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水泱泱-我的白甜公主人》我的白甜公主人-第107章


又感慨:“还好是个男孩儿,以后不会像阿娘一样被别人骗了去。”
又补充:“也别做你阿爹那样的人。。。哎,你阿爹太苦了。”
她拿帕子抹去泪,慕嫣进屋叫她,见她双眼通红,责道:“今天这样开心的日子又哭什么?”
卫泱莞尔一笑,“喜极而泣呢。”
卫泱今日一袭红衣,又是盛装,原本想又不是要见外人,都是自家人,是不必盛装的。但这两年历经的一切太苦涩,今天就换上红装,图喜庆,扫去噩运。
摆在桌子上给小慕境抓周的有纸笔,有精致的小匕首,有刚出炉的馒头和一碗汤圆。
汤圆是卫桀要放上来的,说得验验这孩子认不认得娘。
卫泱不知谁才是孩子。
小慕境肥嘟嘟的小短腿在桌上摆着狗刨的姿势,像只莲藕一样圆呼的手臂伸向匕首的方向,卫泱暗暗观察两个兄长的眼色,卫显倒不见脸色有变,卫桀确已耷拉下联,连慕嫣也着急。
果真这孩子就选了匕首。
喜的只有卫显,左手抱自家的小景行,右臂臂弯是小慕境,他赞赏道:“果然是留着我卫家血的男子汉。”
卫泱上前欲接过小阿境,顺带云淡风轻地说:“抓周又不一定准的,阿哥不也知道我小时候抓的是做女红的玩意儿吗?也不见真的就擅长了。”
慕境笑道:“这小子一看就是个机灵的,学什么都没问题。”
这不,两个胖小子,一大一小相觑,景行马上要两岁生辰了,已经会做许多表情,他做起鬼脸逗着小阿境,小阿境看不懂,只知道咯咯笑。
这分外美好的一幕触伤每个大人的心弦。
他们也曾是世上最亲的兄弟姐妹。
卫泱没接过阿境,而是先报了景行。景行的姑姑仍说不清,又一直叫她,像只山林晨间的布谷鸟。
过了午宴,两个孩子都被乳母抱下去睡了,大人们这才有精力坐下闲谈。
慕嫣将一只手掌大小的红木盒子交给卫泱:“景行满月时我叫工匠打造的,正好一双,兄弟俩一人一个。”
卫显想到以前卫家兄妹也有信物:“卫桀和泱泱小时候各持有半只玉佩,合起来正好是一个,只可惜被这丫头给弄丢了。”
卫泱忙说:“是可惜了,但我与小哥哥却是断不了牵连的。”
东阳城又是一年春尚好,慕嫣送来景行百日的衣服,卫泱套在小阿境身上,不大不小,刚刚好的尺寸。
慕嫣说:“日子越来越暖了,这月十五带着孩子们去灵隐寺吧。”
卫泱道:“阿境满月时寂真师父前来看过他,也是时候去拜访他呢。”
慕嫣半开玩笑说:“真是羡慕你,有阿哥疼。”
在卫家那个名字是禁忌,也只有在慕嫣面前卫泱才敢提:“慕湛也很想你的。”
“嗯。。。当时也不是没怨过他要我嫁到卫家来,可是看如今,我的哥哥们反目成仇,我早早置身事外,倒是对的。他。。。现在是赢了,可就要永远背负上弑兄杀弟的罪孽,他一直很辛苦的,为了抗乌桓的那点破事儿,他放弃了太多,遭了太多苦,你要好好对他。”
如果不是这次分开,卫泱还不知相思原来能入骨。她本就眼泪多,提到他,又是一眼眶泪水在打转,拿帕子轻轻拭去。
到了十五那天,慕嫣一大早就备好车马送自己同卫泱去山上,卫泱见小阿境还在睡,原本想着就让乳母照看,慕嫣却不准,非得要阿境一起,卫泱隐隐约约察觉到慕嫣的意图,不敢再想。
路上不知说些甚么,便一再说起自己哥哥的好,将卫显的喜好全都说了,终于到了山上。
经过上一次东阳城被鲜卑人侵略后,灵隐寺因庇佑百姓有功,被封为国寺,南秦上下弘扬佛法,香火比从前更胜。
桃花的粉和白梨花相间,半坡都是这样的颜色。
寂真备了斋菜迎卫泱和慕嫣,领路的小僧直接带她们去后院。
坐了片刻,不见寂真前来,小僧道:“二位夫人请先用斋饭,师父随后就到。”
景行在院里跑累了,两只小短腿踢踏跑到石桌前,张开手:“娘娘抱,姑姑抱。”
小阿镜原是安安静静的,见到了景行便咯咯直笑。
慕嫣怨道:“可惜都是男孩儿,若有一个是女孩儿,那样才好。”
卫泱把怀里的小阿境递给慕嫣,自己抱起景行,问道:“你是喜欢爹爹还是娘娘?”
