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药人毒》第83章


“原来如此。你如今……武功如何?”白昙看了一眼离无障残缺的手,不无担忧,“师兄,那神殿之内不知有什么,恐怕十分艰险,你还是别去得好。”
“不碍事。”离无障听他不再自称本座本座的,不禁会心一笑,“我这几月训练自己听声辨物,不用右手使用兵器,已经小有所成,虽然武功不如以前,但自然不会成为拖后腿的那个。惑障魔瞎了,残了,依旧是惑障魔。倒是你……师尊居然没有取走你的武功么?”
此言一出,弥兰笙也朝白昙看了过来。
白昙一怔,摇了摇头,蹙起眉毛,看着窗外,不大情愿的承认:“他原本是取走了的,后来不知怎么……我发现我体内还有内力,想来是他又还给我了。”
弥兰笙轻哼一声:“没想到巫兄竟对你这孽徒如此仁慈。”
白昙倏然抬起眼皮,颈间的小银狐亦竖起耳朵:“仁慈个屁!他想取走就取走,想还回来就还回来,想让我生就生,让我死就死,凭什么我要听他的!”
说罢,便站起身要跳下马车,被离无障一把拽住胳膊:“师弟,莫要胡闹!”
白昙重新坐下来,把头扭到一边,不掷一词,眼圈却默默红了。
弥兰笙借着烛火瞧着少年脆弱又凌厉的神态,心中顿生一丝怜意,只想将他搂进怀里,好好哄上一哄,只可惜,他从巫阎浮那日抱着他在武林大会上屠杀众人的疯狂样子,便已心知肚明,这小妖孽,他是绝然染指不得的。
否则,巫阎浮怕是变了鬼也不会放过他。
这两个人,俱是看似薄情寡恩,实则情深不惑,倒真是一对师徒。
……
“当啷…当啷…”
一只铁手缓缓牵起锁链,将琵琶骨上扣着一对铁钩的男子从地上扯了起来。
男子晃晃悠悠的站稳身体,一对暗红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面前之人。
铁手滑过男子肩头,抚上他俊美苍白的面庞:“教主,你可还认得出我?”
男子面无表情,一语不发。
“他自然是认不得你的,不过,等他变成你的蛊人,他便对你唯命是从了。”另一个人阴测测的笑起来,将一个黑色的椭圆形物体放在那铁手之上。
“他身上的鬼藤乃是半虫半草,这是鬼藤种子,你吃下去,就成了他的蛊母。你让他爱你,他就爱得你死去活来,你让他为你杀人,他连眼睛都不眨。”
“如此,甚好。”一声轻笑响了起来,铁手的主人拾起那枚种子,放到唇边,张嘴咽了下去,“教主,那小妖孽死了,从今以后,你便可与我长厢厮守了。”
第65章 
白昙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过来; 感到腹部突如其来的袭来一阵不适。
他捂住肚子; 以为自己是吃坏了肚子; 可很快感觉并不像要腹泻,反倒有一股恶心的浊气涌到喉头,令他一阵阵的想吐; 不禁干呕了一声。
“师弟,你怎么了?”旁边的离无障听见动静,也醒了过来。
“不知道; 许是吃了什么东西。”白昙摆摆手; 捂住嘴,又干呕了两下。
萨满老巫朝他伸出手来:“容老朽为你看看。”
“劳烦前辈。”
白昙捋起袖子; 容萨满老巫握住自己的手腕,只见他探摸了几下; 脸色便不由一变,盯着白昙看了半晌; 似是感到很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长老,怎么了?”弥兰笙十几年来从没见过他露出过这种神色,不无担忧。
白昙有些不安起来:“前辈?晚辈的身子若出了什么问题; 但说无妨; 晚辈并不怕死。”
“唉……这,”萨满老巫蹙起眉毛,似是难以启齿,“白教主,你随我下车。”
说罢; 他便唤了车夫停马,白昙跳下马去,将他扶下来。
萨满老巫把他拽到一边,压低声音:“下面老朽要说的话,许是匪夷所思,却是字字真言,白教主,你答应老朽,切莫激动。”
白昙点了点头,心中更加不安。
“你的脉象……乃是喜脉。”
白昙愣了一愣,睁大双眼,扯起嘴角,大笑一声:“前辈原来如此幽默?居然跟晚辈开这样荒谬的玩笑。”
萨满老巫却叹了口气:“这并非玩笑。你身怀六甲,已逾三月。”
白昙敛了笑容:“如何可能?晚辈乃是男儿之身,怎会怀胎?”
