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水泱泱-我的白甜公主人》我的白甜公主人-第99章


为给卫泱一段平凡人的日子,就连去西山的车马都是雇的,马车夫只以为是两个外地来的夫妇,毫不生疑那眼神能杀死人的男人就是如今这半壁江山的主人。
卫泱怀孕后反应本就比别的孕妇大一些,加之车马颠簸,险些吐在车上,眼看慕湛要伸脚去踹那马车夫,她忙扑在他腿上:“你我现在只是一对贫贱夫妻,少生事端。”
“原来怀孕这么麻烦,赶紧生完这一胎,以后再别生了。”
怀孕真麻烦,得照顾媳妇儿还不能做他想做的事。
路过九里村的农户猎户家,穿进树林,剩一段难行的青石小路,马车通不过,只能步行。
卫泱走一会儿便要吐一阵,吐完全身发软,几乎是被慕湛背到目的地的。
在他背上的时候她想起北峰山上那些不舍不离的日夜,这个比顽石还要强硬的男人,也曾为她向天命低头,苦苦哀求。
他未必是良人,却是她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发愁的是慕湛,一日三餐这种事自然不敢交给卫泱去做,他的厨艺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来得匆忙,没能偷师,只在走之前捉住画扇临时叫她写了几道菜谱。真正进了厨房,也不管美不美味,饿不死就好。
当然,火烧厨房就是另一回事了。
庆幸他动作快,及时扑灭火势,只烧了一部分厨房而非整间屋。
卫泱哭笑不得,原来他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慕湛的失意没能持续太久,接连做了两顿饭,惊讶发现自己厨艺进步,按着画扇给的菜谱做,味道没一点儿差错,单这一点不知比卫泱强多少倍。
于是忍不住道卫泱面前炫耀:“你也就多读了几本书,比阅历自然比不过我们男人,可你看读那么多书有何用?菜谱都看不懂。”
卫泱伤了自尊,一言不发抱着一堆脏衣服去村里赵大姐家和她一块儿去河边洗衣服。
赵大姐一瞧就知道她和家里男人赌气,自己家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就与卫泱抱怨了起来:“这世上男人都死光了才嫁了这么个人,打完猎回来一身血腥味儿直接倒头就睡,难闻死了,说他两句还不乐意。”
卫泱深有同感:“呼噜声吵死人,平日里什么都不做,稍稍做点活儿就像做了多伟大的事一样拿来炫耀,幼稚死了。”
一旁赵大姐家丈夫十四岁的妹妹一脸吃惊:“汤圆姐姐家的丈夫年纪都那么大了怎么还这样啊。”
九里村的人亦不知道他们的身份,都当是来投奔亲戚的,如今局势稍稍平稳,也没太戒备这对夫妇。卫泱人讨喜又是孕妇,很快得到大家的照顾,而慕湛偶尔和村里男人出去打猎,他打的猎物最多,几乎够村里半年肉类储存了,村里人对他也颇是敬佩。
听赵小妹说慕湛年纪大,赵大姐也说:“其实我觉得啊汤圆妹子家的男人虽也是有本事的,但这年纪相貌,怎的都觉得与汤圆妹子不是般配的,汤圆妹子怎就看上他呢?”
“被他骗的呗,我人傻,他三言两语哄得我死心塌地,到现在竟也离不开他了。”
夕阳西下慕湛和村里的猎户打猎归来,来接自己的娘子们,看到慕湛,赵大嫂不禁指责:“汤圆家的叔叔,你年纪也这么大了怎就不知道疼人呢?汤圆妹子怀着身孕呢就叫她来洗衣服,我看你们也不愁吃穿的,总不差请各婆子伺候的钱吧。”
“叫谁叔叔!”慕湛不耐烦地皱眉,不满溢于言表,好在赵大哥眼力见强,忙制止自家婆娘:“妇人家懂什么。”
卫泱躲赵大嫂身后冲慕湛吐舌头。
慕湛无奈,人家是娶媳妇,他是养宠物。
卫泱看着一向不可一世的老霸王吃瘪,得意洋洋,却忘了那是个心眼极小的人。
夜里温度渐暖,她难得雅兴,在月下调琴弦欲弹一曲。
慕湛横在树干上百无聊赖地吃着樱桃。
而后将樱桃核对准卫泱后脑勺,准确地吐了过去。
卫泱被樱桃核儿砸中后脑勺,怒不可遏地抬头看着树上的男人,慕湛跃身下树,顺便躲过她目光:“弄这破玩意儿半天了也不见弄好,你到底会不会弄?”