小景行不假思索:“娘娘,娘娘。”
卫泱笑道:“那可不行,爹爹是姑姑的哥哥,景行要都喜欢。”
景行自然分不清这些辈分关系,只说:“都喜欢,都喜欢。”
慕嫣偏过头去抹泪,罢了装作若无其事:“都说孩子像姑姑,以前我还不信呢。”
用完斋饭,僧人先将卫泱和慕嫣分别领入厢房,让两位小少爷安静休息。
卫泱哄阿境睡熟,就静静坐一旁。
也不知过了多久。
许是一阵春风化雨,许是一瓣桃花落地。
因风吹树影动,屋里忽明忽暗,她手心全是冷汗。
这时,厢房的门微动。
她是背向房门而坐,只听得见木门吱呀声音,心也随着那声响,渐渐收紧。
等到木门复而关上,屋里多了一人气息,高大的影子投在地上,落在她眼里,她不敢回头去看。
眼泪泄了心事,原来并不觉得这一年有多难熬,可现在,是满腹需要倾诉的委屈。
一双有力的臂膀缠上她的身子,由后方环住她。
粗重的气息摩挲耳畔,环在她胸前的手不断使力,要将她嵌进胸膛里。
她静静感受着那人的心跳。
小阿境大概做了香甜美梦,小小的嘴张合,口水不断。
他非良人,但从未对她食言,值得她信赖和等待,即便用一辈子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唯有自我才是通向自己的桥与路
☆、舍断
“怎么又瘦了?”
这一年有太多话要说,到了面前,就只剩最简单的寒暄问候。
他要将卫泱的身子扳过来,卫泱不愿,只说:“这样呆一会儿吧,暖和。”
她想多听一阵子他的心跳。
就这样保持静默一阵子,卫泱先是忍不住,主动回头抱在他腰上,埋头哭怨了起来:“我以为还要更久。”
“说什么傻话。”慕湛抚摸着她的脑袋,“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太久?”
“慕湛,我阿爹没了。”
当着谁的面都不敢表露的悲伤,终于能尽情释放。
隔了三层衣服,慕湛也能感觉到她炙热的眼泪,怕吵醒孩子,卫泱只敢埋头在他怀里压制哭声,可父女亲缘这生还未续,已完结。
那个从未选择过她,对她许诺从不兑现的卫国公化骨成灰。
那个背着她去马场看赛马,回家给她当马骑,教她作画写字的父亲,永远不复。
慕湛听着她哭得伤心,人抱在怀里,骨头硌手,再看摇篮里那白胖一团,仍在美梦里快乐,他竟然恨起这孩子,是这孩子榨干了她的所有。
过了一阵孩童的啼哭令卫泱不得不振作起来,她动作熟练地抱起那奶白的娃娃,对慕湛说:“你瞧像不像你?”
才三个月大的孩子能看出什么样来?
“不像。”
卫泱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突然就冷了下来:“不像你才好。”
没能过太久,慕嫣就来敲门催他们走,卫泱原想要跟兄长们好好告别,但又想到他们如今和慕湛是水深火热的关系,只能作罢。
行礼也没来得及收拾,好在慕嫣体贴,早已备好她与阿境路上要用的衣物。
正要走,慕湛又拦住了卫泱:“你可想好了,跟我下了山,往后你就与卫家再无牵连。我虽不可能让你有别的选择,可。。。到底他们是你最在乎的人,我不想你后悔。”
卫泱感叹:“你倒是给了我选择的机会,如今和你孩子都有了,还能去哪儿?”
还有一句,她忍住藏在了心里。
她被囚在浣溪宫里,他来带她回家那一日已决定,这颗心其实永远朝向他的。
下山下的匆忙,马车又急路有险,卫泱一颗心都悬在嗓子眼上,生怕马车回翻车。慕湛驾着马车,就像横冲直撞一样。
卫泱紧紧抱着小阿境,生怕他害怕,结果那小子一个劲咯咯直笑,反倒觉得有趣。
这才看出是谁的儿子。
突然马车急转方向,马儿前蹄陷在草堆里,两架马车摩擦而过,慕湛拉缰挚马,卫泱一手紧将小阿境护在臂弯,另一手扶着窗栏勉强定住。
惊魂刚刚平复,她掀起车室的帘子,问道:“没事吧?”
慕湛摇摇头。
对面迎面而来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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