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明妃传同人)见贤思齐续前缘》第41章


少许,身后传来谭允贤长长地,柔柔的话语,语调犹如涓涓流水般细腻绵长的话语,就像他们之间的深情厚谊:“车遥遥,马幢幢。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第二十章 重返紫禁城(下)
朱祁镇亲昵地,将手臂揽在谭允贤不盈一握的腰上,两人相互偎依着走回东华门。她怀孕尚不足两个月,不显怀,腰依然像暮春烟雨中的柳枝。提裾跨入门槛,听得“嘎”地一声儿,两人转过头,见守门的侍卫一面一个,用力推着,将朱红色的双扇大门从外面关上。
眼前,是一条宫廷甬道。两边碧瓦红墙,高高耸立。深深地将甬道嵌在中间。宫道幽幽长长,长得似乎看不到尽头,像他们相携要走的漫漫人生路,更像是他们许下的,要生生世世长相厮守的愿望。
甬道两边的红墙下,宫苑外垂花门旁,都依次坐落着古朴典雅的亭盖儿宫灯,为的是走夜路方便,每天到了酉时三刻,紫禁城各处这样的宫灯就点了起来,灯光橘橘,看似昏暗,却能照亮整个甬道。
夕阳映红了西天,金灿灿的,将要落山的太阳洒下最后一缕阳光,像是将黄昏中的紫禁城罩在一片佛光中。
倚在朱祁镇的一侧臂弯里,与他并肩走在长长的甬道中,谭允贤不禁感叹:“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宫里竟有这般美景,即使是黄昏…!”
朱祁镇“呵”地一笑,偏过头看了她一眼问:“以前不觉得吗?”
支起身子,侧过头与之对视,谭允贤诚实地摇了摇头。
见此,朱祁镇心有了悟,点了点头。想起往昔,他不禁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儿,更搂紧了谭允贤,带着她一路向乾清宫方向走去…
翌日卯时过了半刻,谭允贤才悠悠地从睡梦中转醒,她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这时,暖阁外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发出“嘎吱”的声响,一道白色的曙光,随着人推门而入洒在了青石砖上,倒映着,像是冬日里的一层白霜。
进来的,是打水回来的宫婢。许是她觉得自己开门的声音有些大,怕吵醒了还未脱离梦乡的皇后,届时自己免不了一顿责罚。这么想着,腔子里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偏过脑袋,偷偷地往暖阁望了一眼。
不期地,里面传来一声儿问:“是谁进来了?”话音迷迷糊糊的,却着实地吓了那宫婢一跳。她赶忙收回窥探的脑袋,端着水盆屈膝回话道:“回娘娘话,奴婢是荷香,刚打水回来。娘娘,您醒了?”
谭允贤“嗯”了声儿问道:“陛下呢?”
宫婢恭敬地回应道:“回娘娘的话,万岁爷早朝去了。临走时,吩咐奴婢们不要叫醒您,说昨个儿娘娘刚回来,车马劳顿累坏了。”
谭允贤嘴角扬起,秀丽的脸上展露出甜蜜的微笑。因着她怀有身孕,是以,昨夜朱祁镇依旧像前些日子那样,强压下心里想要与之缠绵的欲望,与她对背对睡了一夜。今早也未喊醒她,许是怕她没睡好。谭允贤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世上除了祖母和父亲,也就祁镇最疼她了!一生嫁给这样的夫君,也是她谭允贤修来的福分。珍惜是必要的!
她掀开被子,穿着中衣撩开床前的幔帐,穿了搁在脚踏板上的一双绣花鞋冲外面喊了声儿:“进来吧,本宫已经起了!”
话落,那端着洗脸盆的宫婢道了声“是”进了暖阁,映入了谭允贤的眼帘。宫婢粉嫩的脸蛋一团稚气;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上身穿着淡粉色短袄,下面配着条海蓝色褶裙。头发一分为二,在头的两侧梳着实心丫髻,点缀着零碎的珠花。额前,还剪着齐眉的真空刘海儿,衬着她的娃娃脸十分活泼可爱。
谭允贤瞧着这丫头长得讨喜,不禁舒心地一笑,眼看着丫头将脸盆端端正正地放到了一侧的架子上,柔嫩白皙的小手儿在水里缴着毛巾,动作异常的娴熟利落倒像是在宫里呆久了的大丫鬟。
谭允贤挪动步子,来到放脸盆的架子前,拿过这小丫头呈上的毛巾,一面净面,一面和蔼地笑问:“叫什么名字,进宫多久了?”