卫泱虽鲜少弹琴,但对古琴没有半点陌生,她的是当世琴艺第一人的南柳的最后一位弟子,虽说是靠强权才让南柳收的她,但南柳先生对她的评价甚高。
她只是没那么爱琴罢了。
调音是细致活儿,慕湛哪懂,他看来是卫泱宁与一把破琴弹琴说爱也不安抚自己孤独寂寞的心脏。
不如直接抱着人去树上坐着。
他动作实在快,卫泱躲都不及,人已在树上,她怕稍稍不慎就掉下去,两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指责道:“你就算不顾念我也得顾念着孩子啊。”
慕湛腹诽,小东西还没出来就抢他老婆。
最近这个男人愈发幼稚,卫泱实在忍不住问他:“你同莘容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好端端提她做什么?”
“还不是你。”卫泱嗔怨道,“一把年纪了,都要做爹了怎么还这么做事没轻没重的?我看呀村头的黄毛小子都比你稳重。”
“公主殿下不是最擅识人吗?怎么起先没瞧出卑职是个怎样的人?”
她气得打他:“怎不知道你是个无赖?”
拳头砸在他肩上,其实半点力气都不敢用,她已经见过他一身的伤,他既然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只能她来担忧。
她不能像其它那些妻子一样为丈夫缝衣做饭,就更要关心他爱护他。不会有人比她更懂那种没有家人依靠的孤苦,往后他们是彼此的至亲,她要将上天亏欠给他的亲缘都还给他。
她想到他也曾与莘容这般赏月谈情,心一狠,捉住他手臂,狠狠咬上一口。
直到快要破肉见血。
“这疤几时消,你再几时去爱别人。”
“蠢。”他只用一个字。
有了她,爱什么其他人?
“是蠢啊。。。”卫泱喃喃。
不蠢怎么会栽到这样的人身上,竟还妄想保护他。
见她不语,慕湛问:“伤自尊了?”
卫泱趟在他腿上,感叹道:“你说我怎就越来越笨呢?”
“有人宠着的向来都比较蠢的。”
以往她身边皆是虎狼之辈,她在其中,为一线生路得绞尽脑汁,如今便只安心做他的夫人,蠢又何妨?
反正有他在,谁能欺负到她头上?
卫泱夜里做梦,梦到浣溪宫那场大火。
他捂着冒血的伤口,骂她贱人。
她见到自己亦是一身鲜血,对他冷淡的说:“你去死吧。”
她出声反驳那时的自己,可没人看得到她,没人听得到她。
她想说的是“不要死”。
要好好活着啊。
火烧了浣溪宫,仿佛也将她灼烧,她由梦中惊醒过来,一身冷汗,慕湛听到动静也立马起身问:“怎么了?”
卫泱钻进他怀里,语气凛然:“永远不许恨我,不许跟我翻旧账。”
旧账自然是指她曾“杀”他一事。
慕湛应了声,说:“都过去了,我不没死成吗?”
她心中有个声音在喊,我只想要你活着。
如果当初他没选择回宫,而是永远留在峦河北岸,或许她仍深恨着他,比任何人都渴望他去死。
一念之差,天下皆变。
他来了,带着她此生都不敢有的奢望,来接她。
骄傲如她,却说出:“我为你什么都不要了,你千万不能负我。”
☆、纳妾
卫泱口味愈发刁钻,出其不意的事,竟将慕湛培养成一代名厨。烹饪原比行军打仗更有趣。
卫泱竟意识到习惯的可怕,回到府中,她已吃不惯其他人做的饭菜,不禁打趣:“日后你我沦落街头,将军还可做厨娘养我。”
“有爷在舍得叫你沦落街头?“
“怎么不舍得?你我初初相识,不就沦落街头了么?你一个男人什么都不做,要我去拼酒赚银子。”
说到当时,恍如隔世,她当时已想过了千万种要走的路,唯独没料到这一生都要与他同行。
“你过来。”卫泱盘腿在榻上看书,冲一旁看地形图的慕湛勾手。
某人如只懂事的小狗。
她两只手捧在他面颊两侧,细细看着,罢了又带思索道:“这眉目也没什么特别,倒是鼻子高挺了些,人又说薄唇的人薄幸,到底是哪一点叫我死心塌地呢?”
他大手已攀上她的腰,透过薄薄的衫子,用老茧摩擦她细嫩的肌肤。
“爷在床上把你迷得要死要活的,你不死心塌地才怪。”
“这嘴里说的话也不好听。”
“说得好听有什么用?那些个白斩鸡一个比一个说话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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