萨满老巫缓缓道:“老朽见你第一面时,便知你与我门祭司苏姽雨同是娆人,你有所不知,娆人一族有异常人,娆人男子,与女子一样,可以怀孕。”
“你……你胡说!”白昙震惊得天旋地转,脑中一片混乱。
“若老朽没猜错,你腹中胎儿,应该便是你师尊的血脉罢?”
白昙不可置信地摇摇头,踉跄地退后几步,身怀六甲已逾三月……还能有谁?
他身为男儿,腹中……竟然怀了巫阎浮的孩子!
白昙捂住腹部,五指颤抖地收紧,却与捧着那颗心脏一般使不上力,萨满老巫见状,立时用手杖挑开他胳膊:“白教主,切莫冲动。虎毒尚不食子,若是杀了未见天日的亲骨肉,可是要堕入地狱道受尽惩罚,永世不得超生的。”
白昙攥紧拳头,脑中嗡嗡作响。
他本以为寻到巫阎浮,将这一颗心还与他,便可与他互不相欠,一刀两断,从此相忘于江湖。可如今这般……他该怎么办?与巫阎浮如何了断?
萨满老巫又道:“白教主,老朽需得劝你一句,莫要与我们一起去神殿,免得弄坏身子,留在一处安心养胎,你师尊的下落,我们自然会仔细寻。”
白昙猛地回过神来:“养什么胎!我又不是女子!”说着便一把掀开车帘,跳上车去,萨满老巫心知劝不动他,无可奈何地命车夫继续赶路。
离无障自从盲眼后听觉日益灵敏,自然是在车内将二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亦是惊愕难当,五味杂陈,良久说不出话来,一时,车内是一片寂静。
弥兰笙见白昙满头大汗,一脸心神不宁之色,心下忐忑疑惑,却也不便发问,只得旁敲侧击道:“长老,白教主身子可有大碍?是否还方便与我们同行?”
“关你什么事!”白昙顿时心生怒意,厉声喝道。
弥兰笙迎头碰了个硬钉,悻悻闭了嘴,冷哼一声,背过身倒头便睡。
这一夜,白昙心乱如麻,一夜未眠。
次日,一行人在龟兹落脚,与聚集在附近的曼荼罗门众门徒会合,便马不停蹄地朝那神殿所在的天山北脉进发。
行了整整七日,他们方才抵达几年前已被掩埋在大雪下须弥幽谷的所在地。顺着山谷又行了数十里,一道悬崖却如拦路虎般挡在了他们面前。
“门主,这里已经没路了!”
听见前方探路的人气喘吁吁的喊,白昙随几人一同下了马车,来到那悬崖之前,弥兰笙一把抓过火把,扔下悬崖下方弥漫的雾气之中,便见火光霎时犹如坠入幽深海底,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眼望下去,根本看不见底。
白昙回头看了看手上的罗盘,又扫了一眼立于悬崖附近的几根白色石柱,眯了眯眼,一手蓄起内力抓过箜篌,背到背上,便朝悬崖之下纵身一跃。
“师弟!”
离无障闻声一惊,想抓已来不及,只好施展轻功随后跳下。
弥兰笙紧随二人,一手猛将荼罗破障橛钉进冰层之中,远远望见下方的白衣少年脚蹬冰川峭壁,如履平地,身形只若天女下凡,追云逐月一般飘逸轻盈,不禁斗意横生,奋起直追,破障橛只将冰层擦出串串火花,声如霹雳。
刚刚追到白昙身后咫尺之距,却见他浑身一僵,脚下一滑,整个人便如断线风筝般向下坠去,弥兰笙一个鹞子翻身,将少年堪堪接住,荼罗橛深深嵌入冰层,险险稳住二人下落之势,离无障亦闻声用匕首卡住一块凸起的岩石缝隙之中,悬在了二人斜上方,一块碎石擦着他脸颊落了下去。
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回响,离无障高呼道:“下方不远有着陆之处。”
弥兰笙抱紧怀里少年,低头看去,果然隐约看见这平滑如镜的峭壁上竟横出一块巨岩,当即拔出橛尖,往下一跳,落在那巨岩上方。
回身抬眼一看,他便不禁大惊——
眼前的冰川峭壁之上,竟赫然有一扇巨大的石门,封门石业已完全碎裂,石门两侧,以峭壁上的岩石雕出的毗湿奴与吉祥天女雕像手持数把法器,其中便有弑月钩与破日鉞,手臂舒展,作迎客之姿,显然,已有人捷足先登。
离无障落在巨岩之上,走到二人身边:“师弟,你如何了?”
弥兰笙这才缓过神来,看了看怀里少年,见他一手捂?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