“回禀皇后娘娘,奴婢贱名荷香,十二岁了,是今年才入宫的。”荷香恭敬地接过谭允贤净过面的毛巾,又放在了水里清洗了一下拧干了,齐整地叠好,挂在架子上,恭顺地问道:“娘娘用用早膳吗?”
谭允贤却不答反问道:“陛下平日里的早膳是什么?”
“回娘娘话,万岁爷每日卯时初刻起床,三刻去早朝,早膳都是在软轿里用的。都是些垫肚子的点心,有豌豆黄啊,驴打滚!就算再如何着急早朝,万岁爷也不会误了早膳。万岁爷常说,允贤曾经嘱咐他,在忙也要用早膳。长期不吃早饭对身子不好,会生病的…”
话落,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樱桃小口,吓得不敢抬头看谭允贤。谭允贤不解其意,蹙眉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我又没生气,你吓得这可怜见儿的?”
“娘娘,奴婢,奴婢不该提那个女人…奴婢听宫里人说起过,陛下遭遇软禁的时候,曾与郕王的杭皇后有过,有过私情,陛下…”
这样的一席话,小丫头鼓足了所有的勇气,语速轻快,一口气说出来的,但她还是在说到关键地方时,气短了下来,不敢再往下说了,尽管,她并未抬起头看谭允贤的表情…
谭允贤淡淡然地接过话道:“陛下很喜欢杭皇后,是吗?”
小丫头机械地说了声儿“是”后,又慌乱地摇了摇头,矢口否认道:“不,不是的,不是…”她话音颤栗,额角沁出了晶莹的汗珠子。
见此,闻此,谭允贤提了一下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她走上脚踏,坐在暖阁的榻边,胳膊肘搭在榻上放着的松木小机子上,手撑着额头凝神想着,杭皇后,杭允贤…昔日,我固守执念,遵守誓言,用一世假装不知自己对他的心意和爱…可这段自以为隐秘的私情,终究被传得满城风雨,让人无力去解释,也无需解释什么。
只是,在不知情的人看来,祁镇爱的是杭允贤,未必是我,他们也不知这个所谓的新皇后就是过去的杭允贤。这个秘密…
一声儿怯怯的“娘娘”将谭允贤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放下撑着额角的手臂,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荷香,正色道:“以后,杭皇后三个字,再也不要提及,更不许再流传那样的闲言碎语。若再让本宫知道谁在背后嚼这个舌头,一律家法处置!这,就当是本宫的懿旨了!”
“是,娘娘,这要通晓六宫的吧?”
荷香话音刚落,便听得外屋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群穿着和荷香服色,打扮一模一样的婢女,跟着一个穿着浅紫色短比甲,墨绿长裙,打扮似是女官模样的女子,端着红木托盘鱼贯而入。
那女子吩咐着宫婢们将托盘上的吃食,汤碗依次地摆上了厚重的,雕花兰木的暗红色圆桌上,话语利落干练,有条不紊。
谭允贤笑着赞了一句:“好能干的丫头!”
闻声儿,那女子身子一怔,蓦地转过身。在她认出眼前之人后,不禁大大地怔住了,漂亮的桃花眼瞪得老大,死死地咬着下嘴唇,不敢置信地呆愣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了,活像被武林高手点了穴般。那样子,让人一见之下忍俊不禁。
“墨玉姑姑,您,您怎么了?”荷香蹙眉,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臂。
谭允贤摆了摆手,吩咐道:“荷香,你先退下吧。”
荷香偷眼瞟了一下站在皇后面前,呆若木鸡的墨玉,又瞬了一眼坐在榻沿上,凝神注视着墨玉的谭允贤,满腹狐疑,却也不敢多说一个字,俯身道了声儿“是”便退出了东配殿。
好半响,墨玉才像是飘忽远游的灵魂,回到了躯体般地回过神儿来。她摆了摆手,那些跟来送早膳的宫婢屈膝向谭允贤福了一下身,转身,像是秋天高空中翱翔的大雁,极有次序地排列着退了下去。
“娘娘您,您回来了!我,我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您…”话落,她人已经“噗通”一声儿跪在了青石地砖上,发出“嘭”的响声。抬头望着那张昔日熟稔的面庞,墨玉的眸底集满了泪花。
“墨玉!”唤着,谭允贤从榻沿上站起身,疾步走到她面前,弯下腰,双手拖着墨玉的手肘,将她扶了起来,“快起来吧!”
“娘娘,您就是…”墨玉定定地看着她,心思百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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