞戒闻言苦笑,说:“他是我主子,我自然要听他的。”
刘台牛说:“也就你能受得了薛家主那牛脾气。”
丞戒垂下眸子,看不清眼里的神色,顿一会才说:“前家主走的急,只留下主子一个人,他身边只有我了,我得让他开心点。”
刘台牛见势头不对,立马安慰并且转移话题:“薛家主把琅琊治理得很好,来来来,补完这点就成了!”
他们忙活着过了大半个上午,等真正修补完,已经午时,邢雁鸿传人喊他们去吃饭。
刘台牛兴冲冲地去,想给楚心乐认错,自己来得太晚。
但他到屋里左看右看,都没看见城主的身影,其他人已经落座,邢雁鸿坐在一旁,将中间的位置空出来。
等他们三人也落座以后,便上菜了,战争刚过,没什呢大鱼大肉,都是些家常小菜,但味道还算鲜美。
邢雁鸿开始动筷,其余人也陆续拿起筷子,刘台牛和薛蛮他们却没见楚心乐出现,而席中氛围又是意想不到的压迫凝重。
刘台牛自以为是自己援兵来迟,害的自家主子身体虚弱却要带病上阵,因此累倒在榻上,这才无法起来吃饭,刘台牛越想越愧疚,越想鼻头越酸,越想越吃不下饭,可邢雁鸿好像也没有要追究他责任的模样,但他心里过意不去!
心一横,筷一搁,自己起身在一旁单膝跪下,引得众人都瞧过去。
“邢三公子,都是属下的错,属下作为琴川守备军将领,在主子有难之时没能及时赶来,害得主子卧床不起,请邢三公子责罚!”刘台牛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
云既明身边的邢清章听闻一愣,他确实能感觉到楚心乐不在,但不好意思去问,但此刻最令他震惊的是,他的三弟居然在,可他却一直没能发现。
邢雁鸿听此放下筷子,周围的人也都不再吃。
“那你说我该怎么罚你?”邢雁鸿低沉着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周围又冷下几分。
“我——”刘台牛猛地抬头,发现这话自己根本接不上,复又低下头,悲怆道:“任凭三公子处置!”
邢雁鸿呼出口气,说:“你是有罪,我当然要处置你。”
众人心中一紧,尘凡刚想开口说话,又听邢雁鸿说:“但你也有功,我就暂且不处置你。”
“有功?”刘台牛没反应过来。
难道是他援兵来得及时?
邢雁鸿一笑,说:“当然有功,你可是把中原野狼给我们带来了。”
众人一听又是一个倒吸气。
“你说是吗,丞戒?”邢雁鸿说着又改口:“应该叫你薛丞戒。”
